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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郭嘉的算盘

() 曹煜和郭嘉的担心终于已经变成了现实，就在马腾开始进攻函谷关过没两天，他们就已接到战报，说刘备派魏延黄忠二人往汝南进发，竟已开始由守转攻。
看来刘备和马腾已经达成共识了，虽然明知曹cāo的实力，可他的心中还是不无担忧。不管是历史还是演义，自从诸葛亮出山的时rì起，曹cāo的好rì子几乎都已到头。除了先后在关中击败马超张鲁，取得局部胜利之外，就再也没有拿出能像官渡之战那样足以改变历史发展的成绩。而且在这其中曹cāo还经历了赤壁之战的失败，在战胜马超之前还差点被他临阵击杀，汉中也同样得而复失，甚至还搭上了大将夏侯渊的xìng命。

这样的反差若把原因都集中到诸葛亮一个人的身上也太过片面，可赤壁之战后曹cāo无心也无力发动席卷天下的战争已是不争的事实。孙刘联盟已经形成的情况下，曹cāo的策略已经变成了利用中原河北的优势地位稳固政权，然后再伺机剿灭刘备孙权了吧。

现在诸葛亮的动作甚至比历史上更大。毕竟那时他只搞定了一个东吴，可现在就连西凉和益州都变成了曹cāo的敌人，再加上那个态度暧昧不明的孙策，曹cāo周围已是四面楚歌。

对于刘备军选择汝南作为第一攻击目标，曹煜和郭嘉都能理解。毕竟和张绣镇守的宛城相比，汝南的防御自然要弱一些。由于听从了曹煜的建议，曹cāo又加派于禁前往镇守，可单单一个大地军又是否能抵挡黄忠和魏延的联手进攻？

从曹cāo的回信来看，张郃已经接到了命令即刻南下，支援汝南，并监视孙策的举动。曹cāo并不傻，他当然不会忽略江东的一举一动。孙策迟迟不肯把孙权送到许昌，显然不把曹cāo的命令放在眼里。诸葛亮既然能够连续说服马腾和刘焉，那孙策他又怎会放过？如果孙策也加入了反曹cāo的联盟，那他们的攻击目标也就不言而喻了。

看到曹cāo的调派，曹煜也找不到什么太多问题，可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天策军要抵抗实力最强的马腾，的确抽不开身。吕布那边已经和马超开战，据说董卓的飞熊军也再次出现，绝对不可小视。洛阳这里虽然还有白马义从、鹰骑和虎豹骑，可都不能随意离开。因为马腾那边没有出场的还有庞德、马岱等人，更何况还有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韩遂。韩遂虽然没有马腾那样高调，可他麾下的猛将阎行和旗本八骑都不是能让人忽视的力量，所以他们依然要坚守洛阳，随时准备增援函谷关。

剩下来能够调动的兵力中，夏侯惇在鹊尾坡经历了失败还需要时间休养生息，曹仁曹洪也是一样。徐晃可以用一用，可如果把徐晃也派出去，许昌就会有些空虚。因此于禁、张郃就成为了防守的主力。乐进李典也算能战之将，可奈何麾下并无一等一的强兵，所以难以独当一面，于是就随着于禁一起守卫汝南。

按理说刘备只出动了黄忠魏延二人，曹cāo这样严阵以待应该问题不大。可曹煜还是觉得有些不够。黄忠此时依然还在壮年，实力与关羽相差并不大，又有一手神箭，一直在刘表手下确实是辱没了。曹煜一直都在怀疑当年暗杀孙坚的人是不是黄忠，毕竟能把江东猛虎一箭shè死的人不可能是吕公那样的无名小辈。至于魏延，也是还没有焕发光彩的名将。《三国演义》把魏延写的太过不堪，事实上蜀汉到后来能拿上台面又深得刘备信任的人物中，魏延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两个人配合作战，本就已让人头疼，更何况在他们身后还有诸葛亮和徐庶这样的超级谋士？

曹煜不禁已有些后悔。他的年轻气盛让他为了主动找寻称霸的乐趣而放过了徐庶，又忽视了诸葛亮，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荆州易主，天下都成了曹家的敌人。他虽然已经对诸葛亮的强大早有准备，可还是没想到诸葛亮竟然强到如此地步！

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希望于禁等人能不负众托，坚守阵地，等待他们击败西凉军后再掉头增援。

郭嘉的话却给了曹煜另一个提醒：“从主公的布置来看，主要的目的就是防守。文若和仲德等人定然也看出了刘备组织的这个所谓联盟到底有多强的生命力。我们都在想他们联盟之后到底有多少好处，却也同样要考虑如果他们没有联盟会有什么样的坏处，这样的话对这个联盟也就更有清晰的认识。”

“如果没有联盟会有什么坏处？”曹煜咀嚼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悟。

“如果没有联盟，他们就将面临被我们各个击破的危险。首当其冲的就是刘备和马腾。”郭嘉已经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所以他们的联盟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要击败我们——或者也许只有马腾才是——而是要保护自己的安全，为下一步行动营造机会。”

“奉孝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坚守目前的地盘，联盟军的攻击也许就不会持久。除马腾外其他三个势力就会考虑互相之间的兼并？”曹煜也发现了其中合情合理的地方。

“正是。因此主公并没有大规模增兵汝南，就是要等联盟军出现内乱。这也许不会很快发生，也许要等上五到十年，可刘备和孙策发现进攻我军无望，而自身实力又有所提高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采取新的行动了。”郭嘉笑笑，“不过这要建立在我们能成功把马腾打回西凉的基础上。只有我们这一线取胜了，刘备和孙策才会真正丧失战胜我军的信心。”

“而且当我们战胜马腾之后，也可以趁机西进，顺势取下汉中，进逼西川。如果能连续干掉马腾和刘焉两股势力，那刘备和孙策就更没什么腾挪的空间了。”曹煜一点就透，还加以发挥，“这样的话，联盟军也同样能够瓦解。”

“大公子英明。”郭嘉笑道，“所以对我们来说，不仅要顶住马腾的攻击，还要能趁势反击。不仅要夺回长安，还要能打到凉州去。而汝南那边，只要能坚守住，诸葛亮的诡计就无法得逞了。”

“为什么每次我们的难度都要比其他人大？”曹煜开着玩笑。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郭嘉不经意道。

曹煜听了这话，刚喝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这明明是人家蜘蛛侠的名言嘛，没想到几千年前在我泱泱大国就早就有个叫郭嘉的人说出来了。

只是当他的目光又投向豫州的时候，心中还是没来由的一沉。汝南、宛城、寿chūn……这些地方能成功坚守么？诸葛亮的军事能力又是否真的不如他的政治外交能力这么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