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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饿鬼浮尸

() 陈子介将剑接在手里，装模作样地耍了几个花式，大赞，“好剑！好剑！”
这把剑莫说第九重天了，就是连第八重都还没有达到，段凡天只炼到第七重天。

因为缺了份炼剑的材料还没补齐，可巧段青又拍屁股溜之大吉了，这剑也就只能炼到此处作罢。

段翔也不挑明，反倒拍起了马屁，“有此宝剑在身，子介兄弟也是英雄气长，令人分外仰慕啊！”

陈浩元哈哈大笑，一挥手，叫来手下，“来呀，将酬金抬上来，让段大师点点！”

满满一箱子金锭子，另外一箱珠玉珍宝，打开箱盖，光芒刺眼，整整齐齐摆在段凡天眼前。

段凡天连连摆手，笑道：“份内之事，浩元兄客气了！今rì拆迁之喜，遍地狼籍，小弟可就不远送啦！”

陈浩元也不用他送，一拂袍袖，转身便走。

倒是陈子介有些磨唧，凑过来问段翔，“段青什么时候回来？”

段翔沉思片刻，道：“妹妹生xìng顽劣，子介兄弟又不是不知道，等她玩得尽兴了，大概就会回来了吧！”

陈子介撇了撇嘴，心中满是怨气，转身悻悻地去了。

见来人都走了，段凡天这才笑道，“风少侠若真想炼这把刀，也只有等小女青儿回来，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年、两年。”

段翔立即道：“爹，庄子烂成这样，我看青儿也未必会回来，前几天还听她提起，说是想去京都玩儿，刚才子介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不如我和风贤弟一起去京都一趟，也顺路拜访恩师，只是一别多年，不知恩师是不是还留在京都。”

这样一来，既寻找青儿，又拜访恩师，再者也了解下京都的情况，顺便看看陈子介到了京都以后有什么作为，那把剑又是否露出了破绽马脚。

知子莫如父，反正家里近rì要大兴土木，像段翔这样的斯文人也是决对不会参予到这些泥水工程之中的，不如出趟远门也好。

段凡天点头答应，风翼也乐得有人肯出盘缠去京都开开眼，顺便也能寻找段青，每个人都很满意，除了狂杀有些别扭。

京都是南瞻部洲最繁华的城镇，区域宽广，人口众多，经济繁荣，是往来商旅集聚之地。

一路朝行暮宿，旅途不免有些寂寞。

风翼忍不住和段翔找些话说，不知不觉间就聊起了自己这十六年来的生活。

段翔听他侃侃而谈，也就敞开胸怀，和风翼聊起了自己以前如何拜师，如何学艺的事情。

这一路竟培养出了兄弟之情，段翔大风翼四岁，因年长而略显成熟，他对风翼的猜忌也消失了大半，除了对狂杀还有些戒心之外。

这天天气并不太好，yīn雨绵绵，天气闷热。

风翼干脆把衣服解开，扎在腰间，露出半个肩膀，“要是眼前有条大河，真想脱光了跳下去洗个凉快澡！”

他话音刚落，狂杀突然伸手朝远处一指，“瞧，那里有条河。”

从这条大路穿过去，在山坡对面的林子边上果真有一条河水，正蜿蜒流过。

风翼拔足朝前方奔去，直冲到林边，看见河水清澈，正热得满脖子汗水，忍不住就把上身脱了个jīng光，只剩下一条裤子。

背上，一对翼形相衬的疤痕格外刺眼。

“风翼，你背上的疤是怎么来的？”段翔走近一些，仔细观察那对疤痕的形状和颜sè。

这疤痕很奇特，不像是皮外伤留下的痕迹。

伸手触摸的时候能感觉到下面有硬而鼓起的东西，表面看来却光滑平整，除了形状有些奇特之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师父说，这疤是天生的，去不掉。”风翼扭脖朝自己背上望去，只看到半个肩头，看不到背部。

狂杀不语，他与风翼在森林中相处了两个月，见过几次风翼下河游泳的场景，自然也见过这对疤痕。

它是当年的魔王，一眼就瞧出这疤痕的不寻常。

这不是疤，这是仙根折断后留下的痕迹。

只要这痕迹还在，仙根即使断了，终有一rì还会再长出来，那个时候的风翼就不再是现在的风翼了。

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狂杀的心里忽然有种颤栗感！

风翼弯下腰，准备脱了裤子下河洗澡。

突然，头顶上雷声隆隆，绵绵细雨竟眨眼间变成瓢泼大雨，将段翔和狂杀都浇了个湿透。

只见河水中浪花翻涌，波涛滚滚，水面上刮起了一阵大风，河中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搅动，原本清澈的河水也瞬间变得浑浊起来。

风翼和段翔跑在树林里躲雨，狂杀却站在河边朝远处眺望。

拧干衣服上的水，风翼又抹了把身上，忽然觉得背后奇痒，忍不住伸手抓挠。

只见风翼后背肩胛处那两块疤痕颜sè变得极为浅淡，却在不经意间滋生出了几道筋脉似的纹路，曲曲折折由疤痕处向两侧呈扇形状放shè，就如同肩胛皮肉之中滋生出了几道骨刺。

风翼嗅了嗅鼻子，忽然道：“这雨水竟然有一股腥味！”

段翔自然也闻到了这股气味，二人举目朝河边望去，只见狂杀还站在大雨之中朝远处山巅上眺望着。

远处山巅上乌云滚滚，两团乌云搅作一团，从山巅上直滚到山脚，那河水便是由山脚下蜿蜒而来。

乌云中似有两个奇怪的东西在厮打晃动，却看不清相貌，河水被搅得浪花滔天，涌出河沟，拍打着山体。

段翔道：“我去看看！”

剑随心动，段翔踩着玉玲珑朝对面山脚下飞去。

山脚下两团乌云突然散开，眨眼间雨过天晴，河水也恢复了往rì的平静。

雨势一止，背上的奇痒感觉也立即消失。

段翔很快便回来了，落下剑光，皱眉道：“没有看清，我到的时候乌云已经散了，只看见山壁上有一道爪印，深入数寸，边缘锋利，不像是什么怪物，倒像是一条龙的爪迹！”

段翔话音刚落，狂杀在河边大叫起来，“快来看，上流漂下一具尸体！”

河水拍打着河岸，从上游冲下一具尸体。

这尸体真是巨大无比，有普通人的三、四个高大，长的青面獠牙，长手长脚，顶上头骨高高凸起，两侧各长着一团火红的毛发。

尸体原本面部朝下，在河沟转弯处被水流一冲，翻了个面部向上。

只见胸腔被利物割开，心肝内脏都被拉扯了出来，肚子上有一个大洞，前后通透，河水从洞中灌进灌出。

狂杀道：“这是河中饿鬼，名叫水夜叉，别看它有心肝内脏，却没有喉管，一辈子只能看不能吃，要忍受饥饿之苦，身上既无内丹也无宝物，算是妖物中最落魄最下等的一种怪物。”

段翔道：“这个我也曾听说过，今天到是第一次见，像这种可怜东西居然也有人对它下手。”

狂杀讥笑道：“饿鬼本来就是因上世作恶多端才得此报应，大多都是饥不能食，活活受罪，又有什么可怜！”

还在寒清宫的时候，风翼也时常听陆长风和他讲起六道中生死轮回的事情。

六道分别为天道、修罗道、人道、饿鬼道、地狱道以及畜生道。

但凡前五道命终之后，都是要堕入畜生道的，当畜生的血债还完，才能转世为人。

这饿鬼生前也是为人时作恶多端，因此才会堕入饿鬼道受活苦，死后还要转入畜生道受人宰割，也算是报应足了。

只是它既无宝物也无内丹，居然也会有人对它下手，实在想不明白。

风翼皱了皱眉，道：“不知道杀死它的是谁！”

狂杀道：“多半是哪个过路的心情不好，正巧看见这只饿鬼，随手杀了泄气。”

风翼瞪它一眼，埋怨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

狂杀立即掉了个屁股对着他，朝河中饿鬼的尸体踹了一脚，那只饿鬼便顺水而下，眨眼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