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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破烂拳

夜晚，星空中繁星点点，只是，此刻的肖轩是无法欣赏到如此美景，因为，肖轩正盘膝坐在地下数丈深的古树洞中。
距离肖轩拜那神人为师又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来，肖轩将自己与那神人所下之局不知摆了多少遍，越是研究，越是觉得那神人的招法是深不可测，好似天上的星辰般，任凭自己怎么跳跃，永远都无法触及分毫。

今夜，早已对神人崇拜至极的肖轩耐不住性子，还没过几天时间，又偷偷跑来找那神人下棋了。

“哼，以为靠点小聪明就想赢本大爷！”树洞深处，响起了男子嗤笑的声音。随后，一颗白子落在了两人之间的棋盘上。

“额，师父，我输了。。。”肖轩灰头土脸的说道。有了上次的经验，肖轩这次决定从一开始，就死守九个子的优势。只是，一个拿着一堆破盾牌的小毛孩，在一个手执利剑的高手面前，不是靠努力就可以保住自身的。

而那神人的手中的棋子，每每落在肖轩自认为无懈可击的黑棋阵中，便是有如猛虎入羊群一般，横冲直撞，无可抵御。

见肖轩那遗憾的表情，那男子倒很是愉快，仿佛好久没体验到这般有趣的事了，继而干脆的说道：“小鬼，想要赢本大爷，一百年以后吧！”

虽说只是人家随便说说，但肖轩觉得一点都不夸张，假若换做是王先生，肖轩还敢说只要有上数年苦功，自己便有希望赶上；但对于眼前这个刚认的师父，肖轩觉得即使给自己一百年时间，都不一定能追上其棋艺，毕竟，围棋是越到高处，越难提高的。

“师父，您以前也是棋士么？”肖轩猜测道，虽然对于棋士的世界还不甚清楚，但肖轩肯定，以对方的棋艺，放在今日，绝对不下于一般棋士。

“棋士？”男子一听，忽而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说的棋士，又是什么？”

“啊？棋士，就是天底下下棋最厉害的一群人了，棋艺到达一定高度后，就可以考取棋士了，只要当上了棋士，可是会受到万人敬仰的。”肖轩没想到这位神人连棋士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这位神人那会可是身处乱世，连命都顾不上的年代，还有谁下棋啊，不过想到这肖轩又不明白了，为何师父的棋艺还那般厉害。

听到肖轩对棋士的解释，那男子先是露出了些许惊愕的表情，转而变成满脸的愤慨，不屑的说道：“哼！一群庸才，将棋道当做什么了。”

男子忽然骂起了全天下的棋人，搞得肖轩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感叹太不了解自己的这位师父了。不过看样子，那个时代天下是没有什么棋士了，真不知那时人们是怎样下棋的。

不过肖轩再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转而颇有期待的问道：“师父，您可不可以教我一套厉害的拳法啊？”

其实肖轩很想从这位师父这讨教几招棋道，但其上次说过了，只教武功的，不过肖轩能每次与这神人下一盘已然满足了，所以，肖轩这便要从这师父着学上几招厉害的，这也是肖轩来此的初衷。试想这位神人的棋艺都这般厉害了，真不敢想象他的武功能到什么层次。

肖轩的这一声师父叫的这神人全身一阵哆嗦，不由的鄙夷的向肖轩看去，“你小子连武者都不是，体内都没有一丝真气，还想跟本大爷学武，老子这没什么可教你的。”

“啊？怎么这样啊师父。”肖轩没想到自己满怀希望的请求被一口拒绝了，敢情这么多声师父白叫了啊，不由面露失望之色。

那神人见得肖轩痛苦的模样，脸上不知是什么神情，貌似觉得对自己这个徒儿有些不忍，继而说道：“急什么急，等你小子成了武者再教你不迟。武者之前，不停的淬炼体魄便可，有什么好教的。”

“可是，师父，您能不能先教徒儿几招，让我好防身啊。”肖轩并不想这么容易就放弃，因为他对于这个师父原本的期望太高了，想着只要能被指点一下，说不定就能让自己修为大涨。

听完肖轩的话，那神人忽而沉默了下来，面露思索之色。肖轩还以为自己惹恼了对方，正要出言放弃之前的请求时，那神人说话了：“真是个烦人的小鬼，老子只做一遍，看好了！”

“哈，是！”没想到师父松口了，看样子是要教自己几招了，肖轩怎能不开心的赶忙应道，同时两眼放光的盯着那有些飘渺的身影。

只见原本盘膝坐于地的神人慢慢漂浮起来，最后飘立于地面上方。

“要开始了！”肖轩心中暗自提醒一声，不由将眼睛又睁大一分。

分腿，起式，那身人身形舞动了起来，出拳，摆腿，躬身，移位，时而流转，时而刚烈，一招一式有如行云流水，最后一记长拳收尾，气势恢宏！

直到神人做罢，肖轩依然痴痴望着，仿佛沉浸在刚才那行云流水般的意境中。

过了半响，肖轩终于回过神来，只是脸上却布满了疑惑：“师父？这就完了？”

确实，这几招不过五记拳，三记腿，而那神人为了让肖轩看得清楚，并没有耍的多快，即使这样，也就四个呼吸的功夫便做完了。

说起拳法，上官家的晨练也教了几套了，虽然都是些基本的套路，但每一套少说也得来个十八式三十六式的。虽没有绝对，但常理中，一套拳越厉害，招数也应该越多的。没想到到了这个师父这儿，一套拳没做几招便完了。

“完了！”那神人回答的很干脆。

“额，师父，您这一套是什么拳啊？厉害么？”肖轩准备先听听这拳的来历。

那神人一副不耐的神色，说道：“此拳是本大爷为了你小子刚刚想出来的，名字嘛，就叫破烂拳吧！哼！没想到本大爷竟要为了一个筑体之人想一套拳法，可笑！”

“啊！？”不管这拳法咋样，但一听名字，肖轩的心立马凉了一半，什么叫个破烂拳啊。

“喂！小子！失望个什么？老子这套拳法随便拿出去不知多少人会杀破头来抢，虽然对老子来说烂到不行，但对你小子来说绰绰有余了！”那神人见得肖轩有些不屑的模样，顿时燃起一丝怒容狠狠说道。

“额，徒儿没有失望！”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师父为了自己单独创出拳法，而且再怎么说，师父也是天下第一啊，即使临时创的应该也不赖吧，肖轩心中自我安慰着。

“老子做的你都记下没？记下了便做一遍试试。”那神人催促道，看样子生怕肖轩忘了还得自己教一遍。

“哦！”肖轩应了一声。虽然对这个拳法的名字不敢恭维，但肖轩也还是准备做一遍看看有什么不凡。

不得不说，由于下棋的缘故，肖轩的记忆力还是非常好的，平常，记住一盘棋都不在话下，更别说只是几个动作了，闭上眼睛，刚才师父做的那些动作一个个的在肖轩脑中回放着。

待得确认无误后，肖轩终于动了。分腿，起式，肖轩照葫芦画瓢，按照记忆中师父的动作一招一式做了起来。

“哎呦！”没想到，刚打出一拳，准备接第二式的腿法时，肖轩竟一个踉跄做到了地上。

肖轩心中骇然，这并不是自己不小心，而是这套拳好生古怪。按说自己平日跟着上官裕练拳，人家做过一遍，自己便能跟着做个**不离十了。而这套拳，肖轩自信没有记错，怎么却只做到第二招，仿佛身子就不听使唤了。

“哈哈，小鬼，这下知道老子这套拳不一般了吧。”那神人好似早就料到会这样一般，大笑道。

肖轩心中不服，一个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挑战这看似简单实则鬼怪的拳法。

为了能够成功，肖轩这次故意放慢了速度，毕竟，想像师父那般行云流水肯定过于勉强。

只是让肖轩没有料到的是，即使自己已经将速度放的很慢了，没想到还是无法将这一套拳法做个完全。不是某一处身形不稳，就是哪个地方连接不上而断了招式。

好在肖轩毅力过人，在反复琢磨之后，肖轩终于在做了十几遍后勉强将这一套招式比划完了。而此刻，肖轩已然是大汗淋漓。

“呦！小子不错嘛，不过想要学会老子这套拳，你还差得远呢。你还是先回去做上个千八百遍再来找我吧。”肖轩虽然花了十几遍才勉强做个差不离，却没想到还是让那神人微微一惊。

肖轩一屁股摔倒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么一会已然累得不轻。不过现在肖轩终于信了，师父教给他的这套拳法，果然有其不凡之处。

“小鬼，老子要睡觉了，你好自为之吧，别忘了来陪我下棋！——”见肖轩在那儿自顾自的歇息，那神人似是感觉很无趣，撂下一句话，便又消失不见了。

过了半响，肖轩才换过劲来，不过周围又乌黑一片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摸索着将地上的棋具收起包裹好，肖轩赶忙往会走去，心中忽然有些急——今天貌似在这儿呆的有些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