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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戚家大少

() “大、大少爷……”一群家仆拘谨而恭敬的向一个年轻人问候着……
年轻人好像没有听见，并没有多做理会，只是冷冷的扫了眼一旁恭立的家仆们，转过头，漫不经心的向内院走去。

家仆们一声也不敢吭，低着头偷偷的瞄着年轻人，直到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当抬起头时才发现已大汗淋漓，那是怎样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没有丝毫的生气，好像并不是活人应该有的的眼神。

好像是为了缓解刚才的恐惧，也许是别有用心，有人开始大骂起来。

“什么东西！大少爷？我呸！”

“你小声点儿，别让老爷听到了，不然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旁边一个老年人推了推那人，向四周小心的望了望道。

“我就是不服，老爷听到了怎么了，听到了我也这么说，别以为我怕他，哼！我才不怕他。”那人傲气的冲着年轻人消失的地方说道。

旁边的仆人们鄙视的看着他，哼！你不怕？刚才还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呢，呵呵，马上就改xìng了？谁信你呢。

那人看到仆人们的眼神，像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一跳而起：“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在戚家耀武扬威，他当他是谁啊？让我逮着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他。”

老年人见那人有点过了，轻轻咳嗽了一声，郑重的道：“别乱说话！大少爷是老爷的心肝，老爷的逆鳞！”

那人激动的叫道：“一个野种加废物，还能怎么着？还不就仗着有个家主老爹，不然在戚家他就是一条狗……”

“啪！”老年人挥手给了那人一耳光，打断了他的话，低沉的说道：“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背后也不行，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仆人，没有身份在这评头论足！”

“爹……”那人见老年人发怒了，不敢再继续说下去，闷闷的回道：“知道了，爹……”

“这戚家是老爷的戚家，以后你少跟二少爷来往，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哼！不知天高地厚！”老年人告诫道。

老年人说完拉着不情愿的儿子向外走去，一群家仆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一拥而散了……

“呵！野种么？”一个yīn沉的声音在刚才的地方响起，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年轻人静静的立在那儿，抬头望着天，幼稚的脸庞上带着细微的成熟。不正是刚才家仆们口中的大少爷么。大约一刻钟过后，年轻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快步的向后院走去。

……………………

戚家，清平郡方圆千里的大族，几十年前戚家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但自从当代家主戚英雄执掌戚家后，戚家是蒸蒸rì上，横扫清平郡五大豪族，独具鳌头。这块地面上谁不知戚家英雄，谁不识戚家英雄。这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为人不识戚英雄，便是英雄成毛虫！这不正是戚英雄威名的体现。

戚家虽是清平郡的第一大族，但戚家的驻地却并没有在郡城里，而是在离郡城三十多里远的清风山上。而清风山却并不是周围的最高山，也不是最出名的山，也不知为什么戚家的先祖会把家族驻地选在这里，戚家崛起后并没有搬离这里，只是建大了很多。清风山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山上灵泉、灵兽遍布，千年古树随处可见，奇山怪石林立，而且山的主体常年笼罩在迷雾之中，颇有仙境的味道。戚家大门时时有几只长相奇特的灵兽驻足，望着雄伟的戚家大门发呆，好像这些见证了戚家崛起的灵兽们也感到奇怪，为什么戚家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族一跃成为大豪族的。以前破旧的山门变得这么的雄伟、壮观。灵兽们看着门口那威武的石狮，严肃的守卫，森森的武器顿时掉头向密林中跑去。守卫们好像也见惯不怪，目不斜视的盯着进入戚家通道的远处……

虽然戚家崛起于微末，但没有谁敢小瞧，当年戚家纵横清平郡的威名是远近皆知的，但不知怎么的近几年戚家却是沉寂了下来，并没有再向外扩张。戚家家主也是闲置在家，没有再出去过。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敢去打听……

………………

年轻人到了后院，看到家主的书房门开着，静静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喊道：“爹！”

书房中，一个中年人悠闲的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把发黄的老书认真的阅读着，看到不理解的地方眉头轻皱，看到有趣的地方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这就是戚家当代家主？雄才大略的戚英雄？谁会想到威名远播的戚英雄会是这个懒懒的中年人。

听到门外的喊声，戚英雄的目光从古书上移开，轻声的应道：“嗯，凌儿啊，进来吧。”

年轻人走进了书房，看着戚英雄笑问道：“爹，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在他的印象中戚英雄永远都是那么的和讯，永远都是面带微笑。

“哦，你说这啊，一本古书，先人留下来的，上面说了一些古时候的奇闻怪谈，挺有趣的，没事就拿来看看了。”戚英雄挥了挥手上的古书答道。

“那可不可以借我看看，我也没事可做，又不能修炼，增长一下见识也是好的。”说道修炼，年轻人顿时黯淡了下来。

“凌儿啊，不要强求，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是求不来，不要太执着了……”戚英雄有点黯然的劝慰道，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记起了什么。收拾了一下涣散眼神继续说道：“什么借不借的，你我父子还谈这些吗？显得太见外了，想看就拿去吧，我也看完了。”

“是！爹。”年轻人回道，恭敬的接过古书。

戚英雄知道儿子的xìng格，没事是不会来找他的，于是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是吗？”

年轻人回道：“爹，过些天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戚英雄盯着年轻人看了看笑道：“是不是又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你不要放在心上。”随后又庄严地承诺道：“凌儿，只要我还在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

年轻人感动的望着戚英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期盼。

戚英雄看着儿子，伸开双臂轻声道：“凌儿，来！”

年轻人快速的奔入了戚英雄的的怀中，啜泣道：“谢谢爹，谢谢爹！“

戚英雄轻轻的抚着儿子的头发，声音有些萧瑟的道：“凌儿长大了，长高了，都快超过爹爹了，既然你想出去走走，那就去吧，只是要注意安全，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你爹！”

年轻人哽咽着：“嗯、嗯，爹、爹……我会回来看你的，这里永远是我的家。”

“好凌儿，好凌儿，去吧，走那天爹就不去送你了。”戚英雄松开儿子，微微有点不舍得说道。

“嗯，爹，那您保重，凌儿去了……”年轻人也是不舍得向戚英雄说道。

年轻人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书房门，戚英雄一直到年轻人的背影消失了才回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起伏心情低沉的喊道：“出来吧！”

“咻！”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戚英雄背后，恭敬的叫道：“影子参见家主，家主有何吩咐？”

戚英雄盯着年轻人消失的地方说道：“凌儿过几天要出远门，我怕他有事，你跟着去保护他。”

影子单膝跪地，没有承诺，而是乞求的说道：“家主！过几天就是那人说的时间了，属下想留下来帮助家主，大少爷那边还是叫老二去吧，他的功夫不输于属下！”

戚英雄转过头看着影子，没有责怪他，而是问道：“你跟随我多久了？”

“禀家主，属下跟随家主已经二十一年零四个月了。”影子答道。

“是啊，二十一年了，现在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戚英雄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门外的蓝天。

“影子不敢！可是……”

“没什么可是！去吧……”戚英雄挥了挥手道。

影子望着戚英雄的背影，看了几眼，好像要永远记住的似的，咻的一声消失在了书房。

戚英雄望着天上的白云，眼神涣散，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躲不过吗？十五年了，该来的终归会来的……”

…………

年轻人向自己的小院走去，途中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知不觉就到了家族的练武场……

“戚少陵！你给老子站住！”练武场中传来一声断喝。

年轻人好像并没有听到，继续向前走去。练武场中一个少年飞奔而出，少年还比年轻人高出一头，少年抓住年轻人的肩膀骂道：“戚少陵！老子叫你没听见吗？”

年轻人，也就是戚少陵停住身形冷漠的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少年人恨恨的说道：“少装蒜！这里还有叫戚少陵的吗？今天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别想走。”场中的少年也都围了过来。

“什么交代？戚威！你别无事生非！”戚少陵冷冷的回道。

戚威，戚家大长老的儿子，也是戚家的二少爷。

“哼！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收拾你，看你还嚣张不。”戚威邪笑的看着戚少陵，向周围的一群人喊道：“给我打!留条命就行……”

一群人顿时向戚少陵冲了上来，围住戚少陵就开始了拳打脚踢。戚少陵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他不能修炼，也没有武功，在这群家族年轻一代jīng英面前只有受虐的份。不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四肢脱臼。

戚威挥了挥手，叫道：“可以了！”一群人顿时散了开来，退到戚威的身后。看到现在戚少陵，戚威嘴角抽了抽，这群人还真能下狠手啊……

“戚少陵，只要你跪下向我求饶，我就放过你，怎么样？”戚威懒懒的道。

戚少陵的四肢已然脱臼，但他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两手吊在肩上，在空中来回的荡着，他没有回答戚威的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戚威。

“哼！又是这幅棺材脸？别人怕，可我不怕。你到底求不求饶？”戚威yīn沉的问道。

“跪你？你不配！”戚少陵淡淡的说道。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跪不跪？”戚威咬牙切齿的道。

“哼！”戚少陵把脸撇到一边，看也不看戚威一眼。

戚威发现自己的涵养在戚少陵面前就是个屁，面露狰狞的说道：“得罪了我的人，我都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你信不信？”

戚少陵不屑的看着戚威：“有什么手段就拿出来吧！怕你我戚少陵就是你养的！”

戚威显然被他气得不轻，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口中喘着粗气，双眼凶恶的瞪着戚少陵。好像真拿戚少陵没办法似的，戚少陵，杀是不能杀的，但普通的折磨显然是不行的，不怕打也不怕骂，要找一个折服他的办法还真难！

忽然，戚威桀桀的笑了起来：“来人呐！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下来，再把他给我挂在那根旗杆上，请全族的人都来看看我们的戚大少爷的裸姿！”说完指了指远处的旗杆。

“二少爷，这样不好吧，再怎么他也是家主的儿子啊，打打骂骂还成，真要那样……”旁边一个少年向戚威劝道。

“混账！什么家主之子，他就是个野种！还不动手？”戚威愤怒的叫道。

戚少陵第一次失态了，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准备好了面对戚威所有的手段，但戚威也太没有风范了，想到被扒光衣服请全族参观，这哪是羞辱，分明是不想让让他活！

“你这个小人！为什么咄咄逼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咄咄逼人？无冤无仇？哈哈哈哈……”戚威疯狂的大笑起来。戚威愤恨的看着戚少陵，要不是你，我就是戚家的大少爷！

看着还没人动手，戚威大喝道：“还不动手！”

戚少陵没有再多做努力了，他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父亲这个时候都还没来只能说明他被人给缠住了。今天这件事是有预谋的，没见练武场旁边隐藏的几位长老吗，他们并没有干预戚威的发难，这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戚少陵看着逐渐逼近的少年们，又向戚家内院望了望，低声道：“爹，孩儿对不起你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快速的向心脏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