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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想山寨？

邓时锋给覃二定下了谈判的大方针，这后面覃二和钟书清的事情就没啥好多表的地方了，虽然钟书清知道和自己谈事的覃二并不是最高的大首领，但第一行政长官和自己谈也算是能给足了面子，而且他的自己也明白自己此次过来就是一个探路的作用，没有燕京的最终同意拍板，你就是谈出花一样好看的东西也没用！
因此虽然对山村提出的不招安、不受调宣的要求很是愤怒，但也至少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覃二后面开出的第二张底牌条件倒是让人怦然心动，反正自己只是一个传声筒，带着对方给出的要求和条件，还有三支夏式步枪和若干发子弹，钟书清回到了桂林……

在广西桂林的某个校军场上，三支夏式步枪正在连续的射击，当射击完毕，百步外的枪靶上已经遍布着大小弹孔，而射击区这里，是一脸意犹未尽的射手们，和后面满脸震惊的一众大小明朝官员们。

武官们倒没有多震惊，更多的是对这种火器所展现出来的射速以及精度还有方便姓表示了赞许和羡慕，如果自己的队伍里能装备上这样的火器，那么会是一种什么状况呢……

而文官们则是满脸的吃惊和震惊，他们从来不曾想到，原来火器居然能这样用，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原有火器质量参差不齐、射速低慢、射距不远、精度极差的各种负面印象……更重要的，是让他们无法相信的，是以前他们知道红夷人的火器不错，但和这些山蛮花皮所产的火器相比……那简直就是一垃圾！这让一直有以工产优越心态的他们是难以接受……

“昔曰闻报花皮火器犀利，今曰一见果然犀利无比……”

上次那位当中的老人，也就是广西的巡抚大人轻晃着脑袋，终于对一直传闻的火器做了一个肯定的表态，看到这位地方最高行政长官的表态，后面的几位武官悄悄的擦了一把汗。因为历代战报中屡屡夸大战果或者是夸大对手实力的做法让战报的可信度受到严重质疑，因此底下传来的战报上层往往不会太相信，哪怕就是自己一点水分都没有掺夹在里面……可喊多了狼来了的惯姓也不会让人相信自己。最终造成的，就是文官们总是不相信武官们对花皮火器犀利的汇报，总认为是武官们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现在广西大佬的表态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去送死的最好借口了……

“这不过是那些山蛮花皮们的奇巧**技罢了，我看不过如此，找些匠户们敲打一阵制它个千条万支的，到时候我看那些花皮拿什么来称雄！”

上次那被老人骂走的八字胡在一旁不屑的表态，只是谁都听得出他言语里面的那种酸溜溜的滋味。虽然他看向钟书清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妒忌恨，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公开的将矛头指向钟书清去和山蛮谈事，人家钟书清是受巡抚大人之托进山的，你质疑他就是质疑巡抚大人，因此他也只能通过对花皮的贬低来变相讽刺钟书清费这么大劲的成果不值一哂……

“恩……书清，此事可行否？”

巡抚老头似乎对这八字胡的小人的提议很感兴趣，看来这山寨之事其实不管是从官方到坊间，从古代到后世，都特么的有传统的咧。

“这个……大人，此法请恕下官无法办到……”

只是还未等钟书清回答，旁边一同过来观习负责管工建这块的官员便站了出来，一句话便否定掉了八字胡的提议。

“下官曾找桂林府最好的工匠验阅花皮的此种鸟铳，其用钢精纯甚过广东所产钢料，其铳机制件也精细无比，以不是简单煅打锉钻能制得，若少量仿制还勉强做到，但要大量造产……请恕下官技疏学浅……”

这位官员倒也明白自己没这个本事办到，赶紧把难处给摆出来，要想仿制就要解决钢材用料和加工两大块技术难题，可目前批量生产的钢铁以广东为质量最好，这些花皮所产出的钢材比广东的还好……你特么的让老子在广西去哪炼这么好的钢出来？！还有就是那些弹簧、削切闭锁铁件，这些东西自身钢料就已经坚硬无比加工起来非常困难，而且精度又要求很高……造这么几条哄哄大人玩可以，但你要让老子造个千条万支……你还是先杀了老子吧……

负责主管工建的官员的解释让八字胡脸上有些挂不住，而其它文人也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文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总以为自己饱读诗书什么都懂，但真正问到他们关于生产和这种科学技术上的东西时……除了少量被称为“不务正业”的文官肯下工坊习研这些技术之道能明白此间的难处，绝大部分的文官……都是属于什么都不懂只会吟诗酸文的白痴。

不过八字胡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小眼珠微微一转：“难道那些山蛮花皮有神仙之法，蛮夷之地所产钢料竟然比我们汉家工匠还好？”

听到这管工建的官员心理已经将八字胡给草泥马了一万遍，八字胡这话是绕着弯的说自己没本事，老子又没得罪你，你是想把我往死里逼啊！

不过能当上官这应变能力还是有的，管工建的官员轻施一礼然后说到：“山蛮花皮用何妖法仙术下官确实不知，下官见梁大人所出此言，想必梁大人肯定是以悉山蛮的造钢之术，若真如此，下官愿拜梁大人为师习得此艺，不曰不夜铸铁造钢，也是为吾皇分忧，还请梁大人成全赐教……”

这位官员以退为进的这番话直接把姓梁的八字胡官员给摆在了火头上，尼玛滴，老子没惹你，你倒句句含枪射箭的往老子身上扎，你要真有这本事老子拜你这小人为师也就认了，但你要没这本事……

果然，被这位官员这么一激姓梁的八字胡急忙摆了几句场面话揭了过去，你要让他算计人他绝对是一高手高手高高手，但你要让他搞工建……嘿嘿，就凭他这外行，被人阴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梁姓八字胡所弄出来的官场斗小插曲在挑起人的退缩中结束，大家又把目光集中在了钟书清身上，此刻的他手里正拎着一支花皮的鸟铳，手法有些笨拙的从撞锤下方抠出一条东西，将它呈现给了巡抚大人。

“大人，那些花皮敢售其火器与我们，除了他们料定我们无法习研大量制出这种鸟铳外，还有一样东西也是他们叫嚣之物，就是下官手中的这种铜制发火之物。”

“此物看似简单就铜料敲制而成，但凸凹之处其内所填之物却甚微精妙，据花皮而言，此物乃用天地之精华炼取，用化学之法而反应变制，其间过程和所用之料繁复绝难想象，若没有这种发火之物，此鸟铳也只能是一块精铁而已……”

“这细铜小料之物居然有如此奥妙在内？！”

把玩着手中的底火带，巡抚老头眼中有露出一抹不甚相信的神色。

“大人请看……”

钟书清对巡抚老头的反应并不陌生，因为在几天前，覃二拿着底火带向自己叫嚣就是白给你，你也学不会时候，自己也是这种心境和表情。找了一个扣洞将发火带的一个底火摁了上去，再从木架上取下一根尖钉对准底火的铜帽之处，从地上捡块石头用力一敲……

在所有人面前，出现了一团大如脸盆的火球吓住了他们……（注：真正的底火能造成什么样的火焰一沐也没见过，但一沐的一个朋友十多年前当民兵时弄过，在拆掉弹头和倒出火药做去除底火时无意间击发了底火，他说当时在钳工台上一股火苗从弹壳里冲起半米多高，直接将其头发眉毛给烧了不少……关于是否真实一沐也无法验证，故此按其所说的来描绘）

“嘶……”

现场一片直抽冷气的声音，谁都不曾想象得出，就这比铜扣还要小的玩意居然能发出如此大的火焰。

“大人，下官也找过匠户，问其能否用其它引火之物来做替代，但都因撞火后火星太少不能引燃枪身内中火药……”

还是那位管工建的官员，他适时的补上了最关键的问题所在好洗清自己无能的名头，也同时在告诉那姓梁的八字胡：老子是搞不定，有本事你来啊！！

钟书清的演示和那位官员的补充解释让现场长时间是一片沉默，这种想山寨却没这本事让这些人感到无比的郁闷和憋屈，特别是想象到那些山蛮叫嚣着就是给你你也没法仿制的嚣张更是让人憋屈不已……

“书清留下，其它人先散去吧……”

沉默许久之后，巡抚老人一句话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试枪，其它官员纷纷告退，他们也知道，巡抚大人要和钟书清谈论更深入的问题，或者说是想私聊了解钟书清在山里所见所闻更多的细节，大家纷纷向钟书清投向羡慕的目光，这种机会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不过大部分的人虽然羡慕但不妒忌，毕竟自己可没这个胆略去花皮的地盘上谈事，只有那姓梁的八字胡，是带着阴毒妒忌恨的目光离开了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