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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岂非为难人

无论是毕开明还是苏凡，都和董阳有着深厚的关系。由此也可见，让董阳收徒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秦月柏送来一副月方子的手稿，也仅仅只有资格跟着董阳的学徒学习而已。

“是！”毕开明答应一声，就要领着秦月柏出门。

童远忍不住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考验啊？”

一听这话，秦月柏本来有所欣喜的脸色，顿时又多了几分难看。

毕开明知道自家师父和童远之间的关系，闻言也不敢怠慢，将手中的竹签递了过来。

陶知谦也有些好奇，起身走到童远身边，凑头看去。

“在不动用超脱凡俗的力量情况下，如何让水燃烧起来……这，这怎么可能？”和秦月柏的表情如出一辙，童远也抑制不住惊呼起来。

水火不容，想要让水燃烧起来，无异于异想天开一般。

“这世上没有不可能之事，做不到，只能说明能力不够。”董阳瞪着童远，很是不满道。

当着外人面，童远也不好继续拆董阳的台，只好闭口不言。但从他神情，明显就对董阳这番话不信。

等毕开明带着秦月柏出去后，厅中气氛又重新沉凝下来。

董阳也不理会童远和陶知谦，就着残羹剩酒，继续填着肚子。

童远很快就忍不住了，继续问道：“董老头，你到底给不给我这个面子，教陶公子你又损失不了什么。况且这样可好，你先教着陶公子，如果他到时候有什么做得不让你满意，你再赶他走，到时候我童远绝对不会再说什么。”

为了陶知谦的事情，童远这张举人的脸皮也拉下来了。否则换做平常，他哪有这么求过董阳。

董阳头也不抬的回道：“不是我不给你老童面子，你如果让我给你铸造个什么宝物，我也不推脱。但是规矩立在这里，他除非过了两道考验，否则要让我教他，只有不可能。”

“考验，考验，你就知道一个考验。你那考验是人能完成的么？”童远气得差点掀了桌子。

董阳也怒了，大声道：“你懂个什么，你知道我这些本事是怎么得来的么？吃了多少苦头么？不是有缘人，我为什么要教他？老童，你不是也有个侄女么？那好，你去接上随随便便找个男的，把你侄女嫁了……”

啪！一阵爆响。

童远这次是气得真拍桌子了。

“你说什么？这又关我侄女什么事情？董老头，你嘴巴吐不出人话，就少说话，没人会拿你当哑巴……”童远怒火喷涌道。

两个老头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大师也没了大师的形象，举人也没了举人的脸皮，只见唾沫横飞，都吵得一脸潮红。

陶知谦木立在一边，不禁有些尴尬。

门口处，毕开明本来正要走进来，探头看到这一幕情景，连忙又缩头走了出去，丝毫不敢触碰两个老头的霉头。

见童远和董阳吵起来有些没完没了，陶知谦只得劝道：“童先生，董大师，你们两位也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吵了。至于那两个考验，我也想试一试。”

“陶公子，你这何必……”童远有些急了。

董阳的那些考验，就连他自己只怕都搞不明白，这拿出来，几乎摆明了就要为难人。

不等童远说完，陶知谦就轻笑打断道：“童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也如董大师所说，如果完不成这些考验，那也只说明了我自己能力不足。”

“好，这话说得好……”听到陶知谦这番话，董阳顿时笑呵起来。

不过欣赏归欣赏，董阳的原则却是丝毫没有改变，看着陶知谦问道：“那第一道考验，你既然要向我学习铸造，那必须就要证明你的诚意。不知这诚意你又怎么来证明？别说你是从赵国来的，赵国来的人多了去，我门下也绝不缺你这一个。”

董阳这话当真是说得毫不客气。

陶知谦皱了皱眉，说道：“董大师，我可否从第二道考验开始？”

之前秦月柏用月方子的手稿证明自己的诚意，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陶知谦自然没有什么月方子手稿之类的事物，和铸造有关的，也只有《定界碑》这一篇秘法。

不过《定界碑》太过惊世骇俗，于情于理，陶知谦根本都可能会交给董阳。

“从第二道考验开始？”董阳和童远听到这话，都不由得是一愣。

第一道考验，证明自己的诚意，虽然过了这道考验的人十不存一，但毕竟也有人能够通过，就比如不久前的秦月柏。可是这第二道考验，从来都没有人完成过，都是董阳自己都还没有解决的问题。

实话来说，这根本就是董阳拒绝收徒的一根闭门闩。

董阳甚至想着，如果谁完成了他的第二道考验，他干脆就反过来拜师学艺得了。

“陶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第一道考验才是证明诚意……”童远好心提醒道。

哪知陶知谦却是点头确认道：“我没弄错，就是从第二道考验开始，不知道董大师可否提供这个方便？”

“年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董阳不屑冷哼，说道：“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可别到时候再找理由纠缠不休。”

陶知谦点头道：“绝不纠缠。”

陶知谦显得清楚，如果想要证明诚意，也不知道花费多少精力与时间，到头来或许还是一场空。这世间铸造大师虽然少，但也绝不是只有董阳这一个。

与其耗时耗力，还看不到什么希望，倒不如离开这凌源县，却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况且他要学习铸造，也并非要求董阳这样顶尖的铸造师，差不多也就得了。

见陶知谦意思坚决，童远暗叹口气，也不好再劝。

“开明，毕开明……”董阳也不墨迹，当即就朝门外大声喊道。

毕开明虽然没进门，但也就在门外不远处候着，听见招呼，连忙走进门来。

“师父，你叫我？”看见董阳和童远没有继续在吵，毕开明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