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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凌云壮志

第六章凌云壮志
清幽孤寂的院落内，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嫩草茵茵的场地上，在旁边贾环目不稍瞬的注视下，贾兰一刻不停地按照着贾环刚才施展出来的招式，纵横起落，劈砍腾挪，咬牙大喝着练习着击剑之术。

汗水愆愆而下，手掌磨破流血，但贾兰都没有叫喊抱怨，而且几乎是拼命一般，历时一个时辰，终于将这一套击剑之术习练完毕，气喘吁吁、小脸苍白地仗剑回到贾环面前。

“环哥叔叔，你所教习的击剑之术，小侄已经习练一遍，现在请叔叔批评指正其中不对的地方！”

“铿锵”一声，学着往rì贾环的样子，贾兰一下子将青sè佩剑收入剑鞘，又止住喘息，面sè一正，陡地右膝跪地，左膝半蹲，双手抱握成拳，奋力大喝说道。

“哈哈！这就对了！这才有小将军的气势嘛！好侄儿！”

贾环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一把将贾兰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伸手擦擦他小脸上的汗水，握握他被剑柄磨破的小手，满脸赞赏之sè。

接着，贾环又仔细将贾兰刚才习练剑术之时所暴露的缺点和不足，仔细讲解给他听，而贾兰则一边手拄剑柄，微微喘息着，一边凝神细听贾环给他讲解自己在击剑方面存在的问题。

这样，又过去半个时辰，当太阳位于中天，午rì来到的时候，贾兰在贾环的手把手的指导之下，也将刚才习练剑术的缺点和不足一一修改补充完毕。

练剑功课完成之后，贾环、贾兰两人便一起言笑着，将手中的佩剑收入剑鞘，坐在一棵大树旁，靠着大树主干，言笑着休息起来。

没有让贾环失望，贾兰在击剑之术上面，似乎有着极大的天赋。不仅在刚才的一次演练中，仅仅暴露出了一十七的问题，还在自己校正他练剑的过程中，飞快地将缺点和不足都修改补充完毕，在这一套剑术上，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了什么问题。

更让贾环吃惊喜悦的是，通过靠坐在大树上言笑交谈，贾环居然发现，年仅八岁的贾兰，对于剑术之道竟然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对为将之道也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中的新奇惊人，令得贾环心下连连赞叹：好侄儿贾兰，还真是一个为将杀敌建功立业的天才啊！

怪不得红楼梦第五回中的晚韶华曲子中，有这么一句暗示贾兰rì后驰骋沙场、斩敌立功、出将拜相、建立无上功勋、恩荣祖宗的的风光事情的歌词：

镜里恩情，更难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绣帐鸳鸯。只这戴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xìng命。

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yīn德儿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怀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还可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从这首感叹李宫裁空守闺房、人老珠黄的悲惨命运中，可以看出，贾兰最终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拼杀，在战场上换来了功名利禄，然而，当儿子贾兰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浩大依仗返回家里时，一晃二十年，原先的美丽女子李宫裁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奄奄一息、容颜不再的老婆婆。这中间的辛酸苦辣、寂寞凄凉，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呢？

“哎！”

想到这里，贾环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李宫裁厨房中传来的一阵阵烟雾，心中暗暗地道，好嫂子，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会让你再像原先一样，这么痛苦孤独地生活下去，我会带给你幸福快乐，好好照顾你的。

“环哥叔叔，你。。。刚才叹什么气？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给侄儿听听，兴许侄儿能帮你开导呢！”

坐在贾环身旁的贾兰，看着贾环呼喊似有所伤感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好奇问道。

“没。。。。。呵呵，叔叔是担心你啊！三天之后，你就要离开家里很长一段是时间，去学习武艺，求取功名。这一去，至少就是十年啊！到时候，你再次回来的时候，会还记得叔叔吗？在离家外出学习武艺的时候，你会好好学习，刻苦练剑吗？这些，都是叔叔忧心忡忡的事情啊！”

贾环迟疑了一下，转念又一想，心思转动之间，幽幽地说道。

“叔叔，你放心，离家外出学习武艺，是我求母亲答应的。这也是我从书中的那一句话‘大丈夫当携七尺青锋，杀敌报国，建立无上之功勋，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流芳百世，传唱千载’中，得到灵感，下定决心，立下的志向。

既然是侄儿主动要求的，又非常符合侄子的爱好的母亲、叔叔之所愿，那么侄子无论说什么，都会努力学习，刻苦练剑，争取将来回来之时，能够参加武试，一句夺得前三甲，直接被授予将军之位，领军参战，斩敌立功，光耀祖宗，恩荫亲族。至于叔叔，贾兰至死都不会忘记叔叔的谆谆教导，耳提面命，每天都会思念叔叔！”

贾兰面露肃然之sè，缓缓站起身，单膝跪在贾环面前，铿锵有力、无比坚定地说道。

“好！好！好！如此，叔叔就放心了！嫂嫂也放心了！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嫂子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呢！叔叔，也很是高兴！”

贾环并没有阻止贾兰再次跪下，而是静静地等待他说完，立刻上前，一把将八岁的贾兰再次扶起，伸手在他的娇小柔嫩的脸庞上，有些慈爱地抚摸着，欢喜无限地说道，心中原本存在的一丝担忧，也在片刻间冰消雪融，不再存在。

一会儿后，李宫裁清脆悦耳的喊着两人吃饭的声音，穿过寂寥的庭院的层层气流，传到了贾环和贾兰二人这边，叔侄两人相视一笑，起身站立，向着厨房中缓缓走去。

这一刻，贾兰忽而觉得，自己刚才练剑时的疲劳乏困，小手上被磨破流血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再也感觉不到了。和贾环在一起，让贾兰有一种勃勃生命力的感觉，所有的疲劳疼痛都无形之间，一扫而空，就像是自己走路时踩下的垫脚石一样。

四年来，贾环几乎每天都是在李宫裁这里吃午饭，对此赵姨娘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贾环和贾兰两人练习击剑之术的时候，赵姨娘中间来过一次，看着投入其中无暇他顾的叔侄两人和在厨房中专心做着饭菜的李宫裁一眼，微微一笑，就轻轻迈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