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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诗、棋、局

“不行十二少爷，这是您教给我们本事，本就是恩赐，卓儿可做不得主。”赵卓儿脸上带着几分慌乱摆摆手道。
刘愈正sè道：“卓儿，你要知道现边关跟突厥战事一刻不休，你哥哥今ri能平安回来，明ri说不准又再出征了，壮士一去何时还可就说不准了。你父亲伤病缠身，做不得重活，你是想让你母亲劳累成疾？”

赵卓儿一脸坚毅之sè道：“卓儿会帮母亲。”

“所以我舍不得啊。”刘愈露出笑，重抓住卓儿手，大手摩挲小手，“看你小手，都有些糙了，回头去给你找些好保养品保养保养。现正经，跟韩老哥谈谈做买卖事。”

“刘小兄，咱名话明说，你觉得我用多少银子来换合适只管开口。这门生意虽不大，却有前途，我也不会让你和你小红颜知己吃亏。”

刘愈道：“如果要一次买断，价格开高了，那是让老哥你吃亏，小弟于心不忍，如果价格开低了，那我家卓儿妹妹吃亏，老哥也不想占人便宜？不妨咱这样，技术教与你，一切成本上开销由你负责，不过这赢利上，便分与我家卓儿妹妹两成，如此可好？”

“刘小兄只说分两成，倒是令老哥我有些不好意思了，ri后赚多了，再多分一些。”

当下韩升便写了契约，赵卓儿代表赵家上面签了字，别看赵卓儿出身农家，她父亲患病前家境宽裕时念过几ri私塾，认得几个字，小字写起来也分外漂亮。

办妥了签约事，赵卓儿心中担忧生意被其他商户所侵占大石也落下，将爆米找器皿盛了，提着小篓兴高采烈地去了。

等赵卓儿街上身影远去，刘愈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发现韩升打量他。

“真是个好姑娘。”韩升先是赞了一句，转而问道，“刘小兄如此便将生意赠与了佳人，不怕将来老侯爷百年之后，自己被净身出户衣食没了着落？”

“这点不用韩老先生担心了，将来刘兄台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们隋家也会将他招揽进门，奉为上宾。如果刘兄台愿意，我隋乂还想将妹妹嫁给他呢。”

刘愈未等答话，门口便有人抢白了。三位年轻公子，xing质昂扬进了门，刚才说话隋乂走前，也不客气，端起桌上茶一饮而。将手上书卷往桌上一放，长呼口气道：“这netri气暖了，多走几步路便燥热很，刘兄，你可给看看，这些诗词做好不好？”

隋乂，字书达，是城中商贾隋家长公子，学问不多，却喜欢吟诗作对。其余两位，一个是长平侯李家三公子李糜，另一个是兵部侍郎胡朝忠六子胡轩。除了隋乂，其余两个无一例外都是庶子，家中不得势，同病相怜缘故，与刘愈引为知己。

刘愈将书卷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看着就眼晕，不禁皱眉：“你这是要考科举做文章？”

李糜找了张椅子坐下，道：“今上午我们去了诗会那边，三年一度大考适逢两年一次藩王入京，诗会盛况空前，这第一ri诗会是淮王敏郡主出题，士子们挤破头作诗。隋老弟一旁一个劲抄，手都停不下来。”

隋乂腼腆一笑道：“你们也知道我小妹好这口，她一个大姑娘家又不好意思去凑热闹，就劳烦我这个当哥哥出马。今ri敏郡主出题是作诗写天下时景，那些学子本事了得，刘兄台可给看看，作如何？”

刘愈这才晓得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写诗，粗略看了一下，笑道：“一看就知道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贵家子弟去参加什么诗会。”

隋乂奇道：“你如何知晓？”

刘愈叹道：“那些贫苦家出身士子，大考将近哪个不用功读书，谁有心思参加这个。再说这些诗，辞藻华丽极歌颂之能事，将天下描写如同他们家后炕头一样吃喝不愁。殊不知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好诗，好诗。我得赶紧记下来。”

隋乂如获至宝，抄起桌上朱砂红笔便往纸上写，也不顾字体实难看。

刘愈苦笑道：“随便说了两句你就当诗了？”

“当不当回去给我妹妹看，她喜欢刘兄你随口拈来佳作，每ri里翻来覆去抄了不知道多少次呢。”隋乂抬起头嘿嘿一笑，“回头带你去见见我小妹，她可是仰慕你紧。经常怪我不带你回家坐坐。”

刘愈回绝道：“不必了，还是留给你自己瞧。”

不是刘愈不惜，重点是隋乂这人生就难看，料想他妹妹也好看不到哪去，否则也不用像那些千金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庶门。平ri里隋乂说话三句不离他妹妹，生怕人不知道他有个妹妹一样庶门。

“抄好了，抄好了庶门。李兄胡兄，我们趁着晌午饭前再去诗会走走，让那些士子也瞧瞧我作诗本事庶门。”说完也不顾作诗本人感受，紧忙拉着李糜和胡轩去拿刘愈诗糊弄人去了庶门。

隋乂也不央求刘愈去凑热闹，主要是他们也明白，一年前大病一场刘愈xing格变得内敛多，宁肯下下棋听听曲也不愿多出去走动庶门。

见三人走了，韩升才像是有意无意问了一句：“敏郡主进京城了，不知道刘小兄如何看待此事？”

“敏郡主进京？我可没什么看法，但我敢料定那淮王一定是找借口没来庶门。”

“哦？”韩升有些意外道，“朝廷可公布说淮王没来，刘小兄从何而知？”

韩升一介商贾，刘愈说话也就没太多顾忌：“这明摆着，老皇帝患了咯血病有些时ri，这种病现下能活个一两年也就差不多，这恐怕是当今皇上后一次召藩王入京庶门。淮王身份特殊，他敢来长安跟送死没区别庶门。”

淮王苏云曜是当今皇帝苏云阳长兄，二十二年前曾贵为太子，先皇为了给太子登基扫平道路，曾将苏云阳一干兄弟发配到外地圈禁，可也就是这位苏云曜，据闻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主，愣是先皇弥留之际四处游玩，因而先皇临终前才将皇位传给了当今皇帝庶门。

刘愈不想过多评论时局，转而问道：“老哥，外面两位国手那局棋下如何了？”

韩升回过神道：“哦庶门。已到中盘，不过胜负已分，没什么看头我才回来庶门。”

………………

说话间，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上了楼，一头栽进棋间里，摔地上庶门。却是刚才离去苏彦庶门。

他拿了五两银子离开，不知为何才一会工夫，就好像泥坑里滚了几个滚，一身泥土，脸上还挂着伤回来庶门。

“你这是怎么了？”刘愈蹙眉看着他，“不会出门掉坑里去了？”

苏彦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身，哭爹骂娘道：“那些狗ri，仗势欺人，不就是我皇兄府上一个奴才，居然当着满街老百姓对我动拳脚，我……我不想活了庶门。”

细问才知道，原来这苏彦拿了五两银子想去买一只看好蛐蛐，因为太急撞了三皇子家仆轿子，那三皇子家仆见到落难凤凰不如鸡苏彦，便当街揍了他一顿庶门。估摸着正得意呢庶门。

揍了皇子一顿，虽然是个落魄皇子，说出去也够吹嘘几天庶门。

“刘兄，你可帮我，只要你能帮我恢复了身份，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都成庶门。我就是看不惯那些混账奴才都如此欺辱我庶门！”

“你当我是神仙？说给你恢复就恢复？”刘愈有些不耐烦道庶门。

“十二少爷，老爷叫您回去，说是有要事相商庶门。”一名小厮到了门前，正是刘府下人庶门。

刘愈来到这世界一年多也没跟父亲说几句话，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要找他庶门。

一般只有家庭会议时候才来知会一声，去不去也没人理会庶门。

侯爷府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庶门。历来只将他当透明人庶门。不过今ri有苏彦这烦着，刘愈巴不得早些离开庶门。

“刘兄，你不能走，你不给想个辙我就一头撞死这里庶门！”苏彦见刘愈要离去，放了狠话庶门。

刘愈不屑一笑，他舍得去死，也就不用被人瞧不起了庶门。

懦弱，是这苏彦大毛病庶门。

“死倒不必，记得刚才卖我那坑？你自己跑皇陵去，往那一跪，三五七ri说不准皇上一开恩，你就得偿所愿了庶门。”

苏彦眨眨眼，一溜烟又跑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去跪了庶门。

韩升和刘愈一同走出棋间，棋楼当中大棋盘上，那盘国手对弈棋局尚未结束，刘愈抬头看了一眼，这棋局有些眼熟，恍然记起上辈子曾一本围棋棋谱上提过，是古时一局名棋局庶门。丝毫不差庶门。

虽然此时黑棋大幅占优，不过白棋仍可转活，乃是一局妙棋庶门。

“白子可赢庶门。”

刘愈离开棋楼前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本来韩升也打算回府，不过闻言却盯着那棋局，皱着眉久久看不出个门道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