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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老头来了

回去的岔路口，花谷跟木子走在一边，我自己走在一边，这小妮子恋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认可绕远路回去，也不要我送她，我是有自尊心的人啊，所以只好自己灰溜溜的往家赶，不过几分钟就将他们俩人甩在了身后，眼不见，心不烦，不趟这趟浑水，不惹暗恋的是非。
“小花谷，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木子有多么的无趣，他甚至连一个孩子的童心幼稚都没有，过早的成熟没什么好处，那些长在树上果子熟透了不都是尽数落到地上？”

由爱生恨，因恨舍弃，我是不是不应该把木子贬低的如此一无是处？嫉妒是存留在每个人心里的刀子，两面锋利。

我错了，我只是对花谷有亲切感，好似在我们两人之间有红犬的牵引才会对她有如此想法吧，没了红犬，我们之隔一条街，一架栅栏，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太遥远了。

爱的有感在春季里萌芽，而在这个盛夏，依然无处爆发。

在家门口，站着那位熟悉的背影，他倚在门前的石柱上，视线正试图穿过落满灰烬的玻璃，洞察我的居所，我远远的看着，还有很多从这里经过人对他抱以恭恭敬敬的态度，面对这个老人，他们点头哈腰，仿佛这个老人，在他们心里有着无可动摇的地位。

“哈哈…。”我在心里大笑，总之这位老爷爷每次来都会给我带来很多好吃的东西，他是唯一为我买过东西的人，我记住他的大方，以后加以数倍的奉还，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无故照顾自己，但因为这个带给我回报他的理由。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涌泉之恩应江河偿还。

“老爷爷，你来了？”我悄悄的走到他后面，用一贯的称呼叫道。

听到我打招呼，他回过神来，并轻轻地挽住我的手臂，拉扯到他的身边说道：“哦？小水月，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无聊，随便出去走了走，到佣兵学校看了几眼。”我回答。老爷爷在外面站了许久，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拿出钥匙开门，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啊，总是被腰酸肌肉痛困扰着，但是从他得身上我到没看出来他有什么老年顽疾，身体康健的还可以跑百米呢！

“水月，怎么几天不见，我发现你又长高了不少。”

“骗我呢吧？”

“我怎么会骗你，我一个大人骗你这个小孩子干什么？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去屋里测量一下。”

这些大人们遇见小孩就是那么几个话题，“我发现你又长高了呀！”“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今年多大了，学习怎么样啊？”等等…。

老人家在我身后走进屋子，依照以前的惯例，他又在走廊里的照片前停留下了，我没去理会，而是着急回去整理我的卧室，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过叠被子的习惯，它们像两条懒洋洋晒太阳的斑点狗一样整天卧在床上，我早上起来为他们摆成了什么形状，它们就一直到晚上才变换姿势，简直无从入眼。

人，是可以丢的，但不能总丢，丢习惯了以后哪找去？

“水月天，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明天是佣兵学校报到的日子，你可不要忘记了！”老人慢悠悠的从走廊里出来，他把手背在身后，像是在游览我的家一样。

这件事不用他说，我已经都知道了，又何必劳烦他大驾光临，特地来告诉我呢？

“我早就知道，伙伴们说的！”

“哦，你可要在学校里用心学习啊，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老师帮忙，佣兵学校里的老师们各个都很出色。”

“我知道！”我说。“我怎么看佣兵学校像是一间监狱一样，被高高围墙圈在里面，从学校外面什么都看不到？”我问。

哈哈哈…。

听过我的话，老人抚了抚胡子，大笑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佣兵学校也存在于月光之城有些年头了，那些高高的围墙也从始建学校的那天起就包围着学校，为的是防止入侵者伤害到学校里的孩子，你怎么把学校当成是监狱了，胡扯！”

他知道的真多，难道他曾经是学校里的老师吗？我没有问。

在我的家里，没有下脚落座的地方，老人来，每次都是很尴尬的站在我的卧室里，或者在走廊里徘徊，弄得像是我不欢迎他一样，那些零零碎碎的椅子，桌子，都被我统一堆到了墙角，我平时基本是用不到这些东西，就算来了客人，抱歉啊，您也站着吧，搬来搬去的太麻烦，而且我还要用心的擦拭它们。

他很知足的站在那里，笑眯眯的注视着我，手里还拎着一包东西，我胡乱的猜测了一下，从手袋的重量上判断，这一次他送来的不是什么视频，那鼓鼓的一大包东西会是什么？

我居然没想到，那是两件衣服！

老人把手袋打开从里拿出两件崭新的校服，是佣兵学校的校服，假不了，我看见过那些孩子们穿过，样式很老套，非常土，拿出我最烂得衣服都比它们要强很多。

这是什么料子呢？摸上去滑滑的，薄薄的，这种做工粗糙的东西怎么可以拿出来充当孩子贴身的保护伞？月光之城竟然抠门到这种程度！

我们孩子们可是祖国的花朵啊，花朵的陪衬最少也应该是绿叶才合适嘛，如今这两件衣服，就像是两块破布片织成的雨幔.

我不得不说，就算我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但我也不会随便找几个新的就凑合一下。

我把这两件山寨货扔到床头，问：“你从哪里拿来的？”

老人很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从佣兵学校里拿出来的，其实每一个孩子在入学之前，都会有佣兵把一套新校服送进新生家里，我知道你不爱洗衣服，所以专程在佣兵学校给你拿了两天，可以用来换洗！”

我从来没听他提及到自己的工作，想来这位老大爷是学校里的给人送校服的老佣兵战士啊？

我很想说一句公道话：“月光之城真是太过分了，竟然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当跑腿的，没有人性啊，就算月光之城需要人手，也犯不上把临近夕阳的老人拉到工作岗位上嘛！”

就凭他辛辛苦苦工作的劲头，我都应该道一声“谢谢。”

“老爷爷外面的阳光很足，你受的了这样的工作吗？”

“什么？”他眉头一皱，还没听明白，我这是在关心他，上了一把年纪的老人，不在自己的家中享受晚年生活，还跑去挣钱，月光之城应该有养老体系的啊，我每个月四金币的生活费都足够消费，而像他这样的老人，月光之城每月应该会发给更多的金币才是，他怎么还要跑去挣外快，莫非他有什么不良爱好，总在赌场里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