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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伊人窗外

() “东儿，我已经帮你请了半年的假，你何爷爷算出你有一个机缘。明天早上九点的机票，飞往阿富汗，下机后会有人带你到该去的地方的。”云霆虽然一百零六岁高龄，但是全白的发丝透着光亮，面sè红润。
“恩，我刚刚觉醒不久，正好也需要历练。”云东心情有点低落。

“此去阿富汗要万分小心，机缘伴随着血光，遇事不要逞强，谋定而后动，方能掌控一切。对了，上次你说你要和阿秀分手？为什么？”云霆慈爱拍了拍坐在自己身前的孙子的肩膀。

“她是个好女孩，她只想开一家湘菜馆，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可是，这是我注定给不了的，成为一名灵者，未来孙儿就像四处漂游无根的浮萍，怎么能给她要的幸福。”云东深吸一口气。

“唉，成为灵者，注定要失去很多，阿秀是个好女孩，唉，爷爷对不住你啊。”云霆很是为自己的孙子感到骄傲，这个xìng格和自己极其相似的孙子表面上总是一副开心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云东给自己的压力很大。从去年紫云东来，云东掌控云之力后，云霆越发感到孙子内心的压力。灵者，需要去猎杀那些yīn暗的爬虫，然后把爬虫的能量归于龙脉，减少大地的灾难，这份工作、这份责任压在云东稍显稚嫩的肩膀上，着实重了一点。作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灵者，还是第五位三十岁之前觉醒的灵者，这份天赋意味着更大的责任，短痛一次，然后全身心去做好一个灵者该做的事，这样对谁都好。

“爷爷，我们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恩，吃饭。”

一千个单指俯卧撑、一千次仰卧起坐，云东感到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云东腰肢处还残留何秀抱紧自己的感觉，但是今后自己也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天台望着对面的伊人纱窗，再也没有相拥的理由。

窗帘上何秀的影子还是那么清秀、举止还是那么温文尔雅，估计是刚刚哭过吧，何秀的影子拿着毛巾敷在脸上好久好久。

放飞思绪，第一次对姐姐一般的何秀动了异样的情愫是初中的时候。那时在小区中学，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有一次课间大休息时间，二十分钟。那一次，大家在一起玩“一二三木头人”，何秀悄悄地在云东的脸上写了半个字“爪”，这是半个字，爪子头，下面是轻轻滑过的。一种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是“爱“却又不是爱，那是一种朦胧的感觉，超脱好感，却还低于爱。

当时，云东有个哥们叫魏林，很是喜欢何秀。魏林老是请云东帮忙给何秀递纸条，不知为什么，云东心里很是不舒服，每次给何秀递纸条，何秀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脸sè。

有一天，在学校看完科普电影，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学校离何秀和云东住的小区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两人走在橙sè的路灯下，路边理发店里放着一首流行歌曲—窗外，云东很喜欢听这首歌，可能也是一种心境的预示吧。而今，伊人窗外，唯有默默话别，即使再回来，陪在她窗外的也只可能是月亮而不是云东。

楼下的路灯闪着橙光，温柔的光线让云东的心窒息的疼了一下，久久回荡。那天，何秀和云东走在路灯下，两人拉长的影子紧挨着，然后何秀的影子轻轻的拉住了云东影子的手。

“以后不要帮别人递纸条给我了好吗？我喜欢的是你，云东，我喜欢云东。”

云东耳朵红红的，何秀也低下了头，想必也是脸红了吧。一种感情叫青梅竹马，rì久生情，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当有人侵犯到了他们的空间时，那种朦胧的爱便彰显出来。

第一次牵手，是何秀主动的，执子之手的感觉，神圣、温润，那一刻，真的想牵着她一直走下去。每天牵着小手漫步回家，相视一笑各自回房间，在各自的房间里发短信。初中三年就这样过去了，不知落寞，不知悲伤。

高中时，云东爷爷经常帮云东请假让云东去秘密训练，身体强度训练对于云东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的肌肉已经适应了军旅那种高强度的锻炼方式。

高三，云东经常一个月不上课，因为云霆在教云东感受灵的存在。万物有灵，人本身就具有灵根，只是强度大小不同。一般人的灵根太弱，弱到无法发掘出来。不过即使是很强的灵根如果没有得到有效开发也会消失。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对应的就有一种灵可以和他达到共鸣，从而使灵者拥有调动灵之力的异能。随着灵者和灵的契合度的加强，灵者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大。传说中，建国前就有一位山之灵的灵者挥手成山灭了一只火焱，让火焱的能量重归龙脉，制止了一次火山爆发的危险。那座火山也成为了死火山，死火山旁多出的一座千米青山仿佛一个卫士镇压着火山。

去年，云东成功沟通云之灵，rì出时分一朵紫云从东边而来，隐入云东百汇穴不见。成为灵者，云东没有很高兴，反而有点落寞。想起何秀那做一个湘菜馆老板娘的心愿，云东双手插进头发，心绪乱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般执拗，为了一些所谓的责任，让女人把妆哭花了也不管。可是，给不了那种简单的幸福，不如放手。可能，等伊人有了其他人疼，有了孩子，就会慢慢淡忘初恋，时间会慢慢埋了一个人音容相貌，平复伤口，不见、相忘。

夜深了，伊人窗内的灯还没有关，窗帘慢慢开启，云东赶紧坐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但是，伊人拉起窗帘后就一直盯着云东藏身的暗处，云东也在暗处看着伊人。或许一个人先喊出一声，或许一个人先走出来，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般。

那夜，两人未眠，天微微亮的时候，云东周身淡紫sè雾气萦绕让人看不真切。何秀恍惚间看到了云东的影子，待到她细细瞅向天台时，哪还有半点人影。何秀一声苦笑，天亮了，心却冷了。何秀知道，自己未来能给云东的只有羁绊和牵挂，自己爷爷曾透露过，云东的爷爷很有背景，而云东未来将背负着重担。何秀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只不过这一天来得太快，快的两个人刚刚一起相约rì出，瞬间就相离rì落。

一人、一椅、一电脑、一杯茶，云东给何秀的照片加了锁，明天就是八月十八了，何秀的婚宴，云东把一对金表放在电脑柜子里，然后关上了电脑，还是去吧，最后一面。

凌晨三点，何秀正在化妆，很快她就要步入教堂，她右手不时的搓着手机，心绪很乱。一旁的新郎魏林眼中满溢着柔情，很快就要和心爱的女孩结婚了，他的心里很是激动。何秀和魏林两人心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云东，他会来吧。

“云东，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何秀的。我会比你更爱何秀，陪她完成她的梦想，和她一起，做一家湘菜馆的老板和老板娘。”魏林帮何秀梳理了一下发丝，嘴角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