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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善良

() 张成租住的房子，距离公司有七站路程，平时上班，因为时间紧迫，他都是坐公交，下班他则步行，今天情况不同，天sè尚早，不急着回家，再说，心情也不太好，所以他决定步行回家，于路上排遣一下郁闷的心情。
途中经过一个人行天桥，天桥上有许多摆地摊的，有两三个算卦的，还有五六个衣不遮体的乞丐，或跪或蹲，身前都摆着一只碗，有善心的路人，打此经过，便会往碗里扔枚硬币，张成虽然一穷二白，但每每见到这种情况，也会施舍一块两块的，必竟，兜里少两块钱，对他来说还不至于饿着，但对这些乞讨着来说，足能维持一顿饭饱。

因为心情不好，张成今天不打算施舍，不过当他走到天桥上时，发现有一个乞丐很是奇特，他看起来五十多岁年纪，须发尽白，jīng神却很好，不像其它乞丐一样委靡，也不像其它乞丐一样肮脏邋遢，头脸很干净，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很整洁，他更不像其它乞丐一样，逢人便跪地瞌头，哀声乞讨，他只是端坐在那里，游目打量来往行人，一脸高深之相，如果不是身前摆着一只破碗，人们一定以为他是个算命的，因此，坐了大半天了，别的乞丐都讨了个盆满钵盈，他身前的破碗里仍空空如也，多半是人们觉得他不够可怜，不肯施舍他。

张成停住脚步，将手伸进裤子兜里，摸到了两枚一元的硬币，于是他走到那乞丐身前，将那两枚硬币掏出，丢到他碗里，有些怜悯地提醒说：“老人家，你这样讨饭，是要饿死的！你应该学学别人！”

老人目光一凝，两眼直盯着张成，上上下下打量他，两只眸子jīng光闪闪，深遂之极，像是一眼能看穿张成的灵魂，张成受不了他的眼神，正要转身离去，就听那老人开口道：“小伙子，我也提醒你一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太过善良的人，就太容易吃亏！”

张成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得在心里道：

他在说我吗？我善良吗？

这时候，老人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豆样子的小颗粒，递给张成，道：“把它吃了，保你以后免遭人欺，坐享一生荣华富贵！”

张成觉得有些好笑，如果头上不是顶着个大太阳，他倒怀疑这一幕是夸张的电视剧情，但老人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犹豫了一下，他把那枚红豆接过来，但并没有吃，随手塞在了上衣兜里，转身离去。

谁知道有没有毒呢？

张成是个谨慎的人。一个陌生人给的东西，他哪里敢吃，何况是一个怪怪的乞丐。

张成住在一个叫兴福街的的城中村里，不为别的，就图那里的房租便宜，一个标准间二百块钱，比住小区便宜多了，俗话说便宜没好货，这句话也可以用在租房上，兴福街又脏又乱，这里龙蛇混杂，治安混乱，住房环境更是恶劣，道路窄狭，房屋拥挤，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人之宽，住在同样高度楼层的两户人家，如果把窗户打开，一伸头便可以亲到对方的嘴，甚至夜间都能听到隔壁房里**的声音。

有人说，点子背的人，喝口凉水都能噎着，这句话一点没错，当初张成来兴福街租房，因为人生地不熟，一时不慎，竟然和一个做非法生意的店面住在了对过，这家店白天店门常闭，到晚上五六点钟时才开始营业，店门微开，半遮半掩的样子，店里透着红sè的灯光，暗暗的，将熄未熄的样子，里面有时还放着些暧昧的音乐，yù唱还休的样子，店里也没见有可以出售的商品，只有五六个xìng感靓丽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像商品一样，齐整整地排成一排，面门而坐，如果有人在店门前驻足，往里面伸头探脑，一定会被里面飘出的眼风电到。

生意冷清的时候，这些女孩子在店里坐得无聊，也会出来走走，其中有一个叫阿眉的女孩子，常跑到张成的住房里来sāo扰他，一开始两人不怎么熟，她来了只问张成要不要玩，张成这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白开水青年，被她问得一头雾水，懵懂地反问了一句：“玩什么？”

阿眉便吃吃地笑，笑完转身便走，边走边丢下一句语：“真是个青瓜蛋子！”

当张成弄清楚阿眉的小姐身份时，两人已经很熟了，再来敲门，张成虽有顾忌，也不好意思拒绝，不过阿眉小姐也挺规距，来了只是坐着说话，再不问他玩不玩。有时她会带瓶红酒或瓜子草莓之类的袋装吃食请张成，不过都被张成婉言谢绝了，不是张成假客气，而是实在不敢吃她染指的东西。怕惹上传染病。

张成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平时烟酒不沾的，不过今天心情不好，他是要破例了，快到家的时候，他拐进一家百货商店，买了一瓶二锅头。今晚，他想要好好醉一回。

回到蜗居，随手将门关上，却没有反锁。

二十平米的一间小屋，一张床占去了大半空间，外加一张桌，一把椅子，其余没什么东西了，全部家档加起来也不足三百块钱，这屋子平时就是不关门也不会招贼。

这一路走来，有些累了，坐在床上喘了口气，张成启开瓶盖，对着瓶子猛灌了两大口白酒，感觉这浓烈的液体像两团火一样，灼着喉咙，一路延烧到胃里去，呛得他俯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哟！纯男，今天破例喝酒了！”一个媚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张成抬起头，就见阿眉窈窕的身影像幽灵一样，闪身入内，并把门掩上了。

“今天起这么早？”张成淡淡地问了一句。

因为晚上要做生意，所以阿眉是所谓的真正的夜猫子，睡觉的时间是在白天，一般都是晚上五点左右起床。现在是下午四点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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