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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项氏起兵

殷通把二人让到了内室，并相对而坐。可是，他却发现那项梁的侄子项羽并没有随在他的叔父项梁身旁而坐，不由觉得有些意外，便对项羽道：“贤侄为何不坐啊？”
只见那项羽面色漠然，冷冷回答道：“末将喜欢站立。”

那殷通吃了项羽这么一下，心里不由更不自在，却也不好发作，只好对项梁说道：“自从秦二世以来，赵高专权，朝政昏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有识之士尽皆奋起。不日之前，那队胜在大泽乡起义，应者如潮。在下不才，却也是对于那暴秦早就十分不满，早就有心反之，只是时机不甚成熟。今日陈胜等人在大泽乡起事，众豪杰纷纷响应。考虑到项梁将军奈名门之后，具有着很强的号召力，所以，今天特意把将军请来，共商起兵反秦大计。不知项将军是否愿意助本官一臂之力啊？”

项梁听到了这里之后，沉默了良久，然后说道：“嗯，此等大事，实非儿戏，我应好好地考虑考虑才是啊！请殷大人给在下一些时间才好。如何？”

殷通一听，也只好说道：“好吧，那就请项将军考虑考虑吧。”可是，他却没有看到，项梁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却是向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项羽使了一个难以让别人察觉的眼以。很隐秘的样子。

而项梁自己呢，却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微闭着双眼，就像是真的在那里凝神思考，而且仿佛是很难下决断的样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项羽先是故意咳了一声，然后向着殷通说道：“叔父，依小侄来看，大丈夫做事，应该顶天立地，随心所欲才行，岂能久立于别人的屋檐之下，受别人挟制？”

项羽的这一番话的意思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坚决不愿意屈于别人的阴影之下，而是愿意自己单干。很明显，他们对于殷通所说的“辅佐他起兵”的事情，感到十分地可笑。在他们项氏叔侄的眼里，压根儿就没有把这个会稽的郡守当成一回事情。看来他们项氏的影响力，确确实实是很大的，不然的话，这个殷通怎么会向他们发出邀请？既然他们项氏真的有着这么强大的影响力，那么，他们又何必辅佐别人？自己单干，就蛮可以的吗！

自然，项羽之所以敢于当着殷通的面这么说，肯定就直接没有把这个殷通放在眼里，而且，他们叔侄在临来的时候，也肯定早已经商量好了，那就是，借这个机会，干掉这个会稽郡守，趁机收缴了这个家伙手下的那些兵马，作为自己起兵的资本。这算盘，不可谓打得不精！属于那种顺势而动的法子。

既然早就盘算好了，那自然也就无所谓怕不怕那郡守的在意不在意了。嘿嘿，今天就是打着要你的狗命的谱儿来的，所以，看看你的反应，也是很好玩的吗！项羽如是想着。

而那位会稽郡守殷通，哪里想到这项氏叔侄怎么具有这么的胆子，一个堂堂的会稽郡守，把他们请了来，他们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盘上行凶——就是谁，也不敢去这么想啊！这也太离谱了，这也太离谱了！可是，虎狼之人必然会有虎狼之心。所以，人在任何的时候，都不能过于相信别人。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而那会稽郡守殷通，本来就看着那个叫项羽的家伙不顺眼，虽然少年英武，可是也太失教养，在刚才一打照面的时候，就让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嘿嘿，什么东西！夸你几句，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真是不自量力！可是，碍于其叔父项梁的面子，他殷通也不能再说什么。给你座位人却偏偏不坐，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可是现在，却实在是让殷通忍无可忍了。刚才项羽所说的那一番话，也太伤人了！嘿，这哪里是在自己的会稽府衙啊，分明就像是在他们自己家里一样，也太放肆了！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不愿意跟自己合作！你不愿意也就不愿意吧，还非说的那么地难听！他殷通从官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嘿嘿，真是有意思！

于是，殷通一时气急，把从刚才就积攒起来的怒气一下子向着项羽发起来：“呔，黄口小儿，你是什么东西！我在跟你的叔父说话议论大事，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快快给我滚出去！你是什么东西！我在跟你的叔父说话议论大事，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快快给我滚出去！”毕竟是在自己的郡衙之内，真是发起怒来，自己倒也没有什么顾虑。真是的，竟然敢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真是不知道好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啊！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你到底姓什么，更不知道你殷爷爷究竟是干什么的！

说实施，会稽郡守殷通的这一番话，也是很刻薄的，自然连项梁的面子也是不给了。他这样想，你的侄子如此无礼，可是，就算是他年轻气盛不懂规矩，可是，你项梁也是不懂规矩不成？所以，本来他殷通还是想给项梁留一点面子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也敲打敲打他，也是不行了。这项氏叔侄两个，也是太那个什么了。唉，看来自己想的也是太简单了。没有对这项氏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只是想当然，只是想当然。自己可以想当然，可是，人家呢？人家也会像自己那样“想当然”吗？唉，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太简单了。不管怎样，已经把人给请来了，好歹的，把他们打发走再说吧，以后不再招惹他们就是啊！

虽然那殷通是这么想的，可是，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而项氏叔侄，早就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之后，才到这里来，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来了，他们就不会空着手回去的。一切，似乎正在按照着他们事先预设下的轨道进行着。

那项羽一听这会稽郡守殷通称自己为黄口小儿，而且面带怒色，却只是冷冷的一笑，他所需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嘿嘿，老小子，今天，你倒霉的时候，可就要到来了！黄口小儿？黄口小儿是你叫的吗？只见那项羽，眼睛里放射着阴冷的目光，先是向着他的叔父项梁看了一眼，那项梁用眼神，以一种别人几乎不可能看得出来的速度示意了一下，之后，项羽便“仓朗”一声拔出了那把宝剑，咬着虎，瞪着眼睛，向着那殷通便走了过去！

而那殷通，则一下子傻了眼！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这项氏叔侄的狼子心肠！他本来是想请他们来，议一议协助自己起兵反秦的大事，可是，哪里想到，却是引狼入室，而且，自己的性命马上就要不倮了！这下，可真是臭大了！我靠啊，这叫什么事情啊！天底也，恐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可怜自己一世英名啊！居然，居然这样死去！直到这个时候，拨通还对自己的生命抱有着最后的一丝幻想：“啊，啊，项将军，项将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吗！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能这样呢？呵呵呵呵，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顶多，我殷通听令于项将军的麾下，那样还不行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你现在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晚了！来来来，让你尝尝我这黄口小儿的剑法到底厉害不厉害！”说着，项羽一个箭步便已经来到了殷通的面前，然后一个标准的前探直捅，只见那殷通，一双眼睛还睁得圆圆的，一只手指着项羽，好像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的事情似的。可怜一个堂堂的会稽郡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项羽给杀掉了。

项氏的善于喋血，也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这里毕竟是郡衙，一听到屋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啊”的惊叫，便知道事情有变，于是院子里的那些护卫们，便都“忽拉”一下，全部都拿着兵器涌进了屋子里。无论如何，他们是卫兵，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郡守殷通的安全。可是，当下，不知不觉间，郡守居然已经被人给杀了！真是莫名其妙！尽管如此，作为卫士，他们必须拿起武器，辑拿凶手！

那几十名卫兵，把项梁和项羽团团地围在了中间。而项梁和项羽，则都背靠背仗剑相迎，那阵势，确确实实就是剑拔弩张！

“我乃楚将项燕之后项梁，今日已经把秦吏殷通斩首，并已经决心起兵反秦。识时务者，马上给我放下武器，投于我等帐下，共图大事。不然的话，一律都格杀务论！我乃楚将项燕之后项梁，今日已经把秦吏殷通斩首，并已经决心起兵反秦。识时务者，马上给我放下武器，投于我等帐下，共图大事。不然的话，一律都格杀务论！”项梁的声音如同哄钟，把所有的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

可是，这一群人由于已经成了没有头的散兵游勇了，自然也就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一句话。都只是紧紧拿着武器，死死地盯着项羽和项梁叔侄二人，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惊慌。是的，作为士兵，最为尴尬的，并不是被人杀掉，而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好。这是一种悲哀，一种作为士兵的悲哀。

就这样，双方的人仍然在对峙着。一大群人，一大群郡守的卫兵，团团地围住了项梁和项羽二人。形势，看上去十分紧急。

就在这十分紧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吼声：“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而随着那声音的到来，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跟一般的士兵并不一样，看来是两个头目。

“敢问，你们可是项将军吧？我等愿意归顺于项将军，立于项将军帐下听令！不知项将军意下如何啊？”那两个头目向着项梁和项羽说道。而一听到那两个头目如此一说，项羽一边执剑怒视着他前面左右的那些兵士们，一边对他的叔父项梁道：“叔父，这两个家伙可都是秦将啊，等侄子把他们两个都干掉了，然后再说！你看他们两个巧言令色，一看便不是良善之辈！”

那两个人一听到项羽这么一说，原本和善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暴戾赶来，很快都握住了剑把，意欲誓死以战的样子。

项羽喜好杀戮，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淋漓尽致了。本来，稍微有些谋略的人，便会一眼看出，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即使是你项羽武功再高强，可是，毕竟也是好汉难敌四手。而这两个人一来，因为他们可是那些卫兵的直接掌管者，所以，只要那两个人一声令下，那么，所有的卫兵便也会放下武器的。不用动一下武，便可以屈其兵，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是，这个项羽，却非得先要把那两个人也要杀掉，真是有勇而无谋啊！试想后来，那项羽被围垓下，四面楚歌的时候，也仍然意识不到自己究竟错在了那里，还说什么“此天亡我，非战之罪！”自己的杀伐之性太过严重，从而也损失掉了太多的民心，最后以失败而告终，自然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而项梁则不然。一来他毕竟岁数大了一些，二来，从谋略角度来分析，他跟项羽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所以，当时项梁制止住了侄子项羽，对那二人道：“两位将军如果真想投身于我们的账下，我们还是非常欢迎的！不过，为了表达你们的诚意，我建议，你们两个人，还是先让你们所掌握的全部军队，都到郡衙家集合，听候我的调遣！”

应该说，项梁的这一招，还是非常厉害的。因为这样的话，便可以很好地测试出这两个家伙的投诚，是不是真的具有诚意。一旦按照他所说的，让对方把卫兵们都集合起来，然后再接受他们项氏的差遣的话，那也就等于让他们完全地交出了武装。结果，那两个毫不犹豫地按照项梁的话去做了，项梁自然是十分满意。毕竟，这是自己起事之后，所接收的第一单人马，而有了这一单人马，自己的起兵大计，便也有了一个基本的保证了。

※※※※

话说公子扶苏正跟大将蒙恬在北疆守土，一天，阴风忽起，让人觉得冷侵肌髓。公子扶苏不由大惊，便请来了一个善于看天气的人。那人观望了半天之后，脸色十分难看，竟是半天不肯说话。

公子扶苏一看，心里大惑不解，忙催问那人究竟是何征兆。那人听后，突然一下跪倒在扶苏面前，道：“公子请恕罪，公子请恕罪，小人实在是不敢乱讲啊！小人实在是不敢乱讲啊！”

扶苏一听，便是事出有因，于是便故作镇定，对那个异人说道：“你且说来，无妨，无妨，我绝对不会降你的罪过的！”

有了扶苏的这一句话，那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公子，我观此阴气，对公子十分不利啊！只怕是，只怕是有人在背地里暗算公子。唉，只怕是，公子难逃此一劫啊！对公子十分不利啊！只怕是，只怕是有人在背地里暗算公子。唉，只怕是，公子难逃此一劫啊！”

扶苏一听，心下大骇，想再问究竟，可是那个异人却是再也不肯说一句话，摇着头，叹着气，自顾自地走开了。

不几日之后，一张招书便送到了扶苏和蒙恬二人的面前，上面的大致内容是：朕为镇服东南方向的那一股妖邪之声，正在巡视途中。考虑到你们两个人，久在北地，却毫无战功可建，因此，特令你们自裁，以谢天下。

看到了这一张招书，公子扶苏大为震惊，这才想起了几日之前，自己被阴风所侵，以及那个异人所说出来的那一番话，不由得大为感慨。看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所致，生命由命，富贵在天啊！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父皇应该不可能会做了这样的决定来，因为尽管自己有的时候，会对于父皇的施政略有微词，可是，他也知道，父皇其实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自己的，不是，不是喜欢，还是欣赏。特别是在当今天下，虽然看上去一片安泰，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很多的地方早已经是风起云涌了。这样的局势，自己的那个可怜又可怕的小弟弟，自然是没有能力去治理的。所以，越是天下形势不安宁，那么，父皇把帝位传给自己的那种可能性，也便会越大。

可是，父皇怎么会想起来要杀自己呢？

扶苏想不通。虽然想不通，可是，盖有玉玺的诏书在此，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如果不从的话，那就是欺天地欺国君啊！既然是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敢不敢亡。那么，自己现在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公子，公子，这是小人在作梗！这是小人在作梗！公子不可冲动，公子不可冲动，一定要三思啊，一定要三思啊！”蒙恬毕竟有一些经验，他觉得这事情来的实在是有些蹊跷，所以，他便苦苦地劝阻着公子扶苏。可是，奈何扶苏已经是万念俱灰，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逃出宿命的安排了，于是便再也没有听从蒙恬的力劝，而一毅然决然的拔剑自裁了。

而大将蒙恬呢，他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有公子扶苏跟自己一同蓉撑危局的话，那么，自己的日子还好过点。可是，现在，公子扶苏已死，那么，自己也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孤掌难鸣啊！

其实蒙恬也不是没有想到过造反。他虽然也是十分忠诚于大秦国，而且，自己为着这大秦国的建立和兴起，确确实实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就凭这，竟然还赐我死？这是什么世道啊？要是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我为什么还人再为这个王朝效命呢？自己的手中，毕竟是掌握着几十万人马，整个大秦王朝的兵力的三分之一，都集中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便可以称霸于北地，然后财图大事。其实蒙恬也不是没有想到过造反。他虽然也是十分忠诚于大秦国，而且，自己为着这大秦国的建立和兴起，确确实实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就凭这，竟然还赐我死？这是什么世道啊？要是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我为什么还人再为这个王朝效命呢？自己的手中，毕竟是掌握着几十万人马，整个大秦王朝的兵力的三分之一，都集中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便可以称霸于北地，然后财图大事。

本来，他已经把那名使节杀掉了，他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呢！什么自裁，放屁！老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吧！难道说，越是那些立下了大功的人，就越是应该受到严厉的惩处吗？

不过，他蒙恬也不敢来明的。毕竟，他们的那位始皇帝威仪四海，声震八方，具有着极强的号召力。而自己，虽然也是多立有战功，却也只不过是一个带兵打仗的人而已。如果明着公开反抗的话，不用说别的，就算是自己手下的那些兵士们，也不可能会听自己的话。所以，他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于是，他便想到了跟匈奴的军队进行联合，要知道，那些匈奴的部队，那可是相当的剽悍的呢！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兵力将更为强大，那样的话，无论是大秦的哪一方面的战力，都不会是自己的部队的对手。那样做的后果，也不得而知。或许会成功，但他知道，失败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不过，那也总比现在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去了，要好得多啊！

想到这里之后，蒙恬便派人秘密出使匈奴，表示愿意跟匈奴人交好，并愿意臣服于他们的帐下。蒙恬想过，虽然这样，也太让自己憋气了，可是，也总比马上自裁要好的多。毕竟，这样的话，自己还有时间，也还有更多的机会在那里等着自己呢！想到这里之后，蒙恬便派人秘密出使匈奴，表示愿意跟匈奴人交好，并愿意臣服于他们的帐下。蒙恬想过，虽然这样，也太让自己憋气了，可是，也总比马上自裁要好的多。毕竟，这样的话，自己还有时间，也还有更多的机会在那里等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