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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头发

() 那姑娘低头又是一笑，转身把他和阿福带进家门。姑娘的爹爹正在院子里站着抽旱烟。见小谷进门，老汉上下打量小谷将他审视了一遍，然后他递给小山一只烟，问：“是个新手吧？”
“是不是新手，进猪圈不就知道了吗？”小山一副高深的样子。

老汉知道这是行话，点了点头，讲妥价钱，小山便进了她家猪圈。

小谷一进猪圈，就见猪崽们象见了瘟神一样，大叫着躲闪，惶惶然如天下大乱！老汉看在眼里，不由的点了点头，向自己姑娘说：“嗯！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不知怎地，听了爹的话，那姑娘红了脸，问：“爹，你怎么看出他会这手艺？我看他油腔滑调的，说不定是个冒牌货！”

老汉摇头说：“不会的，以爹的经验，不会看走眼的，他是个行家，不然这猪崽不会如此怕他！”

那姑娘对这事没太大兴趣，说：“好了，爹，你盯着吧，我去剪头发了！”说着，转身回屋取剪刀剪头发。

乡下姑娘，思想比较保守，头发长了不肯到理发店，宁愿自已在家里剪。

小山一口气将二十多头猪崽阉完，从猪圈出来，就见那姑娘在院子剪头发，那万千青丝，被姑娘握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里握一把剪刀，只听卡嚓一声，那一头齐腰长发，已被她剪了下来，小山盯着姑娘的长发，一下子呆住了。

那老汉掏出手工费付钱，见小山盯着自己姑娘看得眼睛发直，连忙推了他一把，怪道：“看啥子呢？”

小山的眼睛还是盯着姑娘不放，嘴里喃喃说：“好漂亮的头发！”

老汉以为小山看上了自家姑娘，不由得撇嘴说：“再漂亮你也别想！”

“多少钱？开个价吧！”小山的眼睛并没有从姑娘身上移开。

老汉听了一愣，以为小山要花钱买他女儿，气得瞪眼大叫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呢！我跟你说，我就是穷死也不会卖女儿的！”

那姑娘隐约听见爹说卖女儿，惊得回过头来，问：“爹，大白天胡说啥子呢？”

老汉脸涨的通红，yù言又止。

小山这时也回过神来，一笑说：“大叔，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问你女儿的头发卖不卖！”

老汉长吁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说：“你买那玩意干啥？”

小山说：“这头发太好了，我想收……”

话还没完，老汉又紧张起来，说：“年轻人，我jǐng告你，别说你是个阉猪的，就算你不是，我也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

小山看着老汉紧张的样子，说：“大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对你姑娘不感一点兴趣，我只对她的头发感兴趣，实话跟你说吧，我想买下来再转手卖出去。”

老汉听了，恍然说：“噢！你小子，不但阉猪还收购头发呀？”

小山微笑说：“这样不好吗？这是一箭双雕的事！”

老汉盯着小山，赞许地点了点头，说：“看你小子年轻轻的，还挺有头脑的嘛！”

小山微笑说：“过奖了，我看这样吧，让你女儿把头发给我，阉猪的钱我就不要了。”

老汉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样划算。但要卖自家姑娘的头发，他哪里开得了口，便低声向小谷说：“行！你去向她要吧！”

小山见老汉同意，便走到姑娘身边，向她索要头发。

那姑娘因为离刚才两人说话的地方比较远，所以并没有听到爹爹与小山的这一场交易，见小山索要自已的头发，甚感诧异，因为在乡下，女孩的头发不同寻常，一般都当做是定情礼物，姑娘见小山问她要头发，以为他对自己有那意思，不由得红了脸，转过头去，问：“你要人家头发干什么？”

小山见她长的漂亮，有心逗一逗她，便说：“你的头发太漂亮了！我想收藏起来。”

一句话说得姑娘的脸sè更红，她低下头去，问：“你到底什么想法？”

小山说：“你爹都同意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那姑娘听了，低下头去，用手捂了半边脸，忽而却又抬起头，望了一眼站在远处的父亲。

老汉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要她把头发交给小谷。

姑娘以为父亲同意了，更加害羞，一边在怪父亲做事草率，一边将小山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觉得这年轻人除了瘦弱，长的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忙又低下头，说：“光在心里想有啥子用！你得拿出点实际来！改天你请个媒人过来吧！”

小山这时心里直想笑，把人家逗成这样子了，再逗下去怕伤姑娘的心，于是他说：“还要我怎么实际，我连阉猪的钱都不要了，不是顶这头发的钱了吗？”

姑娘听了，脸sè大变，生气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小山说：“你别误会了，我是想收购你的头发！”

姑娘听了，脸sè由晴转yīn，眼里有泪花闪动，厉声说：“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我的头发从来不卖的！”

其实小山真的对她没什么想法，刚才见到她的头发，便想起白翠花曾经卖头发卖出高价钱的事，于是他想收购了这姑娘的头发再卖，没想到惹恼了姑娘，人家坚决不卖。但小谷既然有能力说哭她，就有能力说笑她，就听小山说：“对不起……对不起……其实不是我对你没想法，只是不敢想而已，你长的这么漂亮，将来一定能找一个体面有钱的男人，象我一个阉猪的，哪里配的上你？鲜花哪能随便往牛粪上插呢？你说是吧？”

姑娘听了小山赞美又幽默的话，不由的破涕为笑，把头发递给小山，说：“给，拿去吧，希望你能卖个好价钱！”

小山接过来，说：“这么好的头发，我哪里舍得卖，我要一直保存着，一万年都不扔弃！”

那姑娘说：“你说话能正经一点吗？我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小山说：“我对姑娘的心是真的，可我不敢想啊！”

那姑娘说：“那你就自信一点好不好！”

这时，那老汉见小山得了头发还赖着不走，以为他又要打自己姑娘主意，便走过来说：“美玲，还在那里瞎唠什么，去做饭去！”

“哎！”姑娘答应了一声，却不动身。

小山知趣地说：“好了，我该走了……美玲……这名字真好听……”

说完，唤了声阿福，阿福这时正围着美玲家的那只母狗乱嗅，可能是在求爱，那只母狗摇头摆尾地很是欢实。小山见状，便冲阿福说：“咱们走了，你和人家有缘的话，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