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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客来是礼(续)

四周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耶律明凰暗暗叫糟,她以为这次定能让猛欢喜,却忘了猛是被人遗弃的孤儿,今日把这黄敛源寻来,却没想过猛愿不愿意认这个丢下他的亲生父亲。
总管呼延年见猛一脸忿忿的瞪着那名中原男子,知道这最淘气胡闹的xiǎo家伙这次是真的生了气,他很想过去安慰几句,但想了想,他还是停下了脚步,作为照顾了这些孤儿十八年的长辈,呼延年心里其实也很不满黄敛源丢弃儿子的行为。

完颜盈烈低咳一声,招手把纳兰横海叫了过来,这次真正算是护龙七王的家事,连和护龙七王最亲近的呼延年都低眉无语,旁人就算交情再深,也不便干预。

而那名霸州知事苏其洛在第一眼看到黄敛源时,面容间忽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但只是短短瞬间,苏其洛就立即低下了头,不与黄敛源视线相触,眼角余光发现,智正侧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已把他方才的失常收于眼底。

“护龙智,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苏其洛暗暗叹气。

“四哥。”将轻轻拉了智一把,“你劝劝xiǎo七?”

“这是他们两父子的事情,我们不能插手,而且…”智苦笑道:“五弟,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

“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飞也压低声音道:“兄弟们好象都不太顺遂,四哥的心结刚解开,最无心无事的xiǎo七又碰到这种事。”以心比心,飞自问,如果今日是他碰见失散多年的亲父,那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会是喜是怒。

“做了这弟弟十八年的哥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表情。”飞摇摇头,叹了口气。

“xiǎo七的怨愤只有让他爹爹来解清。”智瞥了眼远处的完颜盈烈,低声道:“希望这黄敛源也能有那只老狐狸的手段吧,或者,父子真情,并不需要付诸手段。”

智心里并不太担心,因为他看得出,xiǎo七虽然又瞪眼又噘嘴,但这只是孩子气的气恼,并不是对这从未谋面的亲爹的怨恨,如果这黄敛源真的想续父子之情,应该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孩子,你是该怨我。”黄敛源对猛的反应果然不意外,但在猛向他大叫的时候,他脸上还是有了无可避免的酸楚,他很想告诉猛,猛固然是做了十八年的孤儿,可他也整整失去了这个儿子十八年,相比之下,猛还有一位义父全心全意的疼爱弥为亲情,而他却在这十八年中日夜自责,其中辛酸,实在是难为外人所知。

黄敛源伸出手,想去安抚儿子,但看到儿子气忿忿的眼睛,黄敛源伸出的手凝止在半空,良久,他才问:“孩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猛瞪他一眼,气鼓鼓的扭过头。

“或者,我是该象你的哥哥们那样叫你xiǎo七?还是,我该象辽皇一样称呼你?”黄敛源心里一松,他只担心猛因为愤恨而不理睬他,却不怕猛跟他抬杠,只要猛肯开口和他説话,事情便有转机,他想起公主对説过,猛淘气调皮的孩子心性,问道:“孩子,你的义父是怎么叫你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猛还是瞪他一眼,半气恼半炫耀的道:“义父对我最好了!”

“我相信,辽皇一定很疼你,这是我永远也比不上他的。”黄敛源笑了笑,“这一diǎn,我很妒忌辽皇。”説着,他还转过头,向公主歉然一笑,以示得罪。

耶律明凰尴尬的一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心里却直叫苦,本想让这幼弟高兴,不想忘了弟弟是弃儿的要紧事,这眼前事要是生出diǎn枝节,惹恼了猛倒还能想着法子的哄过去,可万一令智不快,那就真是弄巧成拙了。

想到这儿,大辽公主不由迁怒的回身,向辛苦为猛寻来亲父的胡赤和厉青二人嗔怒的一扫。

胡赤和厉青二人更是在心里叫苦不迭,当日公主亲自下令,命他二人务必要去中原寻得一位黄姓乐师,他俩没日没夜的往返打探消息,腿脚骨都几乎跑断,还要提防被晋军发现,几经辛苦总算找到这位黄敛源,喜出望外的带了过来,可看今日这情形,褒赏是一定没了,説不定惹怒了公主,还要换来一顿训斥。

两人不约而同的瞪了眼黄敛源,心説你这家伙当初是造的什么孽,怎么想到要把这么个宝贝儿子给扔掉的,既然扔掉了就别一年年回来找,害得他俩十八年后还得遭这罪孽,真是祸及无辜。

几个人悄悄的瞪来瞪去,黄敛源一无所觉,仍微笑着问儿子:“孩子,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义父是怎么叫你的,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和你娘给你取的是什么名字?”

猛愣了愣,似乎有些好奇,但还是摇头道:“不想,我有义父取的名字就很够了!”

“你很喜欢你的义父吧?”黄敛源问,语气全似在哄xiǎo儿,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他自己的xiǎo儿,而这十八年内,他最大的心愿,也就是能有这么一天,可以站在儿子面前,哄着他説话,逗着他开心。

“那当然!”猛大声道:“义父最疼我们几兄弟,他为我们做的事,你永远也想不到!”

“这个我也承认。”黄敛源diǎndiǎn头:“上京城下,父死子活的情意早成美谈传遍天下,闻者无不动容,虽然中原人对辽皇帝略有成见,但只要是为人父者,都对辽皇佩服有加。”

猛听得又辛酸又兴奋,也diǎn头不迭:“义父最了不起了!你们当然要佩服他!”

“不但是辽皇,大家对你们几个兄弟也很佩服。”黄敛源的神色有些复杂,在中原,汉人们每每説起辽皇和护龙七王的父子真情,确实都是由衷敬佩。

“真的?还有人説到我们?”猛来了兴趣,一时忘了生气,追着问:“大家是怎么説我们的?”

“大家都説,你们兄弟几个临此大难,仍矢志替父报仇,算是父慈子孝的佳话。”黄敛源幽幽道:“只不过,我当时怎么也未想到,这护龙七王中的一个,竟会是我的亲生爱子。”

“你当然想不到了!”猛很得意,又大声道:“我们哥几个,一定会替义父报仇,还要帮他抢回江山,你信不信?”

“当然信了。”黄敛源笑了笑,“就算天下人都不信,我也会对此深信不疑。”

听了这对父子的一问一答,院内众人都微微而笑,黄敛源説起辽皇之事算是有些取巧,但这确实是投了护龙兄弟所好,即使是耶律明凰在旁听了,虽触动伤怀,但也并无介意,反觉他这番用心也是良苦。

“咱们这黄伯父是个聪明人,知道説什么事来讨xiǎo七高兴。”将抽了抽鼻子,嘀咕道:“可他这口气怎么象是在哄儿子?

“本来就是他儿子!五哥,你没什么事吧?”飞很认真的看了看他:“这当口,可别再轮到你出什么心结了。”

“你胡説什么?”将没好气的瞪弟弟一眼,又低声问:“义父帮我打听过,説我是从雄州逃难出来的,你説,如果我那个不知道失散在哪里的亲爹突然跑来找我,我该不该认他?”

“五哥,就算是触景生情,你也不用想那么远吧?”飞苦笑:“这个我是真回答不上来。”

趁无人注意,耶律明凰慢慢走到智跟前,悄声道:“智,这次是我一厢情愿,可我真没想到会让xiǎo七生气。”

“殿下不必担心,您是一番好意,而且事情也不会变糟。”智低声回答。

“是吗?”耶律明凰顿时喜笑颜开,心事尽去,也没忘了回头向胡赤和厉青二人嘉许的diǎn头微笑。

这两名心腹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觉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然是人间至理。

这时,黄敛源又对猛道:“孩子,我相信你会替你义父报仇,那你又相不相信,其实每一个为人父者,都会愿意象你义父这般保护自己的爱子?”

“这个…”猛想了想,diǎndiǎn头:“我相信,不过我还是觉得义父最好,没人能比得上义父!”

“那是自然,要不然,又怎会连我都妒忌辽皇对你们的父慈呢?”黄敛源温润一笑,又循序渐进的问:“那你相不相信,如果当日在上京城下,我和你义父异地相处,我也会如辽皇一般,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一切?”

“怎么可能?”这次猛可真不相信了,“你把我一扔就十八年,这会儿説你能和义父一般,骗谁啊?”

“孩子,我没骗你,我不是説了吗,每一个为人父者,都会愿意象你义父这般保护自己的爱子。你刚才听了,不也是diǎn了头吗?”

“啊…”猛被绕糊涂了,瞪圆了眼睛接不上话。

“这就有diǎn不地道了,有这么拿话绕自己儿子的吗?”将失笑。

“想要回这个儿子,也就只能这么不地道了。”智微笑,这弟弟还是和xiǎo时候一样,不怕跟人斗嘴,就怕跟人讲理。

又看了眼黄敛源,智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也许,他一直想做的那件事情,可以着落在这个男人身上。

“孩子,辽皇平时是叫你猛儿的吧?”见猛愣着答不上话,黄敛源便转开了话头。

“你怎么知道?”猛又是一愣,转着脑袋去看哥哥们,“我刚才没説漏嘴呀?”

耶律明凰在边上捂嘴偷笑,她把这黄敛源找来,又怎会连这事都不告诉他。

“你説话绕弯,不跟你説了!”猛开始使出最拿手的耍赖法子,扭过头就要走。

“猛儿啊。”黄敛源自然而然的改了称呼,“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当年弃下你,那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把你扔在路旁呢?”

猛再是赌气,对这当年的事情也是很想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憋着一肚子火,所以他很老实的回头问:“为什么?”心里却想,管你説什么,我听过就走,不想见你,最多让姐姐多给你diǎn钱,送你回中原,反正幽州就要打仗了,你留这儿也不是什么好事。

“猛儿,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居然连这其中缘由都未深想。”黄敛源叹了口气,“为人父者,如果不是迫于无奈,又有谁愿意扔下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当年亲手把你放在路旁,只是因为,我希望可以不让你卷进更深的险境。”

“险境?什么险境?”猛一脸的不信,但他随即又想到,当年他这位爹爹是从中原逃难来辽境的,似他这样的寻常百姓在逃难路上,到处都是凶险。

想到这儿,猛将信将疑的看向面前的男子,却见黄敛源的面容已无可掩饰的痛楚起来,“这背井离乡的路上,处处天灾**,有时,只是一xiǎo股趁火打劫的流匪,就足够让人家破人亡。”

“流匪算什么?我一拳打一群!”猛抡起拳头甩了个圈,又绷紧肩臂给黄敛源看自己胳膊上厚实的腱子肉。

“猛儿长大了,已经很了不起了。”黄敛源淡淡的笑,“如果当年你也有这般大,那我们一家三口,又何须分离。”

“那是!”猛嘿嘿的笑,又马上想到自己在做白日梦,忙道,“老百姓碰到流匪是满麻烦的,你早diǎn把我生出来不就没事了?”

他这已经是在强词夺理了,可黄敛源却只是苦笑:“在你心里,我永远无法与你的义父相比,但你要知道,我对你的疼爱,就如辽皇,就如天下所有为人父者,一般无二,当日亲手把你把你藏在了路旁,只是不想秧及你,等躲过了那群流匪,我立刻回来找你,可当发现你已经不在原地时,猛儿,你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绝望吗?”

虽是在问,但黄敛源的神情陡然萧索下来。

“哦…”猛的气消了大半,看着黄敛源的神情,不禁连想到在上京城门内,义父最后和他説的那些话,还有透过城门看向他们兄弟的最后一眼,那种眼神,竟和这黄敛源一模一样,都带着一种让他深入心肺的痛。

“猛儿,如果你要恨我,尽管恨,不管我有什么样的理由,毕竟是我亲手扔下了你,不但是你娘,就是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猛认为自己还是应该讲diǎn道理,大度的摆摆手:“也不能全怪你,哦…娘?”他忽然想到了这个陌生的称呼,急问道:“你説娘?我的?”

黄敛源再是酸楚,还是被儿子问得一笑,“是,你的娘。”他嘴角的笑容忽尔消失,“你娘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可那天找不到你,你娘却好象发了疯似的大哭着揪扯我,要我还她儿子,我对不起你娘,她跟了我许多年,吃尽了苦,从无怨言,可最后我却把我们的儿子给弄丢了…”

“等等,你别自管自的説!”见黄敛源自言自语,猛急了起来,他有义父,也有兄弟姐妹,所以在在猛心里,父爱从来不缺,但在圆满的亲情中,娘这个称呼却是他一直缺失的一角,忙一连声催问:“先説,我娘呢?她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找我?”

“是啊,如果你娘她今日能跟我一起来,那该有多好。”黄敛源嘴角微动,抽搐起一丝黯然苦笑,“猛儿,就在我把你扔下的那一年,你娘因为日夜念你,思念成疾,只拖了数月,她就…”黄敛源紧紧抿住嘴,看着猛,摇了摇头。

“娘死了?”猛张大了嘴,心口好象有一块地方突然被堵住,似乎,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娘亲,竟是在他从未思及的回忆中,因为对他的思念,郁结成疾,早早离世。

“娘她…她…”猛吃力的张着嘴,勉强説出几个字,然后心口被堵住的那块地方又突然被撕裂,痛得他不想再开口,心头那处撕裂,就象是他亲情中缺失的一角,永远不能再圆满。

“你没用!为什么会让娘死的?”猛突然怒了起来:“你不是一直陪着娘吗?她病了你不会去给她找郎中吗?我五嫂生病,我五哥急得都要放火!我娘生病,你在忙些什么?没钱请郎中你可以找我要啊!你算什么男人?”

骂得几句,猛忽然又哑住,自己的斥骂实在幼稚,如果能找到他,娘又怎会因思念而逝,可心里就象是憋了一团火,烧得他的嗓子只想破口大骂。

“你没用!你没用!你没用!”猛指着黄敛源大骂,却连自己都没察觉,眼泪已在愤怒中不知不觉得从眼眶内流下。

“xiǎo七!”飞急得用力抱住猛,“他是你爹,就算你不认他,也不能骂他没用啊!”

将怕飞力气不够,拉不住这一身蛮力的弟弟,也跟着过来抱住猛:“xiǎo七,好好説,别闹!”

“我就是要骂他!就是他没用,害死我娘!”猛在两个哥哥的怀里跳着脚大骂,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他想不出,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连面都未见过的女人生这么大气,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娘亲?是把他生到这个世上的娘亲,还是因为,他到今日才知道,娘亲竟是因为思念自己而死,他更想不出,为什么骂得是面前这个男子,可每骂一声,自己心里也会跟着更痛一分,是因为这个男子是他亲生父亲?还是因为,每听他一声骂,这男子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苍白得连他也可感到,那种连心的痛。

“让他骂吧,因为他是这个世上,最应该骂我的人。”黄敛源面白若纸,身躯僵硬如石,猛的骂声就是那段痛不欲生的回忆,刺得他遍体疼痛,却失态的狂笑起来,“孩子,你想骂就尽情骂出来!你骂得没错,都是我没用,没照顾好你娘!就在失去儿子的那一年,我的妻子也离开了我,丧妻失子,有这十八年的日夜煎熬,就该在今日被自己儿子好一通骂!”

黄敛源走上几步,想把猛揽在怀里,能见儿子一面,这十八年的煎熬又算什么?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妻子的在天之灵可以听到儿子的这阵痛骂,那样的话,妻子就可以好好感受到,他们的儿子对娘同样深刻的思念,这种思念,即使从未相见,也早渗于这血脉中,流淌不息。

“不骂了!”猛躲开黄敛源伸出的手,又胡乱抹了把脸,手掌心里湿漉漉的,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失措的回头去看智,带着哭腔问:“四哥,为什么我明明是在骂他,自己心里也会很痛啊,四哥,xiǎo七心口痛!”

智早走到弟弟身边,看到弟弟硬憋着不哭的模样,智好不心疼,抚着猛的后背道:“xiǎo七,如果难受,你就哭出来,别慌,四哥在。”

“为什么老叫我哭,我不想哭!”猛指了指黄敛源,哽咽道:“我还有话想问他,我想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

“好好好,你问,四哥帮你问。”智也乱了手脚,只得揽住弟弟温言劝慰,又用眼神示意黄敛源回答。

看见这几兄弟对猛的关切,黄敛源很为儿子庆幸,他平静下心绪,向猛道:“你娘是这世上是最好的女人,也是最好的妻子,我相信,如果能亲手养育你,她也会是这世上最好的娘亲。”

“我娘长得漂亮吗?”猛抽抽噎噎的问,在每一个孩子心里,自己的娘都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猛也如是,有时梦中,他也曾见过,有个女人站在面前,向着自己微笑,虽然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这个女人的模样,可又总能看到,她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只这微笑,已是梦中最美的萦绕。

“你娘当然很漂亮,当年追她的男子不知有多少。”黄敛源轻轻diǎn头,“她肯嫁给我,是我的福气。”这已不是在哄儿子,也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一段回忆,从前因刺痛而不敢思及,今日却能寻出来和儿子分享,也只有父子,才会懂得这样的珍重。

“跟姐姐比,谁漂亮?”猛又指着耶律明凰问,生怕自己的娘有一diǎn比不过人,这倒不是他一贯的胡搅乱问,猛很想知道关于娘的一切,丝丝diǎndiǎn的,就算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娘也该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你娘最漂亮!真的!”耶律明凰很无奈在这时候被猛绕进话里,又生怕黄敛源的回答不能让猛满意,只得抢着回答,这大概也是耶律明凰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绝色感到不满。

“你又没见过,怎么会知道?”几句话説过,猛心里舒坦了些,找起了公主的语病。

“算我没説吧。”耶律明凰叹了口气,求救的去看智,盼着智能想个法子出来尽早善后,人是她找来的,有什么事她都得摊着一份。

“黄伯父,能问你个事吗?”见猛平静下来,纳兰横海忽然凑了过来。

“请问。”黄敛源不知纳兰横海是谁,心思又都放在儿子身上,随口应道。

“你想问什么?”猛很奇怪这贤弟跑来凑热闹。

“黄伯父,你能不能説一下,猛王到底是什么时候生的?”纳兰横海总算找对人问出这心结。

“九月初七。”黄敛源不假思索的回答。

“噢!”纳兰横海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贼嘻嘻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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