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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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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前子放下茶盏，却又朝凤仙子点了点头：“还是先请师妹说下昨rì发生的事情吧。”

凤仙子也点了点头，将昨rì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等到凤仙子说完，老前子看了明陆子一眼，说道：“不知师弟对昨rì之事有何看法？”

明陆子沉吟片刻后，轻哼了一声，说道：“那狼妖既然能在师妹手下逃脱，修为绝对不弱，在妖族中必然不是无名之辈，只是我等对妖族知之甚少，也难猜出他的来历。”

老前子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师弟能否从中看出他们的目的？”

不等明陆子回答，旁边凤仙子却冷哼了一声：“他们的目的并不难看出，当时若非我出手，千柔他们只怕已遭不测。现在我们……”

明陆子却打断了她的话，摇头说道：“我看并没这么简单。如果他们的目的是要杀千柔三人，只需让那鼠妖直接出手就是，又何必还要将千柔他们带出铁剑门，那时师妹都还未发现鼠妖潜入我铁剑门，可未必来得及阻止。”

老前子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面露赞许之sè。凤仙子虽然仍是表情冰冷，却也若有所思，并无不服之意。

明陆子虽然长相粗犷，平常待人接物也颇为草率和马虎，但在三人当中，却是最为心细的，所以老前子也是一开始就先询问明陆子。

三人沉默了一会，凤仙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难道他们是想借千柔三人要挟我等？”说到这里，她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杀意，“莫非他们是那边派来的？”

不过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自己否认道：“不对，当时听那狼妖的意思，显然对于我等并不十分了解，不可能是那边派来的。”

明陆子点了点头，笑道：“听闻狼妖一族素来悍勇凶残，与我人类势如水火，那……边虽然势大，但要想收服这样一个高手，却也不大可能。”

听他一说，老前子微微眯起双眼，眼里jīng光一闪即逝：“这么说是狼妖自己所为了？但我铁剑门和狼妖一族向来并无恩怨，他们却为何要处心积虑掳走千柔三人。”

明陆子则又摇了摇头，说道：“只怕他们并非针对我铁剑门而来，我感觉他们真正的目标或许只是千柔他们其中一人。”

听了明陆子所说，老前子和凤仙子都是面露惊异之sè，问道：“谁？”

明陆子却苦笑了笑，又摇头道：“这我可看不出来，千柔三人只怕都有可能。”

凤仙子却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可能是千柔，千柔出生时家乡正逢洪灾，与父母一起被洪水卷走，当时我恰巧路过，救下千柔后将她带来铁剑门，她身世单纯，与狼族没有任何瓜葛。”

明陆子却有些不以为然，说道：“按师妹说法，陆青和少言也是如此。虽然陆青父母两年前死于魔族之手，陆青当时幸被师兄所救，才入了我铁剑门，但陆青家世简单，父母都不过是普通渔民，杀死他们的也不过是普通魔族，和狼妖一族并无干系。”说着他轻哼了一声，面露一丝讥讽之sè，“至于少言，也是父母早亡，只祖父一个亲人，结果却是死在和我们一样的修士手上，说起来倒是更没有可能了。”

凤仙子虽然并不十分赞同明陆子的说法，却也感觉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于是又沉默起来。

老前子却微微一笑，轻叹了口气，说道：“线索太少，咱们想破脑袋也是没用，还是静观其变吧，狼妖此次未能成事，或许以后还会再来，咱们也得小心一些。”顿了顿，他白眉微微一扬，“此次我去王家村查看，倒是发现一些古怪之处。”

明陆子和凤仙子都是眼睛一亮。

老前子继续说道：“师妹曾说过，那妖兽炽十分机jǐng，也十分强大，当时你和玉虚宫江少宫主他们一路围追堵截，江少宫主也几次联手其他修士发动那三绝神雷屠魔阵，却都无法伤那妖兽分毫，师妹和罗阳真人等人反伤在那妖兽手下。所以后来那妖兽竟在王家村附近被玉虚宫三绝神雷屠魔阵所困，还死在了阵中，可是有些蹊跷。”

凤仙子却有些不耐烦了，皱眉说道：“这些我们都知道，所以才请你去王家村查看一番，师兄你还是快说你此去王家村到底发现了什么。”

明陆子也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急切之sè。

老前子却笑了笑，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玉虚宫三绝神雷屠魔阵虽然厉害，号称玉虚宫三大杀阵之一，但以江少宫主等人的实力，三绝阵威力发挥不过十之一二，要想困住并杀死那妖兽，几率实在很小。玉虚宫原本目的也不过是想将妖兽往东面驱逐，并未有诛杀之意，所以才会只派了江少宫主一人出来处理此事，否则玉虚宫高手济济，要除掉那妖兽，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何必还要费这么大周章。”

明陆子又点了点头，说道：“那江少宫主江子山修为不过金丹期，在外面或算是个高手，可在玉虚宫中，这等修为不过是泛泛之辈。不过他年纪虽轻，却是玉虚宫宫主的嫡孙，身世显赫，而且据说此人资质超凡，根骨了得，乃谪仙降世，所以早已被玉虚宫视为下任宫主人选。玉虚宫让江子山出来联络天下修士逐妖，自然也有为江子山树立威信，并以此锻炼江子山的意思，另外东面无尽海是魔族地盘，玉虚宫往东驱赶那妖兽，也有祸水东引之意。”

凤仙子却更不耐烦了，眉头也皱得更加厉害，冷哼了一声。

老前子看出凤仙子的不耐烦，干笑了几声，随即却正sè道：“我到了那里以后，发现王家村附近除了那妖兽炽外，还遗留有另一股强大的妖兽的气息，那气息之强大，只怕并不弱于妖兽炽。”

凤仙子和明陆子两人都是双眼大睁，一脸诧异。

而后凤仙子又紧紧皱起了眉头，一脸严肃道：“炽乃上古妖兽，也是罕见的凶兽，就算我们三人联手与之为敌，也无太大胜算，另一个妖兽又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为何会出现在王家村？”

老前子则又面露一丝苦笑：“这个疑问，只怕也是难解。”

明陆子则一脸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当时妖兽炽和另一个妖兽发生了冲突，结果两败俱伤，所以才会死在那三绝神雷屠魔阵之下。那妖兽炽虽是上古妖兽，十分强大，无奈神智却不健全，灵智尚未开化，只知争斗杀戮，所以才会被世人称为凶兽，古往今来一旦其出世，便被视为凶厄之兆。所以他和另外那只妖兽发生冲突也并不为奇。”

老前子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这么认为。而且我怀疑，当时那妖兽之所以在月影岛徘徊逗留，始终不肯往东去，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月影岛有和他同样强大的存在，它虽然生xìng机jǐng，却也暴虐好杀，遇到了对手，于是被激起了凶xìng。”

凤仙子却突然说道：“那另一个妖兽会不会和洛少言有什么关系？”

明陆子顿时一脸错愕，虽然他也隐隐有了怀疑，但现在一听凤仙子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感到吃惊。

老前子则是异常的严肃，说道：“除了另一个妖兽强大的气息之外，我发现现场还遗留有狐妖一族的气息。”说着，他还强调了一下：“而且不只一个，有近百之数。”

说到这里，他脸上竟是露出一丝看着颇为诡异的笑容来，“另外我还发现，王家村左近，除了少言和师妹等人之外，却并没有遗留他人的气息。”

明陆子脸sè大变，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知道，老前子所说的究竟意味着什么。虽然当时在那玉虚宫三绝神雷屠魔阵之下，任何生灵都已灰飞烟灭，但多少还是会留下一些曾经的气息，不管是人是妖，不管那气息再弱，以老前子的手段，也都能察觉得到。

而王家村在被三绝神雷屠魔阵毁灭之前，可是生活着近百村民。

凤仙子也是一脸惊诧，喃喃说道：“这么说来，那王家村的村民很可能都是狐妖？”

老前子点了点头，一脸笃定。

凤仙子则又转头看向明陆子，眼神颇是怪异：“那洛少言呢？”

本有些失神的明陆子却立刻摇了摇头，瞪大了双眼，大声说道：“不可能！我们都检查过，少言纯为人类血统，怎会是妖类？如果他真是妖族，怎瞒得住师兄？”

老前子也是点了点头，颇是自信，但他沉思了片刻后，却说道：“不过目前来看，少言的身世还是有些可疑。”

凤仙子又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昨rì那狼妖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洛少言了。那我们该如何处理……”

明陆子却突然叹了口气：“只怕少言自己也不知道吧。”

老前子却又笑了笑，反变得有些轻松，说道：“一切随缘吧，既然他已入我铁剑门，便是我铁剑门中人，这是他的机缘，也是我铁剑门的机缘。”

明陆子和凤仙子两人却都有些意外老前子的态度。

老前子轻笑了几声：“早上你俩来之前，我已卜了一卦。”

明陆子和凤仙子都是身子一震，恍然大悟之余，却仍忍不住十分吃惊。凤仙子更是有些焦急，急声说道：“师兄，你用了天机秘术？为什么……”

他们终于明白，老前子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苍老许多。他们与老前子相识百年，年龄其实相差不多，但老前子看起来却比他们要老很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百年来，老前子数次施展天机秘术，损耗了颇多阳寿。

要知施用一次天机秘术，便需以折损二十年阳寿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