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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整态势

妖忌找到山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因为年纪和身体都还比较抱歉，加之不肯放弃腰间的那两把刀，等到找到山寨时，他早已精疲力竭。

‘但总算是到了啊’

所幸，那种辛劳也就到此为止了···至少暂时是这样。

抬起头，出现在妖忌面前的，与其说是传统意义上的山寨，倒不如说是个围了篱笆的大窝棚吧？

用柴草和木头搭建起的大屋里，乱七八糟的放着不少东西，但毫无疑问，值钱的则是一个都没有。

仅有的一个留守山贼在看到妖忌的一瞬间便站了起来。

但是，在站起来的同时，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我的——”

拔出对这个身体还太长太重的打刀，虽然相比起来肋差来说更不习惯，但是，在这个乱世中讨生活的话，早点熟悉这东西总归没有坏处。

“——世界”

然后，一瞬过后，山贼便喉间冒血，满脸不可思议的捂着脖子倒下了。

“接着，就让我看看···好吧，至少火的问题解决了”

之前再来时的路上就注意到了，时间大概是中午左右，那么小寨子里生着火也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大概是做午饭？

“不过，十一区不是流行冷食吗···还是说我搞错了？”

至于食物的种类···还好，是稻米。

那个山贼守着的锅里已经煮了一些，虽然量不算太多，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体格。估计也够吃上一顿的了。

——就是味道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过，就算难吃，现在也不是考虑那种事情的时候了。

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感，将山贼的尸体拖出了小寨，先往墙边一扔，随后肚子已经饿得不行的妖忌便坐到了那煮着稻米的锅边。

“···”

但没有筷子和碗。

这是个硬伤。

“···不，仔细的思考一下，其实应该有的不是吗？”

不然的话山贼也不可能吃饭。

但是，考虑到这一点的话···就算找到了估计也不能用。

“···所以，只能就着锅吃了”

至于餐具···妖忌表示，只能拿肋差削一削树枝来凑合了。

至于味道么。

理所当然的糟糕。

稻谷没有完全脱壳，虽然还没糟到掺杂了砂石的地步···但无论如何，吃起来很别扭是免不了的了。

总之让人有一种想吐的**。

但吐了的话就输了。

“啊，真是的”

其实山寨里似乎还有几只鸡，刚才进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了几个竹笼，但是···收拾那东西也不是件简单且令人愉快的事情，能暂时对付一顿的话，倒也没必要把主意打到它们头上。

“呜呜···”

“？”

而这个时候，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大屋更里面一些的地方，但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错觉？’

转回身，准备继续吃饭——但是更抬起筷子，那个古怪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听起来像是呜咽声···’

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本来就不好吃，还有这种奇怪的动静配乐的话，理所当然的咽不下去。

只有去把那个声音找出来，然后，视情况进行解决。

‘听声音的话···’

之前已经说了，似乎在比较靠里的位置。

于是踩着破破烂烂的地面向里走去，然后，顺着那糟糕至极的墙壁进行检查。

——很快的，妖忌就找到了一扇根本不是暗门的门。之前之所以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它，也不过是因为被一些杂物遮挡，以及本身就和周围的墙壁一样破败不明显罢了。

“离近了一看，真像是猪圈啊”

拔刀出鞘。

带着这样的感慨，将那扇门拨开。

然后，少年便看到了那声音的来援。

一个···妹子？

黑色的长发，因为惊恐而瞪圆，饱含着泪水的眼睛。

虽然有点脏兮兮的吧，但评价为美人应该没问题。

‘山贼窝里耶？’

妖忌的心里瞬间转过了点阴暗的判断，但是很快的，他就不在意那些事情了。

走过去，用刀刃划开绑住手腕和脚踝的绳子，让后将瘫软无力的女孩拉起来。

相比起不知道发没发生过的某种事情，妖忌比较在意的，其实是她的来历。

‘看样子，似乎是比较近的村子？’

脚踝和手腕的淤青规模差不多，也就是说被捆绑的时间相差不多。

——要么是在抓到这女孩的地方就捆绑起来，然后一路抬到这里，要么是驱赶到山寨后才绑了起来。

而观察一下她的脚，注意一下那双破损的挺严重的鞋子，和那双似乎因为是急行军而留下了一两道新鲜伤口的脚的话。抬过来的选项也就差不多可以刨除了。

‘再加上···’

衣着并不华贵，也没有明显的撕扯和破裂迹象，同时，看起来也不像是出门在外的打扮——所以，路过的商队什么的，也大概可以排除。

‘···或许没被糟蹋呢，嘛，不过那种事情暂时不考虑’

也就是说，在妖忌的判断里：这是一个最近才被掳掠上山，在附近村子里生活的女孩。

‘不管她过去是什么，但现在，是我下山的希望呢···前提是我的日语能过关’

是的，前世作为一个宅男的妖忌，不可能一点日语都不懂。但要是说那些acgn的日语知识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那就同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就比如，虽然之前那些个山贼哇啦哇啦吼了一堆，其中大部分的音节拿出来他都认识。但只要一连起来···那就虽不明但觉厉了。

‘其实用写的反而比较简单吧···但是，我记得古代日本的文字普及率···’

那真是个相当低的数字。

而且，更现实的问题是···没有写字交流用的纸笔。

至于写在地上？

那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蛋疼的事情啊。

‘人干事！？···嘛，不过总要做了才知道啊’

所以，不管那么多，总之先尝试下···

于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那个惊惶未定的少女，开始进行自我介绍。

以糟糕到极致的日语——

“我的名字是——”

···

···

‘魂魄妖忌···用日语怎么拼来着···’

···

···

还是不介绍了吧？

果断放弃了不现实的部分，既然自我介绍做不到，那就干脆不自我介绍。至于不对话怎么说明当前情况···那就用比较现实的办法来解决吧。

于是，先是拉着那个女孩走出大屋，指了指那个被漂亮的切开喉咙，一击毙命的山贼。然后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刀，然后收刀入鞘，将她领到了那个已经从火堆上移开的饭锅前，示意她去吃。

善意应该已经传达出去了吧？最起码，妖忌觉得，就算战战兢兢，但既然她都开始吃饭了···那第一步也算是好好地迈出去了吧。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就当是这样吧’

一口、两口、三口。

不得不说，对于女孩子来说，那个吃相有点过于豪放了，但也不知道她被饿了多久，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看着她吃得那么爽快，本来因为糟糕的食物而感觉吃不下东西的妖忌也不禁饿了起来。

‘嘛，算了，是好事’

于是，去削了第二双筷子。然后也坐到了锅边。

所幸，食物完全够两个孩子吃。

两个人之间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在进食中迅速的变好，一边想着：这或许就是生物的本能？妖忌，一边尝试着用手语和其他方法表达自己的问题。

比如···能不能带我去你们村子？这种简单，但却不太好表达的问题。

那可实在不是一个好解决的办法。

虽然是看出来妖忌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所以很努力在试图理解妖忌的意思。但毫无疑问，单单是如何用双手和道具来表示‘家’这个概念，就让妖忌煞费苦心。

最后，只能指着死掉的那个山贼，想办法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然后指指大屋。

然后又指指少女，然后做一个睡觉的动作，紧跟着一个疑惑的表情。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弄没弄明白，反正那个女孩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说了一大堆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很干脆利落的抓起了妖忌的手，就要往山下走去。

‘表达正确？’

似乎是这么回事。

‘不过，真正比较麻烦的，是接下来才开始的吧——’

两个人行走在下山的路上，没有经过充分的休息。再次运动起来让身体的疲劳迅速涌上，但妖忌却并没有因此而提出稍等一会儿——因为实际上也表达不了。

一边行走着，妖忌同时考虑着另一个问题。

‘我会被如何看待呢’

相当的冷静，也相当的现实。

少白头，佩刀，杀人···无法表达出山贼已经被自己杀光的现在，村民会不会因为沟通不能而产生别的想法。比如将自己绑缚后交给山贼——这种已经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呢。

并不是不可能的，对吧？

因为说起来的话，人类就是这种胆小的生物。

——有过打架经验的人就会很容易的了解到，人类是既坚强又脆弱的生物。

如果不攻击到致命的位置的话，可能气喘吁吁耗尽体力也没办法杀掉一个人，但即使是久经训练，受过充足锻炼的角色，想要杀死一个人也并不容易。

一个、两个、三个——并不是随便一刀，随便一棍子就能杀死的人类，或许头几个还可以凭借勇力来解决。但是之后呢？

人与人之间的打斗，最凶狠的就是头几击——没有受过相当训练的人会不自觉的将全部的体力投入到最初的几击中，而在那之后，他们就会迅速的失去大部分的体力。而这也是大部分人在短暂的打斗后，会感觉到手臂酸胀无力的原因。

而受过专业训练的呢？

其实也是一样的，只是，相比起会因为激动而浪费掉大部分体力的普通人。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能够将那部分浪费的体力节省下来，更不易露出疲态，也能挥出更多拳罢了。

也就是说，所谓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然，这个的前提是，以命相搏，确定不杀死对手，就活不下去的时候。

山贼如果真的和抱有拼命之心的村民作战，实际上是无法获胜的。

区区八个人，就算再一开始能够杀掉些村民，但如果被一拥而上，也会被迅速的击倒，然后打死吧。毕竟，除了那个佩刀的头领，其余的几个山贼怎么看都不可能受过专业训练。

如果真的拼命···可能连两个村民都能打倒一个山贼吧？

但是之所以没有发生那种事，之所以山贼们总能以绝对劣势的人数欺压更多的百姓——其根源就是态度的差异。

村民们害怕。

害怕自己死掉——在他们平凡而谨慎，以至于有点胆怯的价值观中，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就算取得了胜利，如果自己死掉了，就什么意义都没有。就算其他人得救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那么，何不规避掉这种风险。就算被欺压，也勉强活下去呢？

是的，或许看起来太过软弱。但这，的确是乱世中的活法。

‘希望别发展到那种状况吧’

妖忌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一想到这些，脸上不禁露出了愁容。

‘不然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是成年人还好说，佩刀的武士在这个国度有着天然的威慑力。

但是，佩刀的仅仅是小孩的话，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妖忌，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幼小身体的局限性。

………………某蛇………………

yahoooo~

抱歉，这里不是玲玲，是老朽da☆ze~

看到玲玲的发言。嗯，别这样，求不闹3

我要走了一些玲玲的存稿是没错，今天填是因为……电视台元旦也加班3

对于玲玲说的那些话，老朽也有话说，已经发在作品相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