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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机械科技

() 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出现在眼前，循着青石小道望过去，两侧长满杂草，一座小楼出现在不远处，小楼周围同样是野草蔓延，野草中散落着几个破落的石雕，几棵樟树高高耸立，叶子枯槁，树的暗影落在小楼上，显得格外幽深凄清。
十二岁以前，姚成与巴辛老人就住在这里，现在姚成搬出去住，这里只剩下巴辛老人了。姚成搬出去的原因很简单，巴辛老人为了维持生计，一方面要为各种各样的人修缮武器，另一方面巴辛老人常常为一些谋求生路的女人提供工作场所。

这样的工作当然是难以启齿的，姚成懵懂地听了几年的房，完全不理解从屋子里传说来的叽叽呀呀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姚成不懂就问巴辛，起初巴辛总是骗姚成说屋子里发出来的种种怪异声音是因为里面的人正在修习某种奇妙的功法，姚成在十岁的时候忍不住去“偷师学艺”，趴在窗户上却只看见一个光溜溜的男人压在一个光溜溜的女人的身上。

姚成毕竟勤奋好学，于是又去问巴辛，巴辛张大嘴巴无语以对，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这个十岁的男孩进行生理教育。还好，在姚成学完《本源生物》之后，他完全明白屋子里发生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巴辛为了不让屋子发生的事情干扰姚成的成长，于是就让姚成搬到不远处的一幢屋子，这样姚成就不用为那些依依呀呀的声音分神。

姚成在门口轻轻扯着嗓子叫了声：“老爹。”巴辛正在焊接电板，听到姚成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回应：“姚成，进来吧。”姚成推开门，看见巴辛正在干活，巴辛朝着姚成微微一笑。姚成解开背上的包袱，将物品放在一边，走到巴辛的身旁看着，他认出这是图尔的脉冲枪内的电板，破电板都不知道已经修理了多少次，早已经是伤痕累累。

出云城被抛弃之后，滞留的人类本来还有一些武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器已经大量被消耗，每一把武器都显得弥足珍贵，图尔的一把脉冲枪一修再修。姚成对这块电板很是熟悉，每一个回路都在他的记忆里，就像是他每天走过的路一样，姚成明白假如连这些最基本的电路都无法记清，更不要说去学习什么更加深奥的知识。

“老爹，让我来吧。”姚成说。

巴辛也不推辞，将工具交到姚成手中，交代说：“小心点，这玩意比我的老骨头还脆弱，稍不留神就可能彻底玩完，这可是图尔的命根子，弄坏了他跟你拼命。”

姚成点头笑说：“没问题，不给那个粗人发飙的机会。”

他低着头仔细焊接，却是一脸轻松，显然这块电板对于姚成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巴辛看着姚成行云流云般的动作，暗自欣喜，或许这辈子他是没有机会成为强大的机械师，但他的徒弟姚成却充满希望。姚成一边焊接一边与巴辛闲聊：“图尔这次又干了什么，怎么超负荷地使用脉冲枪，他难道又为女人跟别人决斗？”

在姚成的印象里，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力大无比的图尔绝对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典型代表，为争夺女人与别人斗殴那简直是家常便饭。

巴辛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雨竹茶，清澈的茶叶在水中轻轻翻滚，一股淡淡的苦涩与清香同时从杯子里传出来。雨竹是一种长不高的竹类，细嫩的叶子呈现墨绿色，总是散发着沁人的香气，出云城的居民们最爱的饮品就是雨竹茶。每天喝一杯雨竹茶，迎接太阳的升起，即便在灰暗的天空下，在充满危机的城市中，也要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在简单的欢乐当中过好每一天。

巴辛轻轻抿了一口茶，眨巴着嘴，看着姚成一丝不苟地工作着。一想到姚成以后可能的成就，也许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机械师，巴辛就忍不住地想笑，他对姚成充满希望，每一个家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所成就呀。姚成对巴辛的想法自然知晓，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如何做好，他必须成为最强者，必须在这样一个充满危机的城市当中求生。

巴辛似乎想起什么来，他摸摸下巴上短短的胡子说：“机械是一种美好的事物，人类远古的祖先从最开始使用最简单的工具，满足生活的需要，为了能够更好地活下去，人类的创造力不断发挥着无穷的力量，各种精巧的机械被制造出来，应用物理就是这样开始它伟大的历史的，这也成为人类进化的重要因素。”

姚成的手微微一滞，他若有所思地说：“《本源生物》当中提到过‘进化论’，对于工具在人类进化当中起到的作用给予高度肯定，但是我不明白，为何我们生存的世界在我们进化的同时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天是灰的，水是黑的，到处是变异者，难道这就是进化的向？”

巴辛叹气说：“机械的诞生是为了创造美好生活，而并非毁灭生活，只是人类对于幸福的认可恐怕永远达不成一个统一的标准，**总是不可遏制，人类不断的扩张终会毁灭整个生态系统，世界变成这样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姚成的神色黯然，似乎是自言自语：“真的不可避免吗？”

他只能从巴辛的叙述当中得知以前的生活，虽然他没有真正地活在那个时代，可是依然从巴辛的语句里了解了那个世界，那时候很美，有蓝天白云青山碧湖，有许多美好的男女在某些角落或欢笑或哭泣。

巴辛继续说：“《本源生物》与《应用物理》一样，所记载的只是基本知识，可惜我只有这些教材，无法教给你顶尖的科技，不然以你的才智，一定可以制造出顶尖的战斗机械。”

姚成笑说：“其实这些基础正是知识的框架，顶尖科技也是基础知识的延伸，奇妙的战斗机械人不正是简单的电路所构成么？学好这些基础知识，只要将来我能够接触到顶尖科技，我就一定可以学会。”

巴辛满意地看着姚成，姚成对于知识的领悟显然已经到达一个极高的层次，姚成缺少的只是一个机遇。

姚成已经焊接好电板，接着开始组装脉冲枪，脉冲枪的结构很简单：枪体、电板和能源。脉冲枪使用的能源是如今通用的源晶。

源晶是一种特殊的材质，构成粒子被称为源粒子。源晶分为天然源晶和重塑源晶，天然源晶自然是天然产生的源晶，而重塑源晶实际上是天然源晶使用后被回收利用的，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天然源晶的能量较之重塑源晶更加充沛，重塑源晶能够充入的能量始终无法突破原天然源晶能量的十分之一。

当然，任何东西都有品质之分，源晶也不例外，源晶的分类是根据释放能量大小递增，一级源晶可以释放的能量为被列为一个当量，可以支持普通脉冲枪使用一百次，一个百瓦的电灯泡连续开启一百天，二级源晶所含有的能量则是一级源晶的十倍，三级又是二级的十倍，以此类推。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划分，具体交易的时候还是要看其中含有的能量绝对值，毕竟以十倍差距来划分等级太过笼统，而使用当量为单位更加公平，可以避免等级内能量相差。

出云城早已被抛弃，遗留者为了生存却保护下来核电站，通过众人不断努力，核电站的运行一直正常，出云城的人们就是靠核电站提供的电能维持正常生活，同时重塑源晶的能量补充也是通过电能完成。姚成的手指轻巧地摆弄着手中各种组件，从开始焊接到组装完成，他不过用了一分钟。

巴辛咂巴着嘴，夸奖说：“不错，你的动作越来越娴熟，成为一个高级机械师，不仅仅要精通各种知识原理，同时更需要强大的操控力，做到手到心到、行云流水，这才是一门实用的艺术。”

姚成也不试枪，就把枪放在一边，他对自己的成果充满自信，甚而无须检验。巴辛也没有试枪的意思，继续坐在桌子前喝茶。

里屋传来一阵阵声响，女人夸张的叫声不断传出，姚成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起初还不是很大，现在简直就是立体声功放。姚成的脸微微一红，人家还是个处事未深的男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