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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灯火阑珊】

() 话又说回来，像陈斯年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太傻太痴，要么便是大智大贤。叶昆对这样一位老乡也甚是好奇。
另外一位吴伯达，中等身材，长得比较结实。圆圆的脸，如果不仔细看，你基本上看不到他的眼球，只能看见两条缝隙。笑起来挺憨厚，做事也是一把好手。叶昆做事不是很麻利，他总是会抢在前头：“我来，我来。”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是北大的正式学员，他们正是此次需要帮助的半工半读的旁听学员。他们的衣、食、住、行都由团里供给；所有团员的教育、医药、书籍等费用都由团里提供并可公用。所有团员收入也归团体公有。

叶昆同这两位刚从乡下来běi jīng的同学倒是挺聊得来，至少他们不会象他那些室友一样总是喜欢把一些外国话当成中国话来讲，听起来便让人吃饭都没了味口。

到电影散场已经是快夜里十点了，叶昆和陈斯年忙着收拾放映机，李馨整理录影带。

“师范学校的女同学就是大方，我都说了不用了，她们还往里面投，你们看。”吴伯达一脸憨笑的跑过来，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就看见他那张大嘴笑得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谁说不用了？”陈斯年接过话说道：“我们辛辛苦苦的就应该收费，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是在家我都做了好几个美梦了。”

“她们问我要不要买票，我说不要，问我是不是要投钱，我说不是非要投。她们还是要往里边投。都是按李组长说的说呀，我也没说错。要是我，我就不投。”吴伯达不服气的说。

“别争了，都什么时候了，快把东西抬上车。”李馨听见他们争执，走过来安排他们。

装好设备，叶昆还是在前面拉车，陈斯年和吴伯达在后边推。李馨在旁边招呼，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四合院儿。

“看来今天收获不错？”食堂组的刘少冬看见他们四个人兴高采烈的回来笑着跟他们打趣道。

“托李组长的福，今天来了个满堂彩！”吴伯达又抢着说。

“那真是要祝贺你们呀！”刘少冬笑着说。

“你们怎么样？”李馨问刘少冬。

“也还不错，就是利润少了点儿，不过还是有赚头。”刘少冬说。

“那也要恭喜你们呀！”李馨说。

“是呵是呵！哎，你们吃过饭了吗？”刘少冬说。

“还没呢，有东西吃吗？”吴伯达急不可奈的说。

“有，知道你们还没回来，食堂还给留着呢！”刘少冬笑着说。

放好了东西，李馨就要告辞了，她和叶昆都还要返回学校：“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去吃吧。”

“怎么？吃了东西再走吧！”陈斯年很恳切的挽留说。

“我不饿，你们吃吧！”李馨确实没感觉饿，或许是她太高兴了，也可能是累了。

“那我们一起走吧！”叶昆跟过来对李馨说。

“你也不吃？你还是吃点儿吧，我等你！”李馨说。

“累了，不想吃，我们一起走吧。”叶昆找来块白布把设备盖好，就和李馨一起回学校了。

出来以后，两个人都为今天的旗开得胜而欢欣鼓舞。叶昆提议到学校附近的‘浪漫巴黎’共进晚餐，庆祝一下今天的胜利。没想到李馨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这是一家法式餐厅，柔美的罗马装饰线条布满每个角落，妩媚的暗红sè灯光烘托着随处可见的各种颜sè的玫瑰，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叶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先请李馨坐下。叶昆不曾来过这种地方，不过基本的礼仪还是略懂一些。今天虽然穿着这身漂亮的西装拉过人力车，搬过东西，不过好在有吴伯达的帮助，很庆幸他并没有弄得很难堪。

李馨点了两份牛排，两杯牛nǎi还有一个三明治。当然，这三明治是给叶昆点的，她怕他会吃不饱。

虽然，很简单。不过，叶昆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痛快、最高兴的一顿饭。他已经忘了自己，忘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一种美好而又伤感的幻觉之中，眼里，只有那个朦朦胧胧的她了......

也许，这就是注定的，他爱的那个人，永远，只能在灯火阑珊的地方，让他想念，令他不安。过了今天，她还会在那儿吗？他多希望能将这一刻化为‘永恒’，至少，这个‘永恒’一定要定格在他内心最深处的某个宁静的地方。

这时，李馨似乎感觉到叶昆那种充满了迷惘和幽怨的目光，不安的呛了一口，然后用手绢吾住嘴唇，把眼睛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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