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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夫驾妇随

女子听闻刘愈话，并不以为然，冷艳中带着几分高傲，说道：“柳丽娘排演此舞，明言并非为表演与外人看，小女子求见不得只是窥见，公子何以得见？”
刘愈记起当ri柳丽娘确说他是第一个欣赏者，之后便绑架了他离开了长安。料想这女子也只能是偷窥偷学技艺。既是偷师，自然就不不实没经柳丽娘亲自提点。

“下有幸，曾为此舞与柳小姐有一番商议。”

“哦。”女子释然，“原来是舞师。那就多谢公子提点了。”

女子连告辞话都不说，直接回厅里继续练舞。刘愈心说这女子还真是没礼貌，总觉得好像是别人欠她，一副刀劈不开冰山面容。俗称也就是冰美人了。

轩姨歉意道：“公子见谅，亍兰就是这番脾气，无论是谁她都冷言冷语。这也或许跟她遭遇有关。”

经过轩姨一番话，刘愈才了解到这女子来历身世。原来亍兰乃是此女子艺名，其本名司马璇儿，父亲便是曾经闻名天下大才子也是后来太子太傅司马朗，年少时可说是荣华富贵与万千宠爱于一身。

后来众所周知，十年前皇家发生了二皇子谋害长兄太子人伦逆案，司马朗作为太子太傅虽未参与谋划，却难脱干系，被下狱抄家，司马朗病死狱中。而皇帝与司马朗曾微末时有“君臣全始全终”承诺，甚为感怀，特旨赦免了司马朗家眷。

不过司马家只余下孤儿寡妇，偏偏大才子风流不羁娶了一妻两妾生儿女还不少，失去家庭支柱，孤儿寡妇都要出来赚钱养家，作为司马家长女，司马璇儿十一岁便来到民间教坊跳舞赚些俸禄和赏银。现今二十一岁还未嫁人，放现代或许还读书谈婚论嫁尚早，古代已算是剩女一族，老姑娘老处女了。

“亍兰太过要强，赚钱养家还要供弟妹读书，让他们求上进。这次御前献艺她为得到机会费心思，去偷师柳丽娘霓裳羽衣舞，获得太常寺少监赏识，机会千载难得，她是ri以继夜刻苦练习。眼看御前献艺将近，她舞姿尚未达到柳丽娘水准，这才心急言语上冒犯了公子。”

“轩姨不必挂怀，下理解。”

刘愈说着，目光不由将目光重落回厅里，此时司马璇儿还鼓架子上来来回回穿梭，与柳丽娘不管身姿和舞步上都很接近，只是照刘愈说，要鼓架子上“跳芭蕾”，平衡xing很难保持。

“啊！”正看着，司马璇儿突然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从高鼓架子落下，重重摔地上。

不但是轩姨和刘愈，即便是隔壁正练舞那群“尼姑”，也都过去查看情况。

此时司马璇儿一脸痛苦，刘愈本想去扶，可人家不领情，自己扶着木柱要站起，起身到一半却又摔地上，脚关节错位了。

“亍兰小姐你可别乱动。”刘愈见她还要起身，紧忙道，“若是你再这么勉强，不能赶上御前献艺是小事，ri后落下残疾成了瘸子跛子可就大大不妙了。”

司马璇儿听他说话难听，侧过头用怨怼目光相向。

刘愈蹲下身子，捉起她受伤右脚，姑娘脚并不大，却因为常年累月跳舞起了茧子，并不如韩家姐妹美。此时脚踝上红肿一片，司马璇儿本要挣扎，可刘愈手抓很紧。

“亍兰小姐，你娘来了。”刘愈突然指着门口。

司马璇儿一愣神侧头工夫，脚踝上突然传来一下剧痛，侧过头正要发难，却见刘愈只是将她脚关节挪回位，便觉得态度有些太无礼，音调了降低了几分：“原来，你还是大夫。”

刘愈一笑，站起身道：“小姐今ri还是不要再练舞了，回去找冰袋敷一下……哦，没有冰袋找些凉东西，鸡蛋也行，敷一敷，明ri应无大碍。”

司马璇儿可能是想到刚才被这陌生男子摸着足踝，面上一红，想要站起，刘愈再次伸出手想要给她搭把手，司马璇儿似乎还是有芥蒂，道：“不用了，谢谢。”

“下听闻，山野间有一种小动物，浑身长满了倒刺，避敌同时也常常扎到自己。”

“你说我是刺猬？啊……”司马璇儿自己起身还是没站稳，要倒，刘愈要上前再去“吃豆腐”，轩姨却抢先一步扶住她。刘愈慢了一步有些悻悻然。

“小姐防人之心还是太重了，其实……下并无恶意。”

司马璇儿侧目看他一眼，明显不信。

“……是个好人。”刘愈摊摊手，补充说。

不过有时候有些人出现恰不合时宜，隋乂官教坊选了几个漂亮舞女，正拉着过来给刘愈挑选庶门。一行人簇拥下过来庶门。

“刘兄台，人选好了，你看看……到底哪个满意，呀，这个不错庶门。”隋乂一进门便见到了司马璇儿，眼前一亮，“于少府，这个不错，就选她了，多少银子可以赎回家养着？”

司马璇儿冷冷瞥了一眼隋乂，转而瞪着刘愈道：“你还说自己是好人？”

那边于莫正为难，听闻司马璇儿话立时训斥道：“大胆，如此跟隋大人说话可知不敬？隋大人乃是京府少尹，你个不知好歹黄毛丫头庶门！”

眼前这看似儿戏带着几分粗鄙公子哥居然是京府少尹？要知京府少尹官职险要，历来京兆府尹和京府少尹都是上了年纪成熟稳重官员来担当，连轩姨都有些意外，一众人紧忙行礼庶门。司马璇儿行礼时用疑惑目光看着刘愈，不明白这个看似懒散又无礼公子跟京府少尹是何关系庶门。

隋乂有些着急道：“于少府，到底……赎还是赎不得？”

刘愈上前给他解释了一下，大致说人家是“个体户”，不是卖身为奴，良家女子赎不得庶门。刘愈说话口气毫无敬重成分内，令旁人怀疑他跟隋乂关系庶门。

“这个不能赎，那你就选选我带来，这可是我选了半天才选出来庶门。”隋乂利用职务之便，将官教坊女子基本都看了个遍，“怎样，还不满意？那……那怎么也要画几幅画，咱可不能白来啊庶门。”

有司马璇儿这样秀外慧中女子，刘愈作画就不会选择旁人庶门。可惜先前跳舞时来不及动笔，现动笔话会少了参照庶门。

不过刘愈对记忆中印象还是很深，这印象多半是来自当ri对柳丽娘跳出此舞时惊艳，摆好画架，刘愈便将记忆中那影子画了出来，虽然面貌是司马璇儿，但多是取自柳丽娘舞姿庶门。

一幅画短时间内作成，看到人无不惊叹庶门。画中女子，飞跃于鼓之上，飘逸身姿扬起彩带，好像是下凡九天玄女，这玄女手中还拿着一把木剑，平添几分英姿庶门。连司马璇儿无意间瞥了一眼，都被刘愈画技所折服，又自惭形秽，因为她自己水准根本没有达到画中女子境界，倒是与她偷师柳丽娘见过柳丽娘舞姿相仿庶门。

“隋少尹大人，于少监大人，诸位教习，亍兰今ri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这就告辞庶门。”

也许是刘愈画中人舞姿将她打击到了，司马璇儿面庞带着几分失落，告辞离开庶门。连一向只喜欢欢场女子隋乂也看了她背影半晌，啧啧称叹不已庶门。

“刘兄台你这画画真是绝了，这么好画就送给小弟我收藏庶门。”

隋乂伸手便要去取画，刘愈用画笔拍了他手一下道：“这画应是赠与画中人才是庶门。”

眼看天sè不早，刘愈也想回去，便拜托了轩姨将画转赠给司马璇儿庶门。

出了官教坊，天sè已经暗淡下来，隋乂还想张罗众人去藏云坊，不过刘愈却有些累了，与他们告辞离开庶门。

刘愈先将韩家姐妹一行人送回去，吕楚儿护送刘愈到了定国侯府门口庶门。

刘愈进了门，刘五那着急等候，见到刘愈便迎过来道：“老爷……老爷找您一下午了庶门。”

刘兆今ri才训斥了一通现又找，刘愈不由有些心烦庶门。随着刘五到了正堂，刘兆脸sè显然yin晴不定庶门。找了他一下午都不得，老爷子动怒也正常庶门。

“兵部胡侍郎刚离开，等了你两个时辰居然不见了庶门！”刘兆怒气冲冲道庶门。

胡侍郎？岂不是胡轩他老爹？

“不知胡侍郎来找孩儿所为何事？”刘愈不解道庶门。

“这是兵部任官文书，你自己看庶门。”刘兆将一份纸封甩给刘愈，带着怒火离开了正堂庶门。

刘愈打开一看，脸上有几分苦笑庶门。原来是朝廷任命他为女儿军“车前都尉”庶门。

这是个什么差事，名同其意，就是“赶车都尉”庶门。一般赶车官阶都不高，是什么人车需要一个正四品都尉来赶车？想一想，恐怕只有女儿军高统帅也就是徐轩筑车庶门。

真是个恶心人差事庶门。刘愈心说庶门。

女儿军从不收男人，他可说是女儿军第一个男兵，虽然虚衔成份居多，但也代表着他一种身份，那就是徐轩筑丈夫庶门。

以前他只听说过夫唱妇随，现要改一改，改成夫驾妇随了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