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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

() “航哥，那个案子什么时候结啊？等请客啊！”
“是啊，都等着呢”

“坐等聚餐”

有些无奈的看着这群人起哄，崇一航知道这群滑头更多的是想借机打发点枯燥的时间，没有案子cāo作的时候的确很无聊，对销售这一行而言。

炎热的空气给人平添几分烦躁，空调的冷气无法驱走年轻人们内心的浮躁，这一行就是这样，淡季是谁都逃避不了的，自己也不例外，如若不是一点点的机遇，现在的自己也会喝他们一样烦躁吧，只是自己抓住了那点机会。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崇一航的思绪“喂，哪位？”

“哥”，短暂的停顿后女孩幽幽的声音传来“是我”。

崇一航脑中瞬间涌起许多画面，意识到不该继续沉默，张开口却发现嗓子异常干涩“咳…小猫？”

“嗯”

“我在浦东机场”沉默了片刻女孩说着。

崇一航有些错愕，女孩的话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现在去接你。”

“嗯”女孩在电话那边应了一声。

“哥，变帅好多啊！”浅sèt恤配着蓝sè牛仔裤，一双白底红纹的帆布鞋，和多年前的小猫一个样，应该更靓丽一些了，崇一航慢慢将眼前的女孩跟记忆中的小猫融合。

“刚从rì本回来？”

“恩，上周拿到学位的，跟同学们聚会完就回来了。是不是很惊喜啊？”

看着女孩明亮的眼睛崇一航有点紧张，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过多年的社会历练还是让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真得是个很大的惊喜。

“恩，有些出乎意料。一个人回来的吗？”

“让你失望了，下次带他给你过目，嘿嘿。”

“呃，哪里的人啊？”崇一航觉得这个夏天怎么这么凉，凉到心底。

“他在川城工作”女孩轻轻的说着，“我就是转机去他那的，刚好在这里见见你，好想你。”

“得了吧，顺带的能有多想！”崇一航尽量地让自己显得轻松。

“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居然这样，我伤心了。”女孩非常不满。

“我错了，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和闪闪发亮的眼睛让崇一航想起了很久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女孩一遍遍翻着菜单，努力地划分着好吃的和超好吃，像以前一样为证明自己吃货的称号无视着一切。玻璃窗外络绎不绝拎着行李步履匆匆的旅客，室内是绚烂明亮的灯光，女孩低垂的颔首，白皙的颈项，和微微颤动的睫毛，无不让崇一航心动，只是她早已不是独属于自己的小猫了。

“看什么呢？眼神那么贼。”女孩抬起头，翻了两个白眼，可爱的皱着鼻子。

“看我妹妹怎么了，漂亮许多了啊。”崇一航努力压制自己的情感。

“油嘴滑舌，给我找到嫂子了吗？”

沉默，良久的沉默

“怎么，就没一个女孩打动我的哥哥啊？”女孩试图缓和凝重的氛围。

“心里装了一些东西，留给别人的空间太小。”

“哥，我喜欢你，但只是妹妹对哥哥那种。”

“我知道，是我自己放不下。”崇一航的声音有些苦涩。

女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事不是知道就能解决的。

“在想什么。”看着皱着眉头的崇一航，女孩知道他这是想一些很重要事的表现。

“一些过往的，我以为很值得留恋的事。”

“是什么，跟我有关吗？”

“恩，我记得很多有关你的事，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也是。”

“我记得很多哥哥的事，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光都是开心的，一直都是，所以跟哥哥有关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是吗？”

“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恩，很无厘头的场景，那么大的一个女孩，居然对着一只猫哭，原因居然是猫不跟你玩。不过那时的你就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是吗？不过那么丢脸的场景被你看到，当时好尴尬啊”女孩嘴角微微地扬起。

“可怜我的清修地从此多了个不速之客。”

“哼，要不是大白它们总往那跑，我才不去呢。”

一如从前的小傲娇让崇一航些微地失神。

“整个学校独一的福地哦，得了便宜还卖乖。”

“福地！每次都是跑去睡觉还这么得意。”

“那么好的地方不用来睡觉太可惜了，不能暴殄天物啊”

“太无耻了，翘课睡觉还大义凛然。”

“为什么不能？翘课睡觉是为了更好的学习。”

……

“你说，如果我没有翘课去睡觉，我们会不会一直没见过？”

“哥。”

“我想过很多次，我还是庆幸见到你，因为你，高中生活jīng彩了许多。”崇一航看着女孩“只是我不该喜欢上你的，做一辈子的兄妹该多好”。

“现在也可以啊，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妹”女孩伸手抹了下布满泪水的脸颊。

“还是这么容易哭啊，这么多年来，我都忘不掉那天，那个对着猫流泪的女孩。那柔弱的身影，我曾经想保护一生的，可惜，在你的生命里，我只是个过客。”

“不会的，你是我哥，一辈子的哥哥。”

“不会的，你知道我的，既然喜欢过，我就不会再把你当妹妹，我做不到的。”

“为什么，我要你一直做我哥哥，你曾经答应过的。”

“从我发现喜欢你的那天，我就食言了，那时候如果我没开口，或许会不一样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不再哽咽“把我号码删了吧，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其实我从没想过还会再见面，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去川城，结婚生子，好好生活，就当一切从未发生。”

“哥，我不要这样，我做不到的，我怎么会忘记你呢，那些事我一点都忘不掉。嘤…”一如印象里的柔弱，女孩很快便泣不成声，只是这一次我不能为你擦眼泪了。

“觉悟放下所有的辛苦

求一个归属

把爱恨变成祝福

觉悟翻开欢喜的经书

念一句知足

把思念全倾诉……”

“一定要快快乐乐的，以后都不要哭了”崇一航默默自语着，想着和小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泪水渐渐模糊了视野，崇一航赶忙伸手抹了下眼睛。只是浑噩中开大最大马力的车已无视红灯冲出，横面一辆汽车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突发情况，不甚明亮的路灯也酝酿了这场严重车祸。

当车祸发生的瞬间，崇一航想到了那个懒洋洋的夏rì，那个穿着白sè连衣裙的女孩，那张布满泪痕的脸，那双明亮的眼睛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满是错愕。记忆最深的画面，被黑白定格。

川城机场

“昨晚21:41上海浦东区XX路XX路路口发生一起车祸，一辆轿车撞到另一辆超速行驶的轿车，被撞车主崇某当场死亡…”

刚下飞机的女孩不敢置信地看着广播屏幕，终是失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