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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谁的脚印

() 洛空话音刚落，小桂就双眼瞄向寂邈幽幽说道：“小袅说那房间里的怪脚印，会不会是你nǎinǎi的三寸金莲留下来的？我见过那种脚的模样，我想那样的脚留下来的脚印一定没多少美感，所以他才会感觉不像人类的脚印。”
“我nǎinǎi穿39的鞋！”寂邈简简单单一句回话彻底断了小桂的念想，顺带还送了小桂一个白眼，我以为这两人的话会就此打住，哪知寂邈就冷眼瞅着小桂问道：“你nǎinǎi的脚是否三寸？”

小桂斜瞟寂邈，开口回道：“38码脚的她在童年时曾经向往过金莲脚。”

“你们到底对自己nǎinǎi的脚有多稀罕？”洛空双眼冷冽地瞪着两人的脸，“我们现在在推断长辈们是否进过温陵，不是推断你们nǎinǎi的脚是不是古董脚！”翻愣了下眼睛，洛空双眼看向我闷闷道：“小袅，你怎么看？”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我抬手托着下巴，心里想笑脸上却装出一付忧郁的模样说道：“我敢肯定他们俩的nǎinǎi脚上都没长脚蹼。”

“噗呲”，听我这么一说，小桂就乐出声来。

看着洛空那张已经变得铁青的脸，渐渐翻白的眼珠，我忙说道：“绝不会是爷爷nǎinǎi他们的！”

轻轻呼出口气，我看着他们说道：“我觉得不是爷爷nǎinǎi那辈人。房间里厚厚尘土上的脚印清晰可见，要是爷爷nǎinǎi他们，肯定会把痕迹全抹去的，怎么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让别人看到。还有，爷爷他们那辈人已经老了，虽然他们的本事和手段不是我们能媲美的，但是有一点却是无法跟我们相比的，那就是体力。抛开擅长水xìng的小空不说，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如何，以我和寂邈在水下的活动状况都会胸膛不停起伏歇息，进去温陵绝对是个体力活，爷爷、nǎinǎi他们的身体肯定不行，他们的体力绝对达不到这种强度的要求。”

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听着我的分析，洛空更是向前几步身子猛地向我身边靠过来，语气极为慎重地问道：“你看见的脚印有蹼？”

对着洛空我轻点着头，说道：“现在我的鼻子可以闻到走廊有股鲜羊汤味在飘荡，所以我敢肯定我的嗅觉、知觉是正常的，既然能证明这一点那就说明我没有幻视，那房间里的脚印很清晰，清晰的不像十九年前留下来的，更像最近才留下来的，并且——它是带着脚蹼的奇怪脚印。在经过了这26个小时的恢复后，目前思维极为清晰的我可以郑重地向各位宣布：那绝不是人的脚印。”

“不是人的脚印，还长着脚蹼，鸭子吗？”小桂边说边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想来是怎么都没料到我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桂爷以为会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事等着咱们去搞定，娘西皮的，这么个鸭子就搞得你们疑神疑鬼！”

洛空、寂邈的眼睛冷冰冰地瞪向小桂，那眼神明明白白地透着恨不能立刻打得小桂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意思，他当时并不在水下，我们俱都是第一次进入陵墓，诧异地看到我反常的举动，大家心里的恐慌哪是身在岸边的他能明白的。

或许是26个小时的睡眠让我觉得羊汤味太过诱惑，或许是我想退出这三个人的眼神战，起身我向着门口走去，打算看下到底是谁手里端着这么浓郁的羊汤，更打算问问羊汤哪里买，现在我不觉得饿也不觉得饱，但我想喝口汤，鲜嫩的汤。

打开门，看向走廊，我整个人怔住，因为一个人正端着个小坛子在走廊里走着，听到门响她回过头来，正是亭亭玉立的小芳姑娘。

佛祖在家？居然这么巧！

僵硬的脸好不容易拱起一块肌肉让我努力做出笑的样子，我就看见小芳姑娘“扑棱扑棱”大眼睛使劲地眨了两下转身向我走来。

姑娘，你是在放电吗？袅哥哥稀罕的只是你的羊汤......

猛地，小芳姑娘双脚一停，站在了离我的门口还有两米的地方，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我扭头向着身后看去，就见洛空、小桂的脸正从我的左、右肩头向外探看。

小桂看着小芳姑娘一脸献媚的笑容，左边的眉头还不自觉地挑了挑，亲切地问道：“美女，需要什么帮助？”

“嗵”，一声闷响，小桂的脑袋在洛空手掌的推按下贴在了一侧的墙上，似乎没听见那“嗵”的响声，洛空继续按着小桂的头并看着小芳问道：“小芳，你怎么在这？”

“感情是嫂子，你早说啊！”不长眼的小桂猛地又说出一句，我向身后看去，他换来的是洛空对他实施的一次肘击。

“你们昨天没去我家，也不知道在哪吃的，不知道你们吃的习惯不，我就炖了点羊汤找过来给你们。”

“美女，你真体贴！”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小桂并没打算就这么住嘴，无所谓脸庞的扭曲只管开口叫着。

洛空扭动脖子瞪了小桂一眼，而后看向小芳说道：“进来吧。”

小芳低着头脸颊通红，摇了摇脑袋说道：“不用了，汤给你们。”说完往门前走过来作势就要把坛子塞给我，哪知人猛地一愣，大眼睛疑惑地瞪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怪物，而后才异常冷漠地把羊汤坛子递给我，仿佛手里拿的不是坛子而是骨灰盒。

看着刚才还好好的小芳忽地变了脸sè，我心里一阵起疑，眼见她似乎很不情愿地转身要走，我忙开口叫住她：“小芳，谢谢！我正好想喝羊汤。”

小芳停步扭头看着我，虽然脑袋轻轻点了点，眼神却凝着惊疑和忧愁的味道，心里一动，我扭头看向洛空说道：“你们仨该回自己的房间了，别跟我这闹！”

洛空会意拉起蹲在地上的小桂走出我的房门，而寂邈也随后离开，不过在经过我身边时他给了我个极为暧昧的笑。

娘的，袅爷要干正事，你以为我干什么？

双眼瞅向小芳，我说道：“进屋坐会？”

小芳犹豫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这姑娘如风一般轻轻飘飘地走进我的房间，我关上门看着局促不安的她，示意她坐在沙发上。

将羊汤坛子放在桌上，我准备给她倒杯水喝，就听小芳说道：“别忙了，我不喝。”

“不渴吗？”我看着她问道，就见她脸sè通红使劲摇头，眼睛里隐隐还有些害怕的神sè。

淡淡一笑，我从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丢给她说道：“这是超市买的我们自己喝的水，说实话，酒店、宾馆的水我们也不常喝，有的水水质不好，有的是烧水的壶太脏，不干净。”

走到桌旁抱着羊汤坛子我猛喝了几口这才看向小芳问道：“刚才怎么了？怎么忽然脸sè就变了？我们是不是开玩笑有点过了？别太在意，我们平时开玩笑开惯了。”

小芳一怔，人明显愣住，我想她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恍惚了下，她看着我轻声问道：“你身上是什么味？你是不是去过什么地方？”

小芳这话说出后换成我为之一愣，看来我从温陵出来尽管在凉水里冲了也在热水中泡过，身上还是残留下一些味道，就跟那些去发廊染发、烫头的人，不管你当时怎么洗，头发上总会有洗不掉的余味，一定要在时间的推移下，那味道才能慢慢消失。

“放心，这味道不会传染的。”手捧坛子我看着小芳笑道：“不过这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

我没打算再就身上的味道说下去，捧起坛子又喝了两口羊汤，放下坛子就见小芳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你们昨天没来我家......是不是去李家......前阵子到我们家吃饭的人身上也有你这味道，他好像就住在李家院......”

紧抿着嘴小芳站起身看着我说道：“我不是来抢什么生意的，就算你们不喜欢我家的饭菜也别去李家院吃，去别的地方吃吧，李家院再别去了。”

李家院，就这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姑娘嘴里好几次冒出了李家院这户人家，我深深地确信，她家一定跟这个什么李家院有仇！消毒水的味道？莫非那个李家院很讲究干净，卫生条件比她家好，她才会闻到跟我身上一样的味道？

我这边正暗自揣测，就见小芳向着门口走去，轻声并尽量温柔地我叫着她的名字：“小芳。”

她停住脚步扭头看向我，我朝着沙发的位置指了指说道：“我刚醒来，闻到羊汤味就去开门，没想到是你。”

小芳看着沙发犹豫了，好像是在决定该留下来还是继续向门口走过去，好在我温柔的嗓音发挥了作用，她在犹豫之后还是回到沙发那坐下。

“我妈说你们是少见的败家子......昨天没见你们来吃饭以为你们走了，但是听说你们的车还停在这家酒店就知道你们还没走。不知道昨天你们去哪败家，怕你们这么吃下去消化不了，我才炖了些汤来让你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