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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孔雀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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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曹煜又要远行，最难过的是大小乔和他的母亲丁夫人，这三个女人的依依不舍让曹煜着实花了不少时间来安抚。最后还是丁夫人以大局为重，知道好男儿要志在四方的，也就多准备些吃的喝的让曹煜带在路上。而大小乔在曹煜在临行前一晚的“枕戈达旦”下，双双都没了力气，沉沉睡去之后也给了他悄然离开的机会。

这次去辽东的人依然不多，除了吕布、太史慈外就还有一百鹰骑和一些干活的伙计。其他人虽然也想去，可被曹煜以加紧训练天策军为由拒绝，而且让他们好好听从曹操的命令，随时准备支援到前线中去。其实曹煜本来也不想让吕布去的，毕竟他的样子曝光率太高，走到哪里都有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可吕布执意要一起去，貂蝉也给他做了些打扮，一身粗布衣服的掩饰下昔日温侯也不过就比别人英挺一些而已。

船只已经准备好，正停在延津附近。这船只规模正好，不算太大，以免惹人注意；也不算太小，毕竟鹰骑的那些坐骑都要能盛得下的。这船装饰成商船的样子，船上还真有些兖豫二州的特产。只不过这些特产不是拿来卖的，而是送给公孙度的礼物。

天还没有放亮，他们就已出发，先从许昌到陈留，再从陈留到延津，之后上船，沿大河入海，然后调转航向往辽东进发。这一路是商船经常会走的航道，虽然会遇到盘查，可只要手续齐全，基本就能畅通无阻。袁绍虽然在准备和曹操的战争，可现在他们至少还是友好关系，因此对大河也就没有严加封锁。

大河也就是现代的黄河，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泥沙堆积。在曹煜的队伍中还有一些兖州真正的商旅，都是来自富豪卫家。当年卫家家主、天下八大富商之一的卫兹就曾全力支持过曹操，后来他虽然在反董卓之战中战死，可卫家对曹操的支持却始终没变。现任卫家家主是卫兹的儿子卫臻，字公振。他听说曹煜要前往辽东，立刻就派了自己经常走海路的手下跟随曹煜，这一路的关卡就由他们来处理了。

于是，他们这一路从许昌出发，一直过青州都没什么情况。三日之后曹煜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他们已经出了海！

在现代的时候，曹煜也曾出过海，坐着豪华邮轮到周边国家旅游。现在来到两千年前，那波澜壮阔的大海并没有任何区别。时间在这里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夕阳之下，远处碧蓝的海水上闪烁着点点金光，就像是用黄金打造而成一般。几只海鸥无忧无虑地飞着，倒显得海天一线之间更加辽阔。

曹煜站在船头，秋天的风已有了些凉意，可让人精神也为之一振。海浪拍打着船舷，风帆也已拉开，船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他本想好好欣赏一下大海之上的美景，可随着海浪逐渐变大，船身也开始颠簸起来，一阵阵的恶心泛过他的胸口。

不好！原来我是晕船的！

这点常识曹煜还是有的。这只是他第二次出海，而上一次那豪华游轮绝对是个庞然大物，在海上如履平地，再加上那几天天气都不错，因此根本没有多少摇晃。可现在他所乘坐的船只是木制的，又不像东吴有的那种楼船，在海上颠簸完全正常。倒霉的是，曹煜偏偏这时才发现自己晕船！

曹煜强压着呕吐的感觉，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船舱，躺着坐着都无法缓解那种难受。前一顿饭还没有消化，胃酸带着食物的残渣甚至已涌到他的喉咙。他知道自己是不吐不行了，又怕把自己的船舱弄脏，于是赶紧到船尾，准备对着大海“怒吼”。

等他好不容易挨到船尾的时候，却发现已有一个人在那里大吐特吐了。曹煜苦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空气中隐约有种胃液混合着消化了一半的食物的味道，让曹煜的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终于忍不住也趴在护栏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那人原本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可眼角看到了曹煜那恶心的样子，也跟着又吐了起来，几乎连胆汁都涌出来了。

曹煜擦了擦嘴，拍了拍旁边那人的肩膀，勉强笑道：“兄弟，你也不行了？”

那人身材瘦削，个头比平常人也矮些，又好像很内向，不好意思和曹煜说话，只是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曹煜怔了怔。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虽然他是曹家大公子，可平时表现得还算平易近人吧，怎么这人好像很怕他似的？

他向前走了两步，胸口又有些犯恶心，好不容易强行压下去之后，才又问道：“兄弟，以前没见过你，是从卫家来的么？”

那人还是没有回答，虽然肩头不断耸动，好像还要吐的样子，可已经转身就要离开了。

曹煜大为好奇，如此奇怪的人他更要知道对方的身份，赶紧快走两步来到那人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道：“你是谁？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人好似感觉已逃不开，终于抬起头来，星目如电，瞪着曹煜。

看到那人的样子，曹煜立刻张大了嘴巴。怪不得那人身材瘦小，原来竟是个女子。她的剑眉入鬓，目如朗星，娇俏的面上透着一丝英气，虽然身体极不舒服，可依然微微昂起头，满脸骄傲的神色。

她不正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琦？

这半年来，吕玲琦一直都像深闺里的小姐，从未出来见过人。吕布比以前低调了多，又是刚到许昌加入曹军，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惹出什么事端，因此曹煜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可没想到这次远赴辽东，吕玲琦竟瞒着所有人假扮船员偷偷出了海，要不是她也同样晕船，曹煜等人还不知要被她瞒到什么时候。

他们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还是曹煜又勉强笑了笑，道：“你……，你怎么竟然跟我们一起出来了？奉先将军知道么？”

吕玲琦嘴角隐约还有些没有吐干净的残渣，可她依然像孔雀那样骄傲：“父亲并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