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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诛九族的大罪

() 当陈文昊带着十几个衙役，白铁领着他的三百余守备军到达陆枫等人所处山谷的时候，数百号人都被惊呆了。
近百尸体横在谷口，一百余孙家兵丁被捆住蹲在一处。

二百余陆家庄村民手执各种武器，严阵以待，因为战胜孙家缴获颇多，所有没有武器的村民都换上了缴获的武器，因为农具是不能舍掉的家伙事，导致几乎人手一把长刀或长枪，手中还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破旧的衣衫，不伦不类的装束，让人看上去无比的怪异，但这丝毫不影响每一个人兴奋的情绪。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陈文昊，旁边还有一个身穿盔甲的强壮汉子，这个应该就是马超嘴中所说的白铁吧。陆枫不等对方走到跟前，挂好斩狼刀，右手一用力把瘫坐在地上的黄进第提起，迈步朝陈文昊一行人走去。

见陆枫一个人独自前往，岳飞不放心要跟上去，陆枫示意岳飞跟去，其余人留下看好俘虏。

“你们在这看好俘虏，不用担心我，陈知县不是外人，不会有事的。”陆枫撇下这句话转头而去。

“陆枫！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些人是什么人，你们这么干无异于造反，这可是要杀头，诛九族的大罪！”陈文昊没等陆枫走在跟前就大声斥责起来，在他看来陆枫这下是闯下大祸了。本来自己已经派马超连夜通知陆枫让他赶在孙家到达之前逃走，这次跟白铁从后面绕道到达陆家庄，看到庄内早就人去庄空，心中还暗自高兴，没成想这陆枫不但没逃，还跟孙家打起来。陈文昊才是个七品芝麻小官，想报下陆枫都不可能了。何况这次参与这场战斗的还有整个陆家庄的大部分青壮年，单单一个陆枫都保不下，再加上这些人自己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陆枫不为所动，也看不到脸上有任何担忧之sè：“学生陆枫见过大人，见过白指挥。”不但没有丝毫担忧之sè，陆枫走到二人面前更是不卑不亢。

“岳飞见过知县大人，见过白指挥。”陆枫施礼过后，岳飞也上前施礼。

“哼！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纠集乱民公然对抗朝廷，此举无异于造反，身为一方守备，本指挥岂能容你等！”不等陈文昊再说话，白铁上前一步，腰间长刀刷的抽出架在陆枫脖子上，大声呵斥，大有一刀砍了陆枫的架势。

一旁的陈文昊大惊，他没想到一向沉着稳重的白铁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连忙上前劝阻：“白指挥莫要冲动，此事还没弄清楚，里面肯定有误会，还请白指挥三思。”

“陈大人，事实以前摆在面前还不够清楚吗，这陆枫胆大包天，你我食君之禄，必当忠君之事，此子不除，恐rì后酿成更大祸端！”白铁侧过头看着陈文昊。陈文昊官职正七品，白铁身为一营的指挥使，按官职来讲是从六品武官，从表面上看必陈文昊要高一级，但这个朝代重文轻武，文官的地位要比武官高很多，要是惹陈文昊不高兴，对方rì后给自己穿小鞋，那自己这一营兵马恐怕rì子更不会好过。何况这陈文昊刚刚调来沂源没多长时间，对方的品行为人，白铁一无所知，平rì里也没有多少交集。

本来已经应允孙家要来陆家庄共同围剿陆枫几人，为了手底下弟兄们的rì子好过一些，白铁也顾不得地方守备军不得轻易干扰地方事务的规定。现在局面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白铁需要的军饷、装备都打了水漂，这如何能让他不火。虽说孙家不是正规的大宋军队，但陆枫一伙公然对抗，也等同于造反，这个罪名很大。

“何值，何解，你二人速速带人把谷中所有人抓起来！”白铁大声吩咐身后营兵，军令一出，三百余营兵分作两队，哄然蹿入谷中要把陆枫的人抓住。

刚刚得胜的陆家庄众人，此时正士气高涨，岂会白白让对方抓，在他们眼中这些营兵跟打败的孙家兵丁一样都是经看不经打，扔掉手中农具，拿着缴获的兵器跟对方对峙起来。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要打起来。

陆枫对这个白铁相当气恼，不等问清楚，上来就抓人。同时心中也明白的很，自己这伙人能打败孙家兵丁，完全靠的是事前的充分准备，还有出其不意的偷袭，再加上对方轻敌才取得这看似不可能的胜利。但现在面对的是这个朝代正规的军队，正面对抗这些人恐怕都得搭进去。

陆枫堪堪转过头冲着远处大声喊：“不要轻举妄动！！”

“都不要轻举妄动！刀枪不长眼，勿要再出人命！”陈文昊也是急了，本来就够乱的，这下更乱了。

“白指挥！！”陈文昊不得不加重语气向白铁试压，刚来沂源听闻白铁这人这人还不错，有心交好，不想把关系弄僵。现在箭在弦上，情况万分紧急，陈文昊不得不拉下脸皮:“白指挥，我没记错的话，地方守备军不得轻易干扰地方事务，此事事出有因，说到底都是因为一起命案所起，这得归我沂源县衙所管，要抓人也是我这县衙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这事。白指挥不经我而擅自动兵，本县若将此事凑与上官，恐怕白指挥你得担这擅自动兵的罪责！”

“陈知县，你这..这又是何必，虽说此事是有一起命案所起，但现在这些人拘捕，还残杀这么多人，本指挥可以定xìng他们为乱民造反，既有乱民造反，我这地上守备岂能坐视不理！”这白铁本就xìng子直白，此时被陈文昊这么一逼，脑子一热不管不顾非要按照自己的来。

“两位大人！可否先听学生一言，听完之后该定何罪名，但凭二位大人处置。”陆枫眼看局势演变越来越严峻，不得不强行打断二人谈话。

“好，那本指挥倒听听你还有何话要说。”白铁被陆枫打断，发热的脑子冷静了些许，正好陆枫要说，也算是给了陈文昊一个面子，不至于rì后再相见关系僵硬。事实摆在眼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翻天的话。

陈文昊见好就收，他也不想把关系弄的僵硬：“陆枫，你有什么话速速讲来。”陈文昊也很纳闷，陆枫究竟还有什么话要说，在铁的证据面前，还能说什么。

“二位大人，可视得此人？”白铁也不能把刀继续架在陆枫的脖子上，陆枫得以从死亡线上暂时脱离，伸手把一旁低垂着头的黄进第拉倒前面来。

“这不是黄进第吗？”白铁看着满脸泥土的黄进第说道。

“黄进第！”在陈文昊眼中黄进第依然是个强盗，自然也不会有好脸sè。

“不错，此人正是黄进第，青狼寨的四号人物白衣军师黄进第！”陆枫一字一顿的说道。白铁不知道黄进第的过往，此时听陆枫说也是满脸惊讶，一个强盗怎么跟孙家搅和到一块去了。

稍一调整了语气，陆枫继续说道：“两位大人不知，前一阵我带村民把青狼寨端掉，因人手不足，让这黄进第逃掉。哪成想这厮惊不思悔改，对我怀恨在心，居然跑到孙家污蔑学生杀害孙家大少爷，蒙蔽孙家老太爷。也不知他怎么跟孙家的教头菅共勾结到一块，孙家老太爷丧孙心痛，不解这厮的底细，竟然相信了这厮的话，还让菅共带人来我陆家庄抓人。多亏有义士及时通报与我，学生不敢大意，又恐报于报于官府无人理会，故聚集全庄上下共同迎敌。”

陆枫停下，调整一下思路：“学生饱读师叔，忠君报国之心丝毫不敢忘记，哪会聚众作乱。还请两位大人明察，还我陆家庄一个清白！”说到此处陆枫立刻跪下请命。这造反的罪名陆枫可不敢担，最起码现在这个阶段是不敢担当，一旦坐实了造反的罪名，整个陆家庄将会鸡犬不留。

把罪名全部推倒黄进第跟菅共身上，黄进第有强盗的前科，放在此处这样的逻辑也算说得通。又在不觉间把孙家老太爷夹裹进来，按了一个被蒙蔽的事实，所有的罪责都让黄进第跟菅共两人承担。

白铁眉头皱起，陆枫所说自己找不出破绽，又觉得好像有不对的地方，自己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陈文昊。

陈文昊心中暗叹这陆枫不简单，能巧妙利用黄进第的身份，把几近死亡之局硬生生给破开，还没过度透露自己跟陆枫的关系。

陈文昊看到白铁投来的求助目光，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白指挥，本县可以作证这黄进第确是那青狼寨的强盗头目，地位还不低，陆枫所言应该不会有假，还望白指挥三思后行。”陈文昊索xìng再推波助澜一把，把这罪名坐实，既能让陆枫摆脱危局，还给了白铁面子。

“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菅共这人我曾打过几次交道，孙家老太爷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白铁不得不慎重。

“大人，小人有话要说！”就在此时，李东脱离人群跑过来，人未到，先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