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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我也觉得，东升公司的策划是最差的。
钟小伟跟赵颖做出那样的策划，不完全是因为能力不足，也和东升公司的现状有关。我还在东升上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公司的领导仗着自家平台大底子厚，故步自封，不思进取。

这一点，从他们本次做出的策划，就能看得出来。

简单地说，就是太保守了。

东升公司就跟盛泰集团一样，曾经辉煌过，但时过境迁，现如今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也拼不过大批重视创新的新兴竞争者了，因此柳新光才提出了大改造的计划。可东升公司还没有觉悟，一味的吃老本，迟早要完！

再说华腾公司，机会貌似也不大了，从字面意思就能感受的到。中庸本是个中性词，但听起来似乎带有贬义，很容易被当成“平庸”的近义词。余乐提交的策划，虽然很优秀，但可能无法打动柳新光。

如果猜的没错，柳新光应该最喜欢金鼎公司的策划。

曾经我最担心的，就是同时愧对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柳新光吃完饭，又跟我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本来三家公司的代表都可以回去等结果，但他们得知可能今天就能出结果后，都愿意在这里等。

第二件，我们这边评标的人虽然多，但他们的意见都只供参考。我才是项目负责人，不管怎么评选，最终的决定都要我来做。

本来我还想着偷个懒，让柳新光做最后的决定。

那样的话，即便愧对兄弟和旧爱，我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那不是我决定的。结果呢，这个坏人还是必须我来做，还要当着他们的面。我怎么下的了那个决心，怎么说得出口？

这无疑是在给我制造难题。

好消息是，袁小东打来电话，说袁梦玲在家里休息，有些不舒服，但问题不大，最快明天就能继续上班。袁小东还让袁梦玲跟我通了话，确认她没出事，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更大的问题随之而来，给我发短信的人没有绑架袁梦玲，那是抓住我什么把柄了？

我再次翻出那条短信，提炼出了三个关键词：今天，改写命运，三十万。

陡然的，我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名字：谢涛！

昨晚谢涛临走前，把“出来混迟早要还”这句话还给了我。他知道今天是我负责的项目开标的日子，要是处理的不好，我的命运真的会被改写。之前他给了我十五万，想加倍收回去的话刚好就是三十万！

难道说，那条要挟短信，是谢涛发给我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无意间注意到，赵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赵颖有些生硬的笑了笑，在我对面坐下，问我对三家公司的策划是怎么看的。

我不忍心说出实情，想先敷衍着。可赵颖一再追问，搞的我很为难。

不过转念一想，结果迟早要公布的。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一咬牙，下定了决心：“赵颖，你们的策划，看得出来是用心做的，我觉得很不错。只是……可能不符合领导的要求。”

“哦，我知道了。”

赵颖的身躯颤了一下，眼神变得恍惚起来，愣愣的起身离开了。

看着赵颖的落寞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在离开食堂的路上，我还遇见了余乐和薇薇。

一看见他俩，花花公子诱骗良家少女的既视感就扑面而来，不过他俩看起来还挺般配的，可谓郎才女貌。只希望余乐这次是来真的，要是伤了老板女儿的心，有他好受的……浪荡多年，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沉静下来了。

余乐正式的给我介绍了一下薇薇，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泥鳅，这会儿我就不给你添堵了，回见……”

不愧是兄弟，深刻理解我的难处，在必要的情况下，愿意跟我保持距离……

一点整，我再次来到会议室，开始评标。

我把三份策划对比着研究了一下，很快心里就有底了。

可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的，虽然柳新光说了让我做主，但我知道，那只是对于我们想到一块儿的情况而言。要是我们的想法有出入，最后肯定还是要依他的。除非……我能说服他，但可能性很小。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临时组成的评标小组内的各个成员，分别表达了各自的观点。一共八个人，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高层支持东升公司，我、柳新月和一个年轻的高层代表支持华腾公司，柳新光、徐万宁、谢涛和沈丽丽四人支持金鼎公司。

如果现在表决，肯定是金鼎公司胜出，符合柳新光的意愿。可要是完全让我决定，我会选择华腾公司。柳新月的表情很严肃，盯着我和柳新月看了好一会儿，冲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柳新光看我和柳新月跟他的意见不一样，就没有让我立即做出决定。我明白他的意思，起身宣布进入为期半小时的自由讨论时间，想休息的也可以休息一会儿。

柳新光第一时间把我和柳新月叫到了休息室，关上门，让我说说支持华腾公司的理由。

我本来有些犹豫，但柳新光一再提醒我不要有任何顾忌，只管畅所欲言。

既如此，我便拿出了“举贤不避亲”的态度，从活力酒吧的实际情况出发，先后分析了三家公司的策划和报价，综合考虑，选出了我认为最适合活力酒吧的策划，就是余乐提交的那份儿。

柳新月也表了态，说跟我的想法差不多。

柳新光听完我们二人的表述，沉思片刻，忽然一拍大腿：“果真应了那句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得知了你俩的想法，我才意识到，差点被金鼎公司提交的华而不实的策划给蒙蔽了！”

“……”

听到这个，我暗暗一喜。终于，余乐有点希望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个陌生号又发来一条短信：很遗憾，鉴于你没能及时做出选择，接下来……好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