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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夺关之计

黑山军这些年来养成的“敌退我进，敌进我扰”的游击战术让他们很快就做好了出兵的准备。由于只是佯攻，为曹煜等人营造攻击壶关的机会，因此张燕并没有带太多人，只有三万精兵随他一起出发。
黑山军的异动顿时引起了袁绍的注意，高览的清河军团立刻离开广平西进，准备在赵国治所房子拦截。汉代很多地名还沿用了战国时期的名字，就像幽州的燕国和冀州的赵国，都是和郡并列的辖地。与此同时，信都的袁尚也蠢蠢欲动，准备趁张燕不在去端他真定的老巢，可是在曲阳附近正好遇到黑山军的伏兵，被小小地打击了一下，只能悻悻回军。

袁尚虽然长的漂亮，说话又讨喜，可打仗确实不怎么样。曲阳的伏兵还不如他兵力的一半，只是在山头摇旗呐喊了一下，就把他吓得赶紧夹起尾巴走人。他们本来不会有损失的，可就因为他逃得太快，后军被黑山军追击，死了近五百人。

和袁尚相比，高览就成熟谨慎得多。他并没有选择跟着张燕的脚步追击，而是先一步在房子城以逸待劳。不过他也没想到曹煜的真正用意，因此当张燕来到房子城外转了一圈开始调头的时候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曹操这个大敌当前，袁绍对张燕的态度是稳住。只要张燕不生事，他也不会把张燕怎样。袁绍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同时打两场战争，张燕的实力虽然不如曹操，可在山中依然能消耗他大量有生力量，而这些有生力量是袁绍现在最需要的。

因此当张燕撤回常山郡之后，高览也选择了返回广平。他虽然诧异张燕这个行动的目的，也想不通难道曹煜就不回去了？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看好张燕，其他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正是这样的想法给了曹煜机会，在张燕的掩护下，他们无声无息地掩杀到壶关之下，在距离壶关五十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壶关守军大概在五千人左右，在这雄关前五千人足以成为所有进攻方的恶梦。壶关城墙高达六丈，厚约三尺，昂首望去几乎看不到城头的士兵。曹煜到了这里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险峻，这条穿越太行山的道路只有四匹马并行的宽度，两边的山峰更映衬着这峡谷的幽深。壶关就像是天神的巨斧，劈砍在这峡谷的中间，把道路硬生生分为两段。

在出发之前，曹煜等人都知道壶关不能硬拼，只能用计。吕旷兄弟极为平庸，在三国里基本也属于打酱油的，先跟着袁绍，又跟着袁尚，再跟着袁谭，最后投降了曹操，后来被张飞赵云刺死。这样的人并没有太多带兵经验，属于好对付的那种。

因此曹煜特别向张燕要了五百套袁军士兵的服装，这已是张燕几乎所有的私人珍藏。有了这五百套服装，他们就有机会让吕旷兄弟拱手献出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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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吕旷和吕翔来说，镇守壶关既是个美差，也是个苦差。说是美差是因为壶关的险要让敌人不敢轻易进攻。和动辄冲在阵地最前线的四大军团相比，他们兄弟的日子要逍遥得多，也安全得多。说是苦差是因为这里资源太过贫瘠，平日无聊的时候也不知该做什么，没有女人，没有好酒，大喊一声都能听到回音，精神需求和物质需求都极为贫乏。

贫乏归贫乏，可至少能抱住自己的小命。吕旷吕翔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因此绝不敢自告奋勇当什么先锋，只要能让他们在壶关，就算是缩头乌龟，也总比被人一刀两断好。

好在西边的张杨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并州也不安宁，匈奴人隔三差五过来掠夺一把，张杨自顾尚且不暇，也不会来打他的主意。东边的张燕是个大患，可现在那些黑山贼好像要转做城市人口，也不想和张杨打什么交道，因此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真定，倒让他们舒舒服服过了好几年。

可就在今日，忽然有人来报，冀州方向出现了一小股兵马正往壶关赶来，人数大概在一百左右。在他们身后，还有五百袁军士兵在追赶，显然是要把他们就地歼灭。

吕旷很意外。

他早就听说袁绍下达了捉拿曹煜的命令，如今冀州境内流窜的也就是曹煜的一百人。难道这逃窜的一方就是曹煜？而且这一百人就朝着壶关而来，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条路等于就是死路？

上天不会把这份大礼送到他们的头上来吧。吕翔也表示怀疑。如果真是曹煜，那他又怎会傻到想要靠这一百人突破壶关逃之夭夭？

他们很适合很多喜剧电影里的台词：“我们虽然笨，但我们不傻啊！”因此，他们决定再等一等。

在确认那一百人的身份之前，他们只做一个看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虽然也许少了一份功劳，可至少不会多犯一个错误。这种想法很正常，这也是很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他们兄弟二人没什么后台，也没什么出众的能力，最多只会拍拍马屁，能混到个将军做做已经非常不容易。壶关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要，他们不能因为草率就出什么岔子。

可惜他们虽然知道曹煜，却不知道曹煜的队伍里有吕布太史慈这样的高手，这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判断，以至于当那五百袁军在壶关五里外追上曹煜并大打出手的时候，他们只是清楚看到袁军的这些敌人已经溃不成军。

前面那一百人好似也没想到壶关就横在他们面前，前方无路的情况下就像被瓮中捉鳖，无奈之下只能回头突围。追击一方又怎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前方一员武将大喝一声：“莫要放走了曹煜！大家领功的机会到了！”

接着这五百人就与对方战到一处。

也许是“曹煜”这个名字和对领功的期待大大激励了袁军，这五百人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个个奋勇争先。曹煜带领的那一百人本就吃亏，长途跋涉之下有的人连腿都软了，又怎能支持很久？就见惨叫声四起，转眼已死了二三十人。

那武将的大喝声音很响，壶关城头上的吕旷和吕翔都已听到。听到来人真的是曹煜，有些冲动的吕翔当场就想带兵出关帮忙，当然更重要的是把这功劳抢来。守关士兵共有五千，只要他带两千人出去，还不能虎口夺食？

可吕旷阻止了他。对吕旷来说，不能仅靠对方的一句话就相信曹煜的身份，反正这场仗还要再打一会，他们必须要得到更为确切的信息。

当然，这信息很快就会给到他们，因为那袁军武将的吼声已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