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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眉

神，那是多么让万物不敢亵渎的存在。
普通的凡灵只会顶礼膜拜，连一般的术士也不敢靠近。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神是无法战胜的强大。

而小男童，却胆敢逆天行事，在雪神执行天帝肃杀之意的时候，竟然从他的手中救下了那片绿叶，小男童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简单的，他偏要这片叶子活下来。

当天真碰撞到了强大，唯一的结果便是强大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可爱的天真。

那一片已经枯萎的叶子，是衰老的信息，此时叶子已经融入小男童体内，如果没有意外出现，小男童势必瞬间衰老，甚至还未知成长为何物，却已经老入黄泉。

小男童的身体一阵悸动，雪神在他体内种下的衰老力量开始发生作用，本来鲜嫩异常的皮肤开始变得才苍白，继而苍黄，相必不久后还会生出褶皱。

“吗呀，师父你快来，还不来我会变得比你还老呀！”

正在他说话的身后，更可怕的一幕出现，那就是他的原本好美好美的小男童身体，突然钻出了好多奇怪的东西。

小男童起先感觉到怪的是胳肢窝，他尖叫道：“吗呀，我不要把胡子张在这里，我不要把胡子长在这里……”

雪神看着对面这小男童觉得好笑，逗他道：“岂止是胳肢窝，恐怕你的小肚子下面，马上也要长出了黑sè的胡子啦！敢跟我斗，小毛孩，找死！”

“不要啊！”

小男童尖叫一声，一颗牙齿从他的嘴里面喷出来。

“师父怎么还不来呀，我又换牙齿啦！”

小男童再大声尖叫。

“那不是换牙齿，那是掉牙齿，牙齿掉光，你的死期也快要到啦！”

“咳咳！”

小男童如今已经变成老男童，不停的咳嗽。

老男童的眼睛眯呀眯的，他快要死了。

“小徒顽劣冲撞到大神，还请大神怜悯万物无知，饶小徒一命！”

凌霄山上，奔下来一个消瘦的道长，声音还在山顶上，人却已经冲下了凌霄山，来到了小男童的身边。

道长二话不说，朝着小男童便挥出一道金光，金光从小男童两只脚的十个脚趾头处注入，顺着两脚和身体往上而行，金光行到那里，男童的青chūn便恢复就到哪里。

“大胆！”

雪人怒吼一声，双手朝着道长扑来。

雪人掌力扑出，天地间的冷冽之气也一并跟来。

道长脚一跺地，站稳身形，道一声：“雪神，为救小徒，破坏真身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凌霄掌，或！”

道长一声强吼，推出凌厉一掌。

掌力太强太快，竟化作绿sè的光芒，一闪即已至雪人胸前。

雪人无法逃脱，掌力灌入其体。

“嘭”地一声响，雪人被掌力炸作五团白sè雪体和一些细碎雪沫，shè散开来。

雪体和雪沫的中间，飞出一只白sè的雪鸟，在天空中盘旋，仿佛在监视着凌霄山下老道长和小男童的动静。

道长炸飞雪人，迅速来到男童身后，朝着小男童背后用力一掌，小男童体内的金光更甚。

一团金气，从男童体内直往上蹿。

“雪神，我徒儿年幼顶撞但罪不至死，我现在让他留下一印记，以示jǐng戒！”

道长说罢，朝着小男童背上再用力一掌，只见从小男童的左边眉毛上，金光带着一股枯萎的黑气从小男童左边眉毛中冲出。

“我好啦，我好啦，我好啦！”

小男童在雪地中欢喜的叫着，他的身体机能在师父的帮助下，已经完全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小男童不知道，身体其他的部位都复原了，但自己本来黑亮亮的左边眉毛，此刻却已经变成了一线雪白的眉毛，那便是小男孩为的最雪神所付出的最终代价。

盘旋在两人头顶上的那只雪鸟，仿佛满意了道长的做法，振翅飞上白茫茫的天空消失不见了。

“师父，我的牙齿！”

小男童从雪地上捡起那颗在被雪神分身施法术变得衰老的时候，落在地上的牙齿，道：“师父，我的牙齿掉了，你帮我镶上去吧！”

小男童说罢，裂开嘴巴，露出了白净净的一排牙齿，其中，果真少了一颗门牙。

道长道：“白sè的眉毛是雪神对你的惩戒，掉了的门牙是我对你的惩戒，小兔崽子，你就慢慢地等它自动长回来吧！”

“哦！”小男童说，“啊，什么，白sè的眉毛，我的眉毛变成白sè的了吗？”

小男童用手摸一摸自己的眉毛，喃喃地道。

“你看，你救下来的那片叶子！”

道长指着不远处说道。

小男童顺着道长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广阔的雪地上，距自己十几米的地方，白sè的雪被被什么东西拱出了一条裂缝。

然后，从裂缝之中，缓缓冒出一片绿sè的嫩叶。

嫩叶越拱越高，当这片叶子完全拱出地面的时候，后面的叶子也跟着拱了出来。

这一些绿sè的叶子越拱越高，它们在雪地之上，被枝枝脉脉相连，成了一棵生机勃勃的绿叶枣树。

寒风吹拂，雪地上的绿sè枣树，不停地往上生长，树干刚开始只有小手指那么大，转眼间已有了手腕那么大，接着开始有大腿那么大了。

小树的个头也随着时间快速蹿高，起先小男童是俯这偷看，接着是低着偷看，很快便平着头看，马上又仰着头看，最后是太着头看：“哇！师父，小树长得好高好大啊！”

长高了的大树，又快速地发枝长叶，那一篷茂密的绿油油的树叶，从十几米远的地方蔓延过来，就像一朵绿sè的云雾，漂浮在天空中，遮挡在道长与小男童的头上。

“小叶子，快往下，落地生根便长大。

“绿sè心，黄sè骨，汗水为食生枝杈。

“不畏风，不畏雨，艰难险阻都不怕。

“八米粗，十丈长，一片天真遮天下。”

像这个小男童所说出的咒语一样，就在这一师一徒的面前，美丽的奇迹，本来要十年才能长大，六十年才能长成上佳木材的树，转眼间就长成了一棵八米粗、十丈高，葱翠绿叶遮天蔽地的大树。

左边白眉毛，右边黑眉毛的小男童，裂开嘴巴，嘴巴中间有一个掉了的门牙缝：“小叶子呀，你终于长大了，也不妄了我为你掉的这颗门牙，还有这一条白sè的眉毛！”

小男童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指指自己的门牙缝，摸摸自己的白眉毛。

“寒冬凛冽九州白，

“簇簇绿意冒出来。

“如知我徒白眉意，

“一片天真自在来！

“白眉儿，造出这么天真纯净的境界，师傅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道长望着头顶上悬浮着的簇簇绿意，会心笑道。

“师父，你刚才叫我什么？”小男童听师父赞扬自己，高兴的问道。

“芸芸众生，天生都是长着黑sè的眉毛，只有你有一条白sè的眉毛，所以，我为你起名为白眉，加个儿字，是我对你的喜爱，白眉儿，师父这名字可起的好？”到张口在和徒弟说话，眼睛却一直望着那颗绿sè的树。

“哦，我终于有名字罗，我终于有名字罗！”

白眉儿光着脚丫在雪地上跑着，几步跑到那棵大树的底下，他起先围着大树转圈跑，跑了三圈玩xìng上来，他向没毛的小猴子一样，抓着大树爬了上去。

树上湿漉漉的，很滑，但白眉儿的双手双脚就像是磁铁一样，紧紧地钳在树干上，爬起树来如履平地。

转眼间，他已经爬到了树冠丛中。

他开始在树枝间顽皮地跳跃，一下子从这片绿sè的树丛跳到那片绿sè的树丛，一下子从上面一层的树丛中路出小脑袋，一下子又隐没在下面的树丛中。

“白眉儿，这棵树是你造出来的，你看，他虽有点像枣树，但比枣树大多了也高多了又算不上那是枣树，要不，你帮这棵树起个名字吧！”道长站在树下面，开心地问道。

白眉儿站在树杈上，朝下一跳，以为他会从几丈高的地方跳下来，却见他将脚一勾，挂到了下一层的一个树杈上。

他倒挂金钩，用手摸摸小耳朵，水灵灵的黑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一转：“嗯，那就叫剑树吧！”

道长一愣：“这起的是什么名字呀？哪个剑哪个树？”

白眉儿缩脚翻上树干，双脚踩在树枝上，双手叉腰：“比神仙们的剑还要锋利的‘剑’，天下第一宝剑的‘剑’，比神仙们的树还要高的‘树’，天下第一高的‘树’，它，就是我的‘剑树’！”

道长愕然，他不明百这棵树怎么会成为一柄剑，还是天地第一宝剑的‘剑’，但他看到了白眉儿口中的天真，感受到了天真中传递过来的快乐。

“好，是一柄比神仙们的剑还要锋利的剑，是一棵比神仙们的树还要高的树！”道长在树下高声道。

白眉儿顺着大树的主干爬到了树冠顶端。

他象一只绒鸟一般，站在树叶上，打着眼罩往远处眺望。

大树有十丈高，他的身下有千里宽阔，东方的天边升起一抹红光。

“师父，太阳就要出来啦！东方的天涯那里，天就要晴啦！”

是呀，东方的天空中，紫sè的吉祥曦光露出了薄薄的肚皮，那是多么圣洁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