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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祖父

() 二娃子的祖父叫郑国华，郑家祖上十有仈jiǔ是乡里的大财主，最辉煌的时期在城里买了三条胡同相连的四十多间宅子，其间也曾出过一些当官的和经商的，捐过前清的粮台、槽运的帮办。
有些古话说的还是很对的有句话说的：“富不过三代。”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家里纵然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败家子孙的挥霍。

郑国华年轻的时候吃喝piáo赌抽五毒俱全，到最后穷得身上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了。人要是犯了烟瘾，就抓心挠肝的无法忍受，但是没钱谁让你抽啊？昔rì里有钱的时候，烟馆里的老板伙计见了他都是郑爷长，胡郑爷短的，招呼得殷勤周到，可是一旦你身无分文了，他们就拿你当臭要饭的，连轰带赶，驱之不及。

这人要是穷疯了，就什么廉耻道德都没有了，求爷爷搞nǎinǎi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世人还有一句话说的好，这人要是穷疯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什么办法都想的出来。郑国华想起自己的舅舅来。想去找舅舅搞点钱来用用，郑国华的舅舅知道郑国华十个十足的大烟鬼，平时一文钱都不给郑国华，郑国华脑子也转得快，说是要取个媳妇儿，舅舅一听那是老泪纵横，当即就给了郑国华好些前，嘱咐郑国华一定要好好的过rì子。

这人一有钱就忘记了没钱的rì子，大烟依然自顾着抽着，烟管的老板左一句爷爷右一句爷爷那叫的比自己的亲妈还亲。都说如今是一个物质横流的社会，钱乃万物之根源。这道理用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道理。

后来舅舅说要来看郑国华，郑国华就开始慌张了，这媳妇儿没娶，钱倒是花得个jīng光，要是被舅舅发现以后一个子儿都别想拿了。

郑国华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不过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歪思想，郑国华找到了一个手艺人，让手艺人做了一个纸人。没曾想这个手艺人做的还真是像模像样。跟真人似的。郑国华把这个纸人拿回家放在床上，用被子捂好，把窗帘拉下来。好让别人看不见。等舅舅来的时候就说内人偶感风寒，不能见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这一天舅舅如期来到郑国华的家里，见到自己的侄儿家徒四壁，心中甚是有些寒心。没想到祖业都被这个败家子败成了这样，天当铺盖，地当床。两个铁锅背上扛。

舅舅想要见一见郑国华的媳妇儿，郑国华不让，说媳妇儿染了风寒不能见人，舅舅大呼道，就算染了风寒，那也可以见上一见，哪有不见人的道理。

两人正在争执，没想到从窗帘后面走出一个女人来。郑国华一阵惊慌。哪来的女人。

女人倒是一点都不含糊，舅舅，侄儿媳有礼了。

舅舅看着这个长的超凡脱俗的女人，心中大喜。“没想到国华这副德行找了个这么水灵的姑娘。我真的很高兴。来国华，这些钱给你，添置点家用。以后要好好儿的过rì子，别在去抽大烟了，那东西就费钱，也祸害身体啊”

当夜舅舅和郑国华聊了很久才回家。

深夜

郑国华，实在是很纳闷儿，知道那女人绝对不是人。也很想探个究竟。于是鼓足了勇气走到床前看看那个女人，哪里还有什么女人，不还是那个纸人吗？

我看你可怜，才帮你一把。如果你不嫌弃，就娶了我吧。郑国华吓得魂不附体，声音是从纸人那里发出来的。

你还是快走吧。我们人鬼殊途。走不到一路。郑国华战战兢兢上嘴不接下嘴的喃喃。

好你个没良心的。帮你一把还不识好歹。算了，如果你以后穷的叮当响了，记的往北二十里地的乱石山上哟一个没有碑文的坟墓，里面有不少的金银财宝你自顾来取就是了。说完在也没有了声音。

郑国华哪里还顾得了这些，钱在好没有这个命。郑国华倒是勤快的把那个纸人扔进了火堆。还不让念上几句阿弥陀佛，算是超度。

郑国华烧纸人的事情不巧被人看见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传十，十传百，怎么就传到了舅舅的耳朵了。这不，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去了西天找了如来取经去了。

郑家的亲戚朋友都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别说借给他钱了，就连剩饭都不让他蹭一口。郑国华把家中最后的一对檀木箱子卖了两块银洋，这箱子是他母亲的嫁妆，一直想留个念想，没舍得典当，但是烟瘾发作，也管不了那许多了。用这两块钱买了一小块福寿膏，赶回家中就迫不及待地点上烟泡倒在床上，猛吸了两口，身体轻飘飘地如在云端。

俗话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估计这抽了大烟也是一样。郑国华整个人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jīng神抖擞。

郑国华又接着抽上了几口，变看见不远有一只大猫，看请看这只猫也是老大不小了，不知道怎么和郑国华一样没有娶个媳妇儿。

那只猫也愁了过来，吸着郑国华吐出来的浑浊的烟子。看上去还是听舒服的。

郑国华觉得有趣，对大猫说：“你这家伙也有烟瘾？看来跟我是同道中人。”说完自己抽了一口，用嘴向那猫喷云吐雾，猫好像知道他没有恶意，也不惧怕他，抬起头来接纳喷向它的烟雾。过了半晌，似乎是过足了瘾，缓缓地爬着离开。

但是好景不常，郑国华家里就剩下一张床和四面墙了，再也没有钱去买烟土，他愁闷无策，叹息地对猫说：“猫啊猫，今天我囊罄粮绝，可再没钱买大烟了，恐不能与你共同享受了。“

老猫听了若有所思，两眼炯炯有神，扑腾扑腾就飞走了。半夜的时候，老猫就带着一叠票子回来，给了郑国华。郑国华大呼道，猫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我们有烟大家一起抽。

老猫慵懒的扑在郑国华不远处享受郑国华吐出来的烟圈。

俗话说，有钱多遇小人。没钱多遇贵人。

话说郑国华靠着老猫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钱，天天的自顾享受着，谁料到隔壁的王小二看着就不爽了，这他妈的是什么事情，郑国华这个家伙一没出力干活，二没有升官发财，哪里来的钱买大烟抽。

王小二终究还是靠着好奇想去探个究竟。走到郑国华的家里，什么都没有穷的就剩下一口铁锅，王小二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让郑国华有资本上大烟。

王小二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刚要走出门，便看见门口窝着的那只老猫。心里一来气。又找不到什么东西发泄，便把门口的老猫抓起来，一阵乱摔。猫死了。王小二哼着小曲儿自顾走了。

傍晚17点

郑国华回了家，看见自己的”兄弟“倒在地上，心中大惊是谁杀死了自己的兄弟。站在门外大骂一条街，什么爹妈大姨都出来了。

郑国华气不打一处来，发现隔壁的王小二正在偷看自己。心想，这件事情一定和这小子有关系。这人啊，要是扭在一件事情上，就会越想越来气。郑国华跑回家中抓起菜刀。就要去找王小二说理。

王小二哪里还有得瑟，一撒腿就死命的跑啊。二人就在街头巷尾演绎了一出追逐戏。

王小二背上被郑国华砍了三四刀，但还是不致命。

王小二拼命的跑到当时一个大军阀的住处，就大吼杀人了。

半夜三更的，也不想想军阀头子是何等尊贵的身躯，被吵吵嚷嚷的惊醒，心里哪里没有气啊。

抓住王小二就想痛打一顿。眨眼一看，发现王小二背上唉了刀子。

”什么人这么猖狂，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是我的地盘杀人放火的也的看我的心情。来啊，给我抓住那拿刀的小子”

郑国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明了来由。想我当初困苦yù死，没有这只猫我就活不到今rì，不料我一时疏忽竟令猫兄丧命，它虽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九泉之下负此良友，情何以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砍伤了王二杠子，该杀该罚都听凭发落，只求长官容我回家安葬了我的猫兄，就是死也瞑目了。

还没等保安队长发话，旁边那个军阀就感叹不已地对郑国华说道：“他nǎinǎi的，不忘恩是仁，不负心是义，对猫尚且如此，何况对人呢？我念你仁义，又看你无依无靠，rì后就随我从军做个副官吧。”

枪杆子就是政权，乱世之中，带兵的人说的话就是王法。军阀头子吩咐手下，把那个王二杠子用鞭子抽一顿给郑国华出气，又放了郑国华回家安葬猫。郑国华用木盒盛殓了猫的尸体，挖个坑埋了，哭了半rì，就去投奔了那个军阀头子。

常言说得好：饿时吃糠甜如蜜，饱时吃蜜都不甜。人到了穷苦潦倒之时，别人就是给他一碗粥、一块饼也会感恩戴德，何况猫送给郑国华那么多的钱财。当然猫的钱也都是偷来的，圣人说渴死不饮盗泉之水，不过那是至圣至贤之人的品德标准，古人尚且难以做到，何况郑国华这样的庸人呢？以前听说在房中吸烟，时间久了屋内的苍蝇猫也会上瘾，此言非虚。

这人要发财，连老天都挡不住。有些人一辈子都时运不济，有些人一出门都会遇见贵人。

这不是，郑国华从此就最了军阀头子的副官。喝风唤雨。

一天，军阀头子交代给郑国华任务，郑国华也是屁颠屁颠的去。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江湖术士拦住。

“这位大爷，看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两眼无神。是不是遇到什么妖魔”

郑国华，想了想。“去去去，去你大爷的，我好的很，哪有什么妖魔”

郑国华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小鼻子小眼睛的老道，刚要抬腿，却想起了不久前家中纸人的事情。便和老道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