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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少仙人

() 青天白rì，狂风依旧。
一老一少从空中落到山顶，显然不是凡人，正是苏木苦苦追寻的仙人。那老的白鹤发童颜，自有一股仙风道骨脱尘出俗的味道；少的面如冠玉，梳着流云髻，发丝随风摇摆，颇为潇洒不凡。

二人来到原先离火异果所在之处，静身立住。

少年看了看白雪覆盖的大地，道：“早说过快些赶路，你却偏要去什么青云山，现在好吧，离火异果没啦，看你怎么回去跟仙尊交代，到时受罚可别指望我替你开脱。”

老头老脸微红，道：“徒儿莫要生气，为师去青云山自有原因的。”

少年“哼”一声转过身躯往山顶边缘走去，不再理会老者。

老者手扶斑白长须，装模作样道：“离火异果乃天地奇物，得之天意，失之天意，奈何？只怕法力不足，胡乱之下服下反遭离火吞噬，那可大大不妙。上一次离火异果出现在北冥界，金仙虚空子尚未摘取即被焚为灰烬，只怕这次摘取者亦难幸免。”寻得一处隆起的雪堆，拍拍屁股坐下，道：“也许比我们先来之人已经化作灰烬，溶于这白雪之中哩。”

少年头也不回，叹道：“都未一试，怎就知道不可行？”又低声道：“我怎么就入了道虚宫，做了你的徒弟。父亲本看道虚宫人少，有利于rì后发展。怎知道，哎，家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老头似听到了少年的话，道：“你说什么？”

少年愤道：“什么时候把欠我的帐还我？”

老头连忙打个哈哈，转移话题道：“你看我屁股下这雪堆，柔软异常，而且有一股暖流上涌。好徒弟，来，你也来坐坐。”

少年在老头满脸谄媚中坐上雪堆。果然，一股暖流从雪堆中往上直涌，颇为舒坦。奇怪道：“雪乃水之所化，理应寒冷才是，怎会如此温暖？莫非这雪堆中有古怪？”

老头露出夸张的表情，竖起大拇指，道：“果然不愧是道虚宫的大弟子，见识果然非同一般，真乃智仙。”

少年白了老头一眼，起立站定，随手一挥，一股青光从袖中shè出。老头连忙跳起来，仿佛怕被青光波及一般，颇为狼狈；不过即使如此，仍不忘讨好少年，道：“古家的乾坤袖果然非同一般，哈，倒也配得上我道虚宫大弟子的身份。”

见那青光尚未触及雪堆，一束红光从雪堆中shè出，与青光迎面相遇。青光犹如看见天敌一般，一接触到红光就转头，快速退回到少年袖中。任由少年如何驱使，再不肯出来。

老头惊呼：“离火，竟然是离火异果。”

少年脸露喜sè，道：“少废话了，快把仙尊给的太古玄冰拿出来。”

老头极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盒，嘟囔道：“这太古玄冰是你师祖千辛万苦从北冥获得，可是我们道虚宫传教宝物，用了可就没哩。”

少年一把从老头手中抢过玉盒。打开玉盒，一块拇指大小的黑sè物体显露；风声立止，周遭天地一片萧肃。少年挥手一抬，太古玄冰从玉盒中化作一条弧线飞到雪堆上方。再一挥手，原先那阵青光再次出现，涌入太古玄冰之内。太古玄冰突然青芒暴涨，在老头痛心的眼光中化作无数黑sè粉末飘往雪堆。

正如先前一样，黑sè粉末离雪堆尚有一寸远时，红光再现，形成一个红sè的光罩，抵挡黑sè粉末的“入侵”。黑sè粉末落在光圈上，犹如石子投湖，激起一阵阵涟漪。一时间，红光颤动，支撑了一刻多钟后终究破碎；而黑sè粉末多数亦告完结，只余数粒往雪地落去。

老头急忙用玉盒将余下的黑sè粉末收入玉盒，却见原本拇指大小的太古玄冰在玉盒内凝聚后只剩下针眼大小的一块，恼怒的一脚踢在雪堆上，以泄心中怨气。

雪堆寸寸龟裂，现出一人，正是苏木。

原来苏木昏迷后，风雪将其裹着，渐成雪堆，yīn错阳差之下被这老少神仙师徒所发现。此时的苏木依旧沉睡不醒，但整个人却脱胎换骨般，剥落的皮肤长出新肉，肤发如初生婴儿般细嫩，尤其是一双眼眸，耀耀生辉。

老头把玉盒小心翼翼置入怀中，大讶道：“这人吞了离火异果！不知是那界上仙。”又手拍胸口，道：“嘿，幸亏我们来得晚些，否则即使不被焚灭，也要被这上仙驱走，不定还会被他诛杀。嘿，乖徒儿，为师救了你一命哩。你看为师欠你的那些钱可否免了？”

少年看了一眼老头畏首畏尾的窝囊样，再次暗道“师门不幸”，道：“你还有脸说，每次有钱你都不还我，拿去花仙子那喝酒，讨花仙子欢心。”

老头老脸微红，转向苏木，双手一掐法印，片刻后奇怪道：“这人为何没有仙印。”又换了个印法，盯着苏木看了好一会，确定道：“果然没有仙印，真是奇怪。”

少年沉思片刻，道：“所有仙人自出生元神之中便长有仙印，虽然随着修为的增强，仙印也会有所变化，到了金仙级别更可离体存在，但终究不能脱离元神，只有步入圣仙，仙印方可炼化。此人不仅能够摘取离火异果，又查询不到仙印，莫非乃是超越金仙的圣仙？”

老头摇头道：“三万余年前唯一圣仙混元子只身步入昆仑之虚，至此神秘失踪，杳无踪迹，而我仙族自此再无人能步入圣仙。唯一行的通的解释就是此人来自凡间，是个凡人。”

少年道：“但若是凡人，又如何摘下离火异果？看来要知道他是凡人，还是圣……仙人，只有待他醒来了。”

老头抚须道：“嘿，要是凡人的话，那最好不过了，我便将它收入我道虚宫。此子身怀离火，哈，没准将来可修炼至金仙，再现我道虚宫千年前荣耀。”

少年露出不悦神sè。这师父逢人便问有无门派，若是没有便千方百计拉入门下，以致道虚宫沦为笑柄。

老头以为少年以为自己移情别恋，摸少年头道：“你都是我道虚宫的大弟子，将来接替我掌教之位的必定是你。此乃是先师定下的规矩，亦是为师的心愿。”又挤眉弄眼道：“敢否和为师打个赌？若为师赢了，欠你的帐一笔勾销。如何？我赌他是凡人，且是个男的。”

少年甩开老头的手，暗道：“谁愿做什么掌教。”道：“此处寒气太重，此人若是凡人岂能受得住。方才在空中看到山下林中有个小湖，且将他搬到那里去，看他是否能醒过来吧。”

老头领命，和少年一起架起苏木，腾空往山下飞去；却未发现苏木身旁不远处大部分被白雪覆盖的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