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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马腾之心

() 函谷关外，马腾遥望那雄壮的城墙，心中感慨万千。
为了配合韩遂的行动，他特地推迟了攻击函谷关的时间，就是希望韩遂在夺取洛阳之后能和他左右夹攻，让这雄关也无所依仗。可他没想到的是，韩遂败得这样快，也这么惨。

随行的数万金城军只回来了不到一半，旗本八骑也只剩下了四个，韩遂还从没遭受过这么大的损失。而这样的损失竟是一个城池，一两万兵马造成的，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从头到尾韩遂都被人牵着鼻子走，从没有占过上风。

马腾早就听说过曹煜的名头，毕竟这些年曹煜确实做了不少轰轰烈烈的大事。可他也没想到曹煜竟然文武双全到这样的地步。情报显示洛阳并没有知名的谋士坐镇，也就是说韩遂的失败是曹煜一手造成的，这曹煜的才智已经完全不弱于郭嘉贾诩等人了。

怪不得曹煜会放贾诩来函谷关，又让郭嘉去宛城，是因为他自己已完全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如果这样的话，看来要强攻函谷关了。老是这样无休止的拖下去，士气会越来越低落不说，粮草的供给早晚也会成问题。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不用回头就已知道是韩遂来了。在整个军中能不经通传就来到他身边的也就只有韩遂一人。他和韩遂是结义兄弟，可这种结义更多的是利益使然。西凉有他和韩遂这两只猛虎，如果还要窝里斗，那只会给别人可趁之机。让韩遂偷袭洛阳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又怎会不知道韩遂的私心？不过为了能扳倒曹cāo，就算让韩遂暂时小人得志又怎样？天下不会是他韩遂一个人的天下，而且韩遂也没有曹cāo的实力和魄力。

“寿成……，这次行动，我让你失望了。”韩遂低沉的声音响起，言辞还挺恳切。

马腾转过身来，微笑着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文约的失败也有我对敌方估计不足的责任。”

“只是那曹煜，真是相当可怕啊。”韩遂的目光中似乎还有些惊怖，好似还没有从那天和那晚恐怖的杀戮中摆脱出来，“他用兵神准，智计过人，而且手法狠辣，几乎找不到弱点。”

“没有人是毫无弱点的。”马腾对韩遂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他的弱点就是把人数本就不多的天策军分到三处，这样就会面临被各个击破的风险。他虽然守住了洛阳，可函谷关和宛城就未必这么幸运了。”

“这一战，我们当真要继续打下去么？”韩遂确实已经打了退堂鼓，毕竟他的损失比马腾要大得多。当然能搞定曹cāo是最好，可如果连自己也顺带着一起被搞定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马腾深深凝住着韩遂，片刻才道：“文约，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同意刘备结盟的请求，为何要这么早出兵东进？”

韩遂道：“我知道，你的忠君之心还有谁比我更清楚？可你想过没有，皇上那所谓血诏到底是真是假？同样的血诏还有两块，难道皇上的龙血就这么不值钱？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旨意，就足以让我们损兵折将，甚至有可能有去无回？”

马腾的面sè沉了下来，道：“文约，这话我只说一次。皇上是我大汉天子，他的所作所为不应也不能被我们评价。就算那血诏是假的，就算皇上只是利用我们打击曹cāo，可他在许昌身负枷锁没有zì yóu的生活是千真万确的。就算皇上根本没有给我们血诏，我们也同样应该剪除曹cāo，还政于皇上，这才是我们做臣子应尽的义务。所以，攻击曹cāo已是板上钉钉，无论如何也不会改的了。”

韩遂望着马腾那正义凛然的表情，心中却在冷笑。马腾说的很好听，可他当真就是对皇上忠心不二？如果是，那当初又为何起兵击杀本在凉州掌握大权的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又为何与他结义来割据一方？又为何在后来关东诸侯联盟的时候听命于董卓为他驻守长安？如果说曹cāo是权臣而遭受马腾的唾弃，那当年的董卓岂不是权臣中的权臣？那时也不见马腾表现得这么忠君爱国吧。

现在和那时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马腾的实力越来越强，他自认为已经有了和其他势力抗衡甚至取胜的能力，再加上长安空虚，天子困顿，有出师之名和出兵良机，这才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东进，目的还不是想捞到更多好处？现在马腾居然和他谈这个，难道当他是个没有头脑的蠢才不成？

不过经历洛阳之败，他的金城军实力已不如马腾，因此该低调还是要低调一点的。既然马腾认为强攻函谷关是条可行之路，那他也没必要再说什么。曹煜交代他的事他已努力去做了，可惜马腾冥顽不灵，他也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韩遂适当地表现了对马腾的肯定和敬意，“函谷关一战，就看你的实力和表现了！”

这简单一句话已把金城军完全撇清，同时告诉马腾想要攻打函谷关你就要靠自己。他不知道马腾为何又如此信心，西凉军毕竟更擅长的是野战。可马腾几乎也没打过没把握的仗，说不定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韩遂已经做了决定。如果马腾胜了，那他将会跟着马腾继续东进，怎么说也要捞个名分再回去；如果马腾败了，那他就会立刻和曹煜取得联系，表明自己倒戈的决心。马腾和他本就没有多深厚的情谊，死了也许更好，这样西凉就再没人能和他抗衡了。

马腾也不知有没有看出他的心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又转身望着函谷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攻击的命令即将就会下达，这些天马超庞德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难道就是为了准备攻城事宜？马腾已经隐忍了这么长时间，一旦发动袭击必然是相当凶悍的。

而函谷关也同样没什么动静，那如老狐狸般的贾诩又是不是已经料到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而他们的应对又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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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烟火对马腾的看法在这些章节里慢慢表达了，而烟火从来都不觉得马腾真的就有这么强的忠君之心，关键还是要看所作所为有没有利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