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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白马屠城（下）

() “婆婆？婆婆？”落雪失声痛哭，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两只手臂不停的摇动瞎婆婆的身子，可是瞎婆婆却永远也不会再回答她。
“落雪，婆婆已经死了！”凌飞扬一把将落雪拉过来紧紧搂在怀中，失声安慰道：“不要悲伤，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寂静的夜，到处篝火焚烧，烟气弥漫村郭。

大街小巷的尸骨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道，血腥味随风飘散在街角各处，令人闻见便觉着恶心作呕。

村子里发生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白羽和落雪早已经没有了主意，留给他们已只有悲伤。

凌飞扬可不同，他可从来没有像白羽和落雪一样悲伤yù绝。

在凌飞扬的带领之下，三个人先回到了他的家。他的家可不像是白羽和落雪那样的富有。

那不过是一个草庐，一个搭在一颗千年古树下的空间并不大的棚子。

凌飞扬就和他的干爹一起生活在这个简陋的棚子里，冬天抵挡不了风雪，雨天抵挡不了雨水侵蚀。他甚至都没有穿过一件崭新的衣服，玩耍过一个玩具，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他说：“他爹已经给了他能给的所有！他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能抱怨呢？”

“爹！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让你过上好rì子，住上华丽的大房子！”凌飞扬的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自己从前说过的话。

草庐就在大树下。

三人匆匆来到大树下时，草庐尚且完好，凌飞扬这才舒了一口气，接着快步奔进屋子里，激动道：“爹，爹！”

草庐虽然完好无损，但是草庐中的人却已经死了。

凌飞扬冲进草庐中就见到了躺在地上，翻倒在血泊中的人，这个人正是凌飞扬的干爹——一个打柴为生的瘸子，一个穷困潦倒的单身汉子。

凌飞扬并没有像白羽和落雪一样因为悲伤而失控，相反他显得极其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定力，实在罕见。

噗通~~~！！！

凌飞扬走到父亲身边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愤然道：“爹，孩儿不孝，我发誓不管天涯海角，一定会找到仇人，为你报仇雪恨的！”，言罢，便即刻当地三叩，此三叩，意之诚恳，每每作响，只磕的额头破裂，血渍绯红。

叩拜完毕，凌飞扬便对白羽道：“小羽，拿火把来！”

白羽不知为何？却也乖乖转身从燃烧的篝火间取出一支燃烧的正旺的木柴，递给凌飞扬。

凌飞扬接过火把，竟然随手一扔，扔到了父亲身上，并将周围的茅草木柴全都堆积道父亲身上，很快火焰越燃越旺盛，整个茅草棚子都已快被被点燃。

三人离开草庐时，草庐便已经化成了灰烬。回到街道上，凌飞扬便将裸露在街道之间的乡亲尸体都拖到附近的屋子里，并浇上火油，然后带着落雪和白羽来到村口，用火把点燃了房屋。

夜已深。

明月已升起。

明月下，流仙村整个村庄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熊熊的烈焰足足有数尺高，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山野，遮盖并湮没了明月光华。

看着从小长大村庄化成一片火海，渐渐的燃烧殆尽，白羽和落雪已忍不住啜泣起来，“飞扬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落雪呜咽道。

凌飞扬道：“乡亲们都已经死了，我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过了许久，白羽才低声道：“没有，他们一定还有人活着，那些死了的人都是爷爷nǎinǎi和年级长一些的人，那些小孩子和哥哥姐姐大人们的尸体一个也没有发现！”

深秋的夜，很冷！

三个人小孩子在村口静静的站立着，一直到深夜明月斜落。

“飞扬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落雪低着头，低声呜咽着问凌飞扬！

凌飞扬看了看落雪，安慰道：“小妹不怕，瞎婆婆虽然就知道瞎说，但是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是男子汉，就应该负起责任，所以我保证一定会将其他人都救回来的！”

白羽忽然低声道：“大哥，瞎婆婆从来都没有瞎说，要不是她，我们三个早就死了！”

凌飞扬盯着白羽看了看，并没有反对，一把将白羽和落雪拦在臂膀之间，说道：“我知道！”

白羽低声呜咽道：“大哥，你不是说白马军团是帝国的军队吗？他们为什么要图害村民啊？”

凌飞扬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亲眼所见白马军团从村子里离去，绝不会有错的！”

却在此时，忽然听到一阵阵剧烈的马蹄声迅速靠近，蹄声如雷，在朦胧的夜里更显得yīn森恐怖。三个人反应过来时一队人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一个个白衣白甲，浑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加上胯下白马，在夜里看来便像是幽冥一样。

血红的刀在他们的手中急速的挥舞着，这些人策马挥刀不住的尖叫，吼叫，但听见一人大声吼叫道：“将军，这里还有三个小娃娃！”

话说完时，不远处便飞速奔来一骑，这人策马奔驰到村口，看了看凌飞扬和白羽，落雪三个小孩，然后点了点头，笑道：“一定是漏网之鱼，都给我带回去！”

“慢着！”凌飞扬忽然厉声喝道，用手指指着马上的将军，怒道：“是不是你杀了乡亲们？”

将军笑了笑，不屑一顾，道：“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

凌飞扬道：“是不是！”

将军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捧腹大笑，“还胆大的小毛孩，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凌飞扬依旧面sè铁青，愤怒道：“是不是你？”

将军笑道：“没错！是我！”

将军的话很不屑，根本没将这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放在眼中，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这四个字竟然就是他今生说过的最后四个字。

谁也想不到凌飞扬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短短一瞬间拔出了将军插在他自己腰间的佩刀，然后插入他咽喉！

这动作实在太快！拔刀，转刀，刺出，这每个步骤都已经娴熟到极点，没有任何的破绽，就算练习上千百次也未必能有这样的jīng确度和速度。

然而凌飞扬却偏偏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这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将军从马上倒下去的时候，两只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凌飞扬，满面死不瞑目的表情，他死也绝对想不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胆量和本事。

将军已死，群龙无首，七八个士兵便已经乱作一团。凌飞扬便在此时乘机将白羽和落雪两人扶上将军白马，道：“抓紧了，快走！”，立刻给了一鞭，白马顿时疾驰而走。自己又翻身而起，一脚踢翻了一个士兵，跃身上马背，随后追赶上白羽和落雪。

七八个士兵竟然被一个小孩子从眼皮子地下杀了将军，夺马而走，颜面何从？此时七八个人已是怒火直冒，一个个策马疾驰，急速追赶而去，骂道：“小兔崽子，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