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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大叔死了

在我离开的时候，甲未末早已从悲伤走上情绪的正规，送我出病房的时候，甲未末说他这几天不去上学，心里烦得很，说来也是，他此时心烦，我心里也烦着呢，刚经历过那么大的事，谁不想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睡上几天，只不过甲未末可以不去上学，我却不行。
临近黄昏的斜阳，今天照耀的格外刺目，透着医院的玻璃窗，我看着远处天际的红，红中正有几只鸟雀姗姗飞过，月光之城又归于平静之中，而我也要离开这里，先去上官家走一趟。

当我回到自己的病房的里，眼见着房间里单一的色调和乏味的摆设，不禁还要对隔壁的甲未末骂道：“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凭什么他要住在那么奢华的病房里，而我要住在这个简陋的小破屋子里呢？”

就因为我住的是免费的吗？就是这样！

佣兵大哥早已在病房里等候我多时了，房间里还有其他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准备好一切检查的工具，见到我回来，佣兵大哥一摆手，我也非常配合，那个医生遵照佣兵大哥的吩咐为我做全身检查，我积极的躺在病床上，任由医生们把乱七八糟的医疗器械往我身上搭，只有经过这关我才能从医院出的去。

最终，我没有倒在敌人的手上，而是败给了月光之城的医院，这群医生好像是刚来实习的吧？一个个毛手毛脚的样子，我怀疑他们懂不懂要怎么使用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我不是橡胶人，我需要活动，我一活动身子，这帮医生就要重来一遍。

他们敬业，你、我都懂得！

犯得上么？在我的胳膊上按上一个血压器，要靠两个人，一个人把住我的胳膊，一个自那使用着气压仪，医院里还真是医生过剩，我数了数，围在我身边足有四个医生，而且都是男的。

不过还好，我没死在病床上，在足足为我了检查了半个小时之后，这群医生终于点点头，在病情表上画了一个对号，跟佣兵大哥打了声招呼，都灰溜溜的离开了。

……

“我可以出院了么？”在我离开之前，要先问清楚我可不可以离开他们的监视，否则我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被佣兵们给拎回来，犯不上。

“当然可以了！”佣兵大哥笑着，站起身子亲自为我打开病房的门，一副请君离开的模样，我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他话语未落，我就冲出了病房。

于是就这样，我又邂逅一个佣兵。月光之城里佣兵多的是，不知那年那月我还会与他相遇，到时早已忘记今天的情景。

还是医院外面的空气好，至少要比医院里清新很多，我大口的呼吸着，像是几百年没有呼吸过一样，话说回来，我刚进甲未末病房的时候却没有闻到医院中那股子药水味......。

去他娘的月光之城的金钱利益！

离开医院的范围，已是夕阳西下的深黄昏时候，天边一抹晚霞，越落越远，转眼间只留下最后一条红颜，时间不等人，我要趁着天黑之前解决今天该做的事，明天上学之后，我就要回归到平静的生活里，所以我加快脚步，直接往上官家的门庭走去。

上官家是一个大庭院，占地面积我说不清楚，总之月光之城四大家，每一家的门庭都很高丽，没有一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庭院。

沿路走着，我想起古大叔，自从我们在幽宫分开之后，我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上官婉儿已经成功的被营救回来，我之前猜想古大叔是被看守幽宫的隐部给当闯入者抓起来了，现在他也应该被释放了吧？

讲到古大叔这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尽管他在上官婉儿跟前表现出一副对外人冷血的样子，但是我跟他接触过，他是一个很正义，很有思考力的月光之城不易多得的佣兵，每一个这样的佣兵都值得受人尊重，我就尊重他，即便不再语言上夸奖过，却在心里默默许可。

等我见到古大叔之后，一定要好好挖苦他，他一路跟我追击着，几乎前面的线索都是他一个人发现，也算是功不可没，但是到最后他却不知去向了，害得我一个人要背负两种荣誉，一个是在医院里佣兵大哥对我说的，你真是一个勇敢的小孩，另一个是艾文和艾克对我说的，你很有头脑！

前方不远处，门森壁垒的大庭院就是上官家，迎着径直的街道，一所垒闭高层建筑，在上官家庭院的大门前，站了数十个自家的佣兵，大概是由于发生了婉儿被掳走这样的事以后，上官家特意增派了看守吧。在以前，上官家门前只有一两个佣兵看守，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上官婉儿，不认识古大叔，只觉得，这森门壁垒里住的是一些权贵之人。

今天再到这里时，这种想法还是从心里藏不住冒出来，见到这样的权贵门庭谁不眼馋，心态不好的叫嫉妒，心态平常的叫羡慕，我就是后一种。

权贵并非天生，上官家包括其他三大家，那一个不是靠血肉拼出来的起步，如果是一个稍有血性的人，就不应该妒忌别人拥有的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后继勃发，在羡慕之中寻找自己的拼搏之路！

我在上官家的大门口晃悠了一阵，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进去，早就知道各大家族的大门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家族有家族的规矩，要想进家族的门槛要事先预约，一旦家族里管外的人同意了才可以如约进入，我一个月光之城的小鬼头，外面的守卫根本不认识我，我只好在外面想办法。

“你是干什么的，不要在这里逗留！”正赶上月光之城‘严打’，我在上官家门前多走动几步都被看守留意到了，对方大概把我当成心怀不轨的分子了吧？我的举止却又令人生疑之处，好端端的在一个地点晃悠，不是到等人就是放哨。

管他的，趁此机会我赶紧说明我的来意。

“我是你们大小姐，上官婉儿的朋友，麻烦哥哥们给通报一下，我有要紧事找她。”

从这几个守卫的样貌上我判断，他们并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像他们这样年纪的佣兵，心智尚未得到锻炼，只能干这样工作，我也只能这么称呼他们。

听我说出上官婉儿的名字，这几个佣兵明显对我放松了警惕，我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威胁，其中一个人，可能是这个看守小队的的小队长吧，他走过来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

“今天上面吩咐过，不允许一个人约进，你还是走吧，如果找我们大小姐有事请明天再来。”

明天，我明天还用你们通报，我上学的时候亲自跟婉儿说不行么，何况我来此的目的又不是要看看婉儿情况那么简单，而是来向婉儿的父亲负荆请罪的。

“明天恐怕不行，你知道的，我说的是要紧的事，耽搁不得！”我上下眼皮一耷拉，脸不红，气不喘的讲道。

“你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再大能有死人的事大？”这个佣兵凭着年纪轻轻的暴烈性格，见我依旧站在大门口啰嗦，差点就要轰我出上官家的大门口，要不是我没有反驳，只怕他后面那几个人也要一并走过来。

“死人的事？”

刚才他是这么说的吧，眼见着上官家门上没有挂白绫，何曾有此一说？

“大哥，我真有要紧的事，如果你不让我进去就真要死人了。”

我不是非要今天见到婉儿，只是我好心好意走那么远的路来此，总不能不坚持一下就回去吧，刚才听上官家死人，死人是谁？我很想进去看看。

“嘿，你个小孩，说什么胡话，月光之城里该死的人都死绝了，不该死的也都死了，死人司空见惯，我们怎么管得了那么？上面说今天要举行古一大人的吊念仪式，不能放一个外人进来，若把你放进去，我们几个就不用在上官家待下去了。”

这个小兄弟儿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手掌，轰赶着我，就像撵鸭子下架一般无理。

“去去去，你还是回家睡觉吧！”

我全不在意他的动作，因为我的思绪停留在一个名字上，这个古一，是谁？这个名字我没听见过，但是感觉很熟悉。

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走，在心中油然而生起一阵不安，我觉得这个死人，就好像是我身边的某一个人，到底是谁呢，我想也想不到他就是古大叔！

“好吧，我可以不进去，你能告诉我古一是谁吗？”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顿时感觉地面的两起由下而上升起，我坐都坐下来了，总不能在起来吧，我在距离上官家大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着，这一次他总不能在赶我了吧，以为月光之城的底盘都是它上官家的呢，这是马路，今天我不找点东西回去琢磨，我是不会甘心的。

“快起来，你以为这是你家门前的台阶呢，说坐就坐？”

“你以为这是你家门前的台阶呢，这是马路，我走累了坐一会怎么了？

我跟他互相反驳着，这小子的嘴巴倒是很紧，告诉我古一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人都已经死了，如果他是一个出色的佣兵，理应得到我的尊重。

死亡——解脱！

见我坐的位置确实不在上官家的管辖范围内，他拿我也没有办法，虽然我的位置不在上官家门口，但是正好可以影响到上官家门庭处的形象，不少从此路过的人都纷纷驻足留意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念在是在上官家的大门口，这些人聊个几句话，就都匆匆离开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看守队小队长最终算是放下了大家样子，蹲到我的对面，轻言轻语道：“你想怎么地，快点离开好不好？这要是一会被管家发现了，咱们都完蛋！”

“那好，你告诉我里面的死人是谁，什么来历？”

“你来不是要找我们大小姐的吗，怎么一会功夫又来问里面的死人？”小队长有些怀疑的看着我，他怎么知道我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我俨然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现在正好是临近天黑的时候了，那些佣兵们都在赶回家的路上，一旦谁的思想有点坏，嘴巴有点缺德，把我在上官家门前的事传扬出去，上官家也够受的。

“你说还是不说呢？”我贴在小队长的耳边说道。

这就叫得寸进尺吧？

“好好好，你先起来，咱们有事那边聊？”小队长手指一指，那边正好是上官家的大门口，看来他真是怕了。

来到大门边上，小队长把语气压低说道：“古一，就是古一啊，上官家的一个上校佣兵，在参加这次任务的时候战死了。”

……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问的古一是谁，他说古一就是古一！让我知道个球？

我记得在医院里那个佣兵大哥好像跟我提了一嘴，说什么上官家族战死了一个佣兵，现在大门紧闭的上官家里面就在为他举办着吊念仪式呢吧？

之后就要把他的尸体安葬月光之城佣兵公墓里，他的一生，佣兵生涯到此为止。

轰隆隆……。

上官家的门大，开动时的声音也大，就在我和小队长说话之际，打门被打开了，顺着开门声我见了婉儿和花谷。

花谷怎么会在这里，她们俩个手挽着手，而我见到婉儿的眼圈红着，明显是刚哭过，花谷正在一旁安慰她。

“水月，你怎么会在这里？”婉儿还没有开口，花谷却先吃惊的说道，也许她在想我怎么从医院里逃出来了？

“花谷，婉儿这是怎么了？”

依照婉儿的吩咐，那个小队长再也不敢阻拦我，所以我很轻松的就来到婉儿和花谷身边，走近一点我才发现，婉儿哭得比较厉害，嗓子里现在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古大叔……死了……！”花谷语气悲伤的道。

这个回答……，让我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古大叔怎么会死呢？

我和他才分开不到一天而已，他怎么会死？要不是这消息是从花谷口中讲出来的，我是不会相信的，古大叔的能力那么强，思绪那么缜密。

“是谁，是谁下毒手？”我像发了疯一样，无法接受大叔死亡的事实，难道里面的人们悼念着的古一，就是我的古大叔？

我的头，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