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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这架，莫名其妙

() {过渡的一章……有点小伏笔，明天出现一个亮眼的人物哦~}
若说陈蟠是谁，这城里城外估计没几人知道，但若提起东城陈三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东城陈三爷，西城胡六爷，南城胡八爷，北城燕子李，这就是东城四大帮的老大。说是帮会，这四大帮里，除了燕子李把手下的人称作“燕子会”，其他三个帮连名字都没有。虽然听上去名字都没有，像是草台班子一般不成气候，实际上却是东都街面上的四霸。东都历史悠久，兼且十数朝古都，底蕴丰厚的同时，盘根错节的各种势力更是令人瞠目结舌。虽然自从本朝开国皇帝登基起就极力削弱东都的重要xìng，然天下世家门派及各行各业的领头羊，都将自己最重要的基业放在东都。

如果是一两个势力扎根于此，或许会使得百姓们感觉惊慌，然而成百上千落户于此，不但带来了东都千年的繁荣，还赋予了东都百姓xìng格中特有的一种大气。这种大气不是盛气凌人，也不是目中无人，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坦荡。这种大气并不伤人，但却令外人自身感觉出自惭形秽。

百姓们习以为常，宗族门派势力们也渐渐相处习惯，转过街角，冷不丁碰上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儿就是鹰爪门的宗师，去茶楼喝口茶听段故事，那说书的就可能是在云门寺挂单的高僧，在小池塘边上说笑着洗衣服的娇俏少女，也有可能是点苍某位长老的爱女……所以，大家和和气气，相安无事，几乎没有一家会主动闹事。

即便是亲兄弟一家人也会起龌龊，理念不同，又大多有利益之争的这些人怎么可能长时间和平？但身在东都，他们不可能无视世俗皇权，不要说皇族人大多都是流传已久的世家宗族，家传武功非同凡响，单说身为中原之主，他们可以控制并驾驭这些势力根本无法力抗的实力。再者说来，武功修炼到他们的地步，舒活一下筋骨都有可能把雄壮大气的东都砸个稀巴烂，他们不敢如此触怒于大家。

要说这人活一口气，不能因为顾忌皇权就让自己束手束脚无法动作，于是，他们想到了个绝佳的办法——cāo纵棋子。他们扶持一些记名弟子召集一批人就在东都街面上厮混，平rì里就像中原其他地方上的地痞流氓一样，到了各势力冲突的时候，他们就会化身成为各势力的代表相互殴斗。大人物的脸面，决于小人物的生死，这种方式很快被大家所认可，而经过许多年的起起伏伏，打打杀杀，兼并的兼并，杀灭的杀灭，最终剩下现在这四伙人，他们背后站着的，是四股分别联合的势力。这种稳定的局面，维持了很久，直到今天。

陈三爷听者远处传来的乐声，大嘴一咧，笑了，笑得越来越开心，直到眼泪都笑出来了，“黑瞎子的话，刚开始听没啥感觉，但为啥越想越是顶呱呱的好呢？”陈三爷直起腰来，“这曲儿，就是约好的信号吧？”想到这里，蒲扇似的两只大手一挥，“兄弟们，上啊，干翻那只死燕子！”他的身后迅速涌过百十号人，手里拿条凳的、拿石头的、拿木棒的、什么都有，发一声喊，一齐冲向对面，而对面的几间铺子里，稀稀拉拉往外跑出来些衣冠不整睡眼朦胧的大汉，连架势还没摆开，就被陈三爷的手下打翻在地。

说是地痞流氓，但他们一般只出现在傍晚，准确说一到酉时，他们就会从各自的住处爬出来，寻隙滋事也罢，调戏良家妇女也罢，收保护费也罢，打群架也罢，都是在这个时间解决的。按照他们这类人的作息，昼伏夜出，白天正是睡大觉的时候，谁会想到陈蟠会突然不明所以地带人冲过来一顿暴打呢？这临街的几间铺子里平rì里也不开门，其实就睡着燕子会的一部分骨干打手，而陈蟠一群人这么一冲，这些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全部废掉。“这下子，看你燕子李还怎么在我面前嘚瑟！”

但陈三没有想到的是，眼见那二十多个人一个个冲出来被他的人又一个个打倒在地，眼见胜利在望，他背后有一群人大声呼喊，“陈老三，受死！”他回头一看，却是西城的胡六。“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胡六怎么来了？看样子怎么像是和燕子结盟了？不对劲，不对劲，”混到老大的份上，即便只是别人的一条狗，也算得上一条好狗，鼻子一闻，就觉察到有不对的地方，“难道，黑瞎子……”他连忙吩咐两个手下，一个去家里面叫援兵，一个去南城找胡八。“东城，东城是我的地盘，你们还想在我这里动土？反了你们！”原本只是负手一旁的陈三，抄起街边的一个条凳，打个呼哨，带着一队人就向胡六的人迎了上去。

店铺里燕子李的人不过二十来个，被陈三干翻了一半，剩下的十个人吓得醒了，看到有人来救，就连忙退到屋门处防守着，陈三的人一时不察，还被伤到两个。陈三这次带来一百多个人，他分出二十来个继续堵铺子门口，剩下的全回头去打胡八。但胡八带来的人密密麻麻，看上去足有三百多个，“难道这家伙想玩真的，他哪来的底气？难道，他身后的人想要有大动作？”街面上的群架，在双方都是职业级地痞流氓的前提下，拼的就是人数。谁的人多，谁就能赢。所以，即便陈三再如何大叫，他的人也是节节败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而就在他们开打的同时，街道两旁的小商贩把摊子收了，站到僻静处看着他们打架，边看还边说笑着，“爷爷，你看看，那个大胡子跳起来，像不像一头猩猩？”“三爷加油，赢了小老儿请你一个月早点！”“大家说啊，那躲在屋子里的那几个家伙，真他娘的没骨子，一伙软蛋！平rì里耀武扬威，这会子跟小脚娘们儿似的！”“嘿，杨家哥哥，听你这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女人了？”“大妹子，怎么会呢，我杨玉这话可没有半点针对你们女儿家的意思，实在是他们太过气人，丢男人的人啊！”

三股人打架，而大家在说笑间，陈三的援军和燕子李的援军同时赶到，接上了手，而胡八的人，也出现在胡六的身后。东都四帮，终于打出一场乱架。与此同时，百米之外的城门口，走进来一行衣着殊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