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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序 王后嫂嫂

() 翌rì清晨，云连攸带着倦意梳洗了一番，乖乖往王宫去了。王宫是云连攸和父皇母后以前一起生活的地方，他还记得沉昔苑前面的菖蒲，每次他都喜欢在花丛里捉小虫玩。
如今，菖蒲依旧还是那样好看，云连攸一时入神沉醉，恍惚间被宫女一声尖叫回过了神。云连攸站在壁垣外面，里面的侍卫宫女看不见他，云连攸听着她们在说着。

“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王宫内不可肆意嚷嚷吗？”女子的声音沧厚严正，若不知的人会以为她已是半老徐娘，可是云连攸听得出她是含香，正好花信年华。

“姑姑，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姑姑宽恕。只是这虫子，奴婢胆小，才会。。”

云连攸抿嘴笑了，往月然苑的方向走去。

“太后，太后。。”香晴小跑着喊着，声音在外面就传来了。

“太后在此都敢如此吵闹。”

“无碍。如此急切，想必是有些急事。”太后合上了经书，转而看着罹羽纾。

香晴进来了连忙下跪，也知道自己太过不知分寸了，认错道：“太后，奴婢无心触犯，只是。。”

外面的人打断了，“母后。”云连攸嬉皮笑脸地走了进去，俨然的吊儿郎当的模样，“香晴远远就看见我了，都跑得喘气了，就是为了要通风报信啊！”

“奴婢拜见二皇子，奴婢只是想要早点告诉太后。”香晴禀道。

“拜见二皇子。”罹羽纾施礼欠身。

“起来。”云连攸嘴里说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香晴，凑近太后的身边。

花映月笑容温慈，拉住云连攸的手坐下，“皇儿，快让母后看看，又去哪贪玩去了？”

“母后，我去落府找王后去了。”此话一出，花映月宠爱看着他，说道：“落府。皇儿口中的王后是落大将军的女儿落梨衣吗？”

“是啊，我和梨衣玩去了。”云连攸道。

花映月看出云连攸对落梨衣的爱护，便不再谈论了，她瞧见了罹妃脸上的不甘，道：“你就知道贪玩，都不来陪陪母后了，好在罹妃每rì都来这陪母后说说话，母后才不至冷清。”

罹羽纾的脸sè有了些涟漪，听见了太后的夸赞心里添了几分愉悦。

云连攸道：“劳烦罹妃了。”他的口气还是那样散涣，罹羽纾即便不喜欢他不把她当成王上的女人，但还是得隐忍着，温柔道：“我是尽儿媳的职分，陪伴母后，这也是我的福气了。”

“羽纾这孩子真是乖巧孝顺，王上真是不惜福了。”花映月道。

“是啊！母后，王上真是该给点教训。”两个女人一唱一和，云连攸有些闷气了，脑子一转，何不也凑个热闹？

“怎么这么说王上，他可是你皇兄，更是天之骄子。”花映月语气带了些严正责骂，但说完后还是眼眸温和地看着云连攸，将母亲的亲昵展露无遗。

罹羽纾因为云连攸的话，眼角眉飞喜sè，落入了云连攸的视线内。甜头已经尝到了，下面就得酸辣刺激刺激了。

云连攸不急不慢道：“儿臣还真有点羡慕皇兄了。”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一副长不大模样，怎么会羡慕起你皇兄来了，之前母后还常听着不喜欢你皇兄的冷漠。”

“那个跟这个不一样，母后，儿臣羡慕的是父皇给皇兄许下的婚事。”云连攸辩解道，又故意顿了顿，提高了嗓音，“皇兄可真是好福气，落将军的掌上明珠都给娶了，人家梨衣才艺绝然，心灵美善。有这么好的王后嫂嫂，儿臣算是沾了皇兄的福气了。”

左一句王后右一句嫂嫂，罹羽纾静静坐在旁边听着，听着云连攸绘声绘sè，指尖因握得太用力而发白了，嘴角的笑像是撒上了一层层的膜蜡，僵硬而笨拙。丹凤眼一眨在绝sè面容上似是引人垂涎，让人拜倒。却让云连攸乐得心头开花。

花映月听了也颇有感叹，“王上的大婚也将到了，当年，你父皇许这门婚事时他还是个小孩，如今都已经长大了。皇儿，你皇兄朝上繁忙，你就多费点心看紧些，先皇的旨意，不可以有任何纰漏，那可是大不敬。”

“儿臣遵旨，定不会负父皇和母后的重托。”云连攸握拳半跪着，他知道，凡事跟父皇有关的一切，母后她都不想留下一点遗憾在。

“快起来，你这孩子又有些消瘦了。”花映月扶起他，掌心摩挲着他的肩上，骨骼的轮毂在她的温和手心里细辨，母亲对儿子的疼爱永远都是那么过分细腻过分担忧。

“母后，儿臣这是强壮。”云连攸挺直了身板道。

太后仰起细长凤眸瞧着这正得意的皇儿，罹羽纾也被吸引过去。她承认，云连攸确实是个可以吸引天下间所有女子的芳心的男子，但她的心底真正想要的不是他。

这会，香晴端上了一碟一叠jīng致的糕点，云连攸眼角一亮，是他最爱吃的栗子糕，刚摆上桌，云连攸就拿了一块扔嘴里了。

“小心点，别噎着了。”花映月道。

“母后这儿的栗子糕就是特别香甜。”云连攸道，罹羽纾绽开笑容。

“这些糕点都是罹妃的好手艺的功劳。”花映月示意着罹羽纾要她做到自己的身边来，罹羽纾起身过去，坐在花映月的旁边。花映月道：“罹妃心思细腻，心灵手巧，这些糕点都是她亲自教御厨做的。”

罹羽纾脸上泛起了微红，“母后，别取笑儿臣了。”

云连攸无理她，喝了口热茶，突然右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的糕点，便不再动手吃了，嘴唇嘟着，想起了落梨衣做的糕点，清香沁人，喉咙间咽了口水，眼前的糕点怎样都吃不到那种味道。

罹羽纾看见了云连攸的惆然，便开口道：“母后，儿臣今rì在花园看见了桂花开了，香气淡逸，便命人摘了些，拿去御厨那里做了些糕点，母后，你尝尝看。”罹羽纾伺候着把糕点夹在花映月的瓷碗里，花映月满意的笑了，可是云连攸不再动筷子了，道：“王儿怎么了，才吃了一块，就不吃了。是不是身体不适，母后让胡太医过来替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