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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抓鸟的是我

因为跟木子这样的人在一起实在是件消耗精力的事，望着木子高傲的眼神，下至秋就很难再待下去，于是他安静的离开了，找了一个家族里有事的借口，空荡荡的公园里，我们三个人在大树的阴凉下嚼着冰棒避暑。
避暑胜地，乃此处无疑，此时公园里还有很多人，大半时上了年纪的，它们总在这里清幽漫步，惬意的享受月光之城的优待，夕阳西下，一对对大爷大娘手挽着手，走过林间小路，浓情蜜意比那斜阳更甜，这个公园是月光之城里最大的，就位于佣兵学校的附近，被人工种植了很多花花草草，夏日里，公园百花齐开，争芳斗艳，在公园的外面就能闻得到，令人心怡，无一不在此处倾身一嗅，冬日里白雪皑皑，反映着太阳的光辉，一副恬阔的淡雅冬景，那时候虽然已经没有人愿意站在外面挨冻守着枯死的美丽，就是因为冷落，公园的才留下了雪的纯洁无暇。

我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在这里逗留，也许没一个小孩子也都是没有更好的去处了，夏天的时候，它们乌泱泱的都扎堆在这里，今天却不见了，我们这般孩子都忙着回家跟家里人汇报在学校里的进展，只有我们三个看起来是闲杂人等，在这里无聊的啃食着冰棒。

这个夏天事冻不住了，我用两金币买了太多冰棒，吃到嘴都要结冰了，我遗憾，遗憾着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

花谷吃得小嘴红红的，拿着手里的冰棒不知该怎么处理，也许我应该只买一金币的冰棍，可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故意要木子面前展示一下，我不听摊主的奉劝，故意浪费，骨子里还透露出无耻，悲哀！

木子很不客气的将吃不了的冰棒丢进杂物箱，似乎连带着把我好意，都扔了进去，我瞪着他，他很不理解。

“吃不了的冰棒，难道让它们白白化了不成？”木子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白白扔掉不是在作孽？

我没跟他啰嗦，冰棒化了之后，冰水很粘稠，扔掉更好，但是这也不表示我在妥协，我有办法对付这个小子，他更有办法对付我！

学校明天要正式开课了，留给我自由的空间即将减去一半，而且我还不知道，学校里还有多少事在等着我们这群‘小白’去实践，我一想到这些头都大了，人为什么要上学，上学为了什么？我想花谷跟木子也一定不知道吧？

在临放学的时候，白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佣兵学校的课程规划，学校每天九点开课，一直上到下午三点，在此期间学生们不能无故外出，就算因故也不能轻易出门，只要进了学校，哪怕是学校里着火了，学生们也不能离开，白川就是这么说的，还有一大长条白字黑字的书面文，我没看。

学校里每天开四节课，分别是两节文化课，和两节技能传授课，文化课大约在上午进行，因为那时候孩子的脑子最灵活，学东西最清晰，一旦进入下午时段，人的脑子就会劳累，学文化不适合，所以下午安排的是消耗体力的技能课！佣兵学校安排这样的课程，自然有它的道理，我不操心这些，什么文化不文化的，我不看在眼里，我只盼望下午的两节课，它们可是佣兵的初级技能啊，我倒是见到过佣兵运用这些技能，很了不起。

先不去想这些该死的问题了，车到山前路就在，人行绝处自然直。别人拥有的，我慢慢也会拥有，我何必在这里自寻苦恼？

消化它们，它们流进身体里，就是一汪汪甜水，喝多了水的肚子很胀，因为这种感觉不是吃撑的反应，没处加速消化，若是食物吃多了，还可以跑跑走走，水喝多了，特别难受，只有安心静养，期待它们赶快从身体里蒸发。

“哎呦喂，撑死我了，吃不下去了！”花谷像个小女无赖似的，就着身下干净的草地躺了下来，抚摸着肚子。

女人在小的时候，不需要拘谨，端庄无用，花谷的姿势是不怎么好看，但充分证明了她是一个不拘小节，活泼开朗的女孩，说不定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依旧是神采奕奕青春美少女，还是乍露春光的成熟范，我们都在成长，像一颗正在发芽散枝的树，向不同方向伸展，墙里墙外。

吱吱…声。

哦，对了，这个公园也是鸟儿的乐园，而且种类很多，我在这里游荡的时候发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鸟，它们跟大陆上居民一样，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体系，在我所见到的鸟群众，有健康的，有残疾的，正好验证了这点。它们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唤就是在相互沟通呢，只不过它们的语言被我们当成乐音来听了。

我跟兽没交情，当然不晓得它们在讲什么鸟语，声音甚是悦耳，好似夏日里风铃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所在的树上正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小东西，估计这群小家伙是饿了，它们的父母载食归来，兄弟几个争抢着先吃第一口。在以前我碰见这种情况，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爬上树，把它们家端了，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成为一名学校里的学生了，再也不能干那些幼稚的事情，懂的关爱，还原善良的本性。

花谷很喜欢这些小东西，比如说小猫小狗，有时也害怕它们，女生看世界时单靠眼睛的，不经过头脑，她就怕小蜘蛛，小蛇之类的，因为它们长的丑，没办法，这就是女性规则！听见鸟叫的声音，花谷起身，对树上望了望，她比我更中意这群家伙。

“木子，有鸟啊，你去看看！”

木子头也不抬，眼也不睁，坐在石板上道：“鸟有什么好看的，在树上叫唤的，烦死了。”像他这么没有爱心的人，对待动物就更加残忍了。

见呼唤木子没有成效，花谷转头对着我，希望我可以爬上树去看看。木子也真是的，怎么可以无情的拒绝一个女孩的请求？花谷应该早点离开木子的阴影下，我这面才是阳光海岸呀！

“你等着，我上去看看！”我二话没说，挽着袖子，就站到了树下。爬这种半尺粗的小树，只是小菜一碟，我牢牢的用手扣住粗糙树皮，脚上用力，一跃上了树的主干。

但是我失算了，我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这个时候正是幼稚吃食之后排泄的时间，我在茂密的叶丛里找到了鸟巢，就在我头上半米高的地方，只需要几下，我已经远离地面了，花谷在树下翘首企盼，引得木子也注视着我。

我伸出一只手，量了量离鸟巢的距离，另一只手抓牢树的分枝，探出身子，尝试在最近的距离把它拿到。

这种下鸟筑的巢很小，很轻，但是形状很规则，我很难想到，身单力薄的它们是用什么办法，把巢建的这样完美？人类要想建造一处能遮风挡雨的房屋，一个人也很难完成！

“水月，你见了什么，鸟什么颜色的？”花谷在下面不停地询问，我还没有靠近呢，所以不好回答他。

我在想，我应不应该在犯罪？到底要不要遵循花谷的心愿，让鸟儿无家可归，我的破坏力对它们来说，是巨大的，只要动一动手指，它们的辛苦就付之东流，不复存在！

天有天道，人有人命，或者它们只能认命了吧？我望着花谷的眼睛，说不出：“就放过它们一次吧！”我放过它们，谁放过我？

我把心一横，头一抬，向着鸟巢伸出魔爪，“无辜的生灵们，对不住了，你们就充当一次爱情里的牺牲品吧，我以后会补偿你们的！”

母亲是伟大的，它们会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的孩子，当遇到紧急情况，鸟儿只能无助的叫，叽喳，叽喳。我仰头见到一只大鸟正从鸟巢里飞出来，在巢边徘徊，它们刚发现了我这个入侵者，对我发出警告！

有何畏惧，不过是一两只小麻雀，我继续前进。悲剧就是这样发生了，因为我要不停地确定鸟巢的方位，头是向上仰着的，不知是大鸟还是雏鸟干的，一块白状物从天而降，正好砸到了我的眼睛上，一股恶臭传来，熏得我眼睛一阵刺痛，我心道：“糟了，这一定是鸟的粪便，而且粪便里的液体还流进了我的眼中！”

“哎呀…。”等我叫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地面上了，因为当时眼睛很痛，我用一只手将鸟便除去，另一手抓住的树枝因承受不住重心的变化，咔嚓的折断，我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落到地上就没再弹起来。

这一突发情况，谁也没想到，花谷吓坏了，她跟我玩了这么久，头一次见我从五六米高的树上直落下来，这种力度，对常人带来的伤害也非常严重！

真的很痛，幸亏树下的草丛很茂密，分承了一些重力，我把扭曲的面孔摆正，迎来花谷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