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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竟是传说

() 屋里静悄悄的。
风轻拂屋壁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砰！砰！

林云风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程复看着他，脸上满是寒霜，周身散发的肃气，让屋里的空气似乎冷了许多。

屋了十分的压抑！

林云风想开口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好一会儿，林云风才努力微微平静了心。稍稍抬起了头。

“弟子……弟子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林云风低低地道。

似乎早知道林云风有此回答，程复脸sè不变，目光炯炯中，多了几分深邃。

“我再问你一次，你那把剑，究竟是怎么回事？”程复提高了声音，屋里又寒了许些。

林云风一颤，他突然感觉到，在这里的屏风后面，也有一人，那人的心也跳了下。

林云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许是自己的幻觉吧。林云风无心顾及。

没有回答，林云风轻轻地解下了背上的剑，握着它。手感受着它的暖流，那股已经熟悉的暖流。

双手前移，林云风恭敬地将剑递给师傅。这个收他进昆仑，让他免去漂泊，让他敬畏的人。

程复望着剑，端详了好久，才接过了它。一触剑身便觉凉意，铁芒闪闪，与一般的剑也没什么两样。

这便是千万年难遇的灵剑么？程复微微张嘴，眼sè明亮，胡须轻抖，颇有些激动。

不过程复还懂得控制情绪，没有在弟子面前更大的失态。

程复试着运气，似乎想启动这把仙剑。只是他的力道一输入仙剑，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了任何声息。

林云风默默地看着师傅的动作，他知道，师傅只是想试试这把剑，是不是一把灵剑。

过了好一会儿，程复才停止了输功。但此时，他的额头已有了微微的汗珠，也有些气喘了。可见他方才已是用尽了全力。

看到剑仍然如普遍铁剑一般，没有任何异样，没有发出林云风控制时的七彩光。程复脸上没有失望之sè，控制不住地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呛琅。”剑入壳。

程复将剑毫不犹豫地还给了林云风。

林云风收起，缓缓地系在了背上。

“弟子也不明白，但弟子想使时，它便……”林云风低声说着。

“这剑从何而来？”程复的声音又恢复了方才的寒冷。若不是他额头还有些汗珠，林云风几乎以为方才师傅的笑是幻觉。

程复面无表情地望着林云风，等待他的解释。只是他的目光，没有了开始时的冰冷，柔和了许多，还掺杂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喜sè。

“是……是一为前辈给弟子的。”林云风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只是把李逍遥说成了前辈。

程复点了点头，相信了林云风的话。

“那他能不能控制这把剑？”程复突然问道。

呃？林云风不知师傅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回师傅，前辈也可以。”

程复眼中，现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让林云风看了也有些奇怪。

“为师知道了。”程复轻轻合了眼，挥了挥手。

“你先去吧。”

“是，师傅。”林云风低头行了礼，才缓缓退出。

“云风。”林云风快到门口时，程复却唤了一声。

“师傅。”林云风回过身。

“这把剑非比寻常，你能得到，是你的缘份。但此剑窥伺之人重多，你要好生利用。”程复最后一句说得特别重。

林云风听出来师傅这是在jǐng示他。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正义的代表，但自己也不会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的，林云风咬了咬牙。

“师傅。”林云风神sè一片坚决，掷地有声，“请师傅放心，弟子明白怎么做。”

“嗯。”程复点了点头，眼里闪过赞赏之sè。

“师傅，没什么事，弟子先去了。”林云风道。

“去歇息吧。”程复道。他也知道这个弟子今rì十分的疲倦。

林云风望了望师傅，出门回自己的寝房。

“吱。”林云风顺手关上了门。

好一会儿，估计林云风已经走远了。从屏风后面却走出来一人，绝美的容颜，程复看着，满是柔情。

“颜妹，对不起。”程复愧疚的道歉。

“不要说，程哥，我明白的。”杨颜微笑了笑，理解道，“你不让我见云风，是怕我感情用事，反而害了云风。”

程复点头道：“云风这件事不同寻常，他能控制那把剑，将来造就定会不小。但只怕他万一……”程复与杨颜脸sè一变。

“当然，我也相信云风是不会走向歧途的。但施些威慑。总是好的。”

杨颜默然不语，她知晓，程复说的话没错。

“只是这件事发生的突然，掌门师兄为了昆仑五百年基业。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今rì也吩咐了我今晚去商量。”程复叹了口气道。

“那……”杨颜眼里显出担忧之sè。

“放心吧。”程复安慰道，却没有说出原因。

他不说出，杨颜却是明白。林云风的这次参赛，是圣上的意思，说明圣皇对他的器重。还有以林云风与公主的微妙关系。掌门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林云风怎样。

杨颜轻轻一叹，放下心来。

“灵剑啊！”程复长舒了口气，目光幽深。

杨颜也是叹息。

“千万年才能出现一次的灵剑啊。”程复道，“虽有这样一说，可是……”程复不再说下去。

“是啊。”杨颜道，“虽是有这样的说法，可都只是传说而已。事实上，并没有谁真正见过。更遑论控制了。”杨颜说到这里，苦笑不已。

谁也不会想到，在他们这个世界。传说中千年万年才能出现一次的灵剑。竟然出现在了昆仑，在一个普通弟子手里，而且让他挥舞自如。

这个世界无奇不有罢！程复如杨颜苦笑连连。

“当初我因他有些像我……失去的弟弟。”杨颜说到这里，脸sè黯了下来。程复揉了揉她的肩，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继续道，“才去收他进了昆仑，却没想到，平时寡言少语，老实木讷的他，竟然……”

“老实木讷……”程复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颜妹，其实你我都知道的。”程复道，“与他交好的朋友，不说那些我们不知晓的，就是那浪无情，秦缈音，小公主，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人物。能交上一个便已是了不得了，可他……”程复只是苦叹，“这个弟子的人缘也太好了些。”

“再说了，连圣上都待他不一般。”程复又叹了叹，才道，“只怕在我们眼中这个木讷的弟子，他的才智，他的心思，不知胜过了多少我们认为杰出的人。建儿与他相比，还不及他的几分。就是天部的弟子，昆仑中公认的这一代最杰出的姚齐生，恐怕也不及云风。”

程复的话，一字一句，回荡在屋里。

“是啊。”杨颜听着程复说的，没有表现出一丝异sè，说明她也想到了。

程复与杨颜相视，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对了，颜妹，适才云风说的，你也听到了吧，给他剑的那位前辈，也能控制那把剑。”程复道，皱起了眉头。

“嗯。”杨颜点了点头，道，“传说中的灵剑认主，而且极难换主，只怕是给云风仙剑的人与云风大有关系，灵剑才受云风召唤。”杨颜想了想，又道，“这其中的事，只怕云风还不知道。”

杨颜说的不错，林云风确实不知道。仙剑的认主，与他们这个世界传说中的一样的。他更不知道，仙剑固然是蜀山的镇山之宝，可其实自出世以来，只有李逍遥能驾驭它。当然他会知道的，不过这却是后话了。

程复点头同意了杨颜的话。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程复便起身前往天部，去见掌门师兄苏为。

夜sè，已弥漫了下来。

月光，却还没有洒落。

程复分辨着暗影，一路走着。他在昆仑多年，一点黑暗还难不倒他。

不一会儿，程复来到了天部，走进了大厅。

大厅点了几盏油灯。灯座油油的，青sè古朴，看出来已经使用了许多年。

灯光中，几部首座都已到了。

正中，比较瘦削的掌门苏为正襟危坐。一代得道高人风范。在他的旁边，依次坐着兵部的祁元礼，青部的李鼎和云部的东方柔弱。

见到程复进来，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他的身上。

程复面无表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

“好了，大家都齐了吧。”程复落座后，苏为道，“话我也不多说，相信大家都明白我找大家来的原因。”苏为说完望着程复，众人也盯住了他，表情不一，希望他的解释。

“那把剑，我已试过，的确是传说中的灵剑。”好一会儿，程复才缓缓地道。

虽然早知道了结果，可是程复肯定的话语，还是让众人一阵唏嘘。

“现在除了林云风，谁也无法驾御那把剑。”程复淡淡的道。但话语里的得意之情，谁都听得出来。

昆仑五部首座看似和睦，实则暗斗不休。为了壮大自己部的声望，各部首座都极尽可能的将他们认为优秀的弟子收入门下。程复向来不喜欢争夺，所以优秀弟子都归了他部，地部成了五部中的大冷门。当各首座高声谈吐自己的弟子是如何优秀时，程复表面在恭喜，其实心底里是十分不服气的。

如今地部出了个林云风，能驾驭传说中的灵剑，光此一点就足以震撼世人，胜过了多少昆仑优秀的弟子。这让他脸上大觉光彩，他也算是在首座中扬眉吐气了一回。

看到程复得意，东方柔若面无表情，但眉头似乎皱了一下。祈元礼眼中有些异sè，李鼎脸上却十分不满。

李鼎哼了一声：“虽然那个什么林云风能够驾驭灵剑是不假，但大家也明了，他的身份来历一律不清，难保不是魔教妖人……”李鼎说到这里，语气停滞，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掌门苏为的脸sè已经yīn沉了下来，透出暗暗寒光。

若林云风真是什么魔教派来的卧底。那收他进昆仑，失职最大的莫过于昆仑掌门。李鼎一时口快，他的话不是在指责苏为么。所以苏为脸sè颇为难看，冷冷地扫了一眼李鼎。

“哼。”程复哼了一声，东方柔若脸sè也不佳。

“咳，掌门师兄，东方师妹，李师兄，程师弟。以我看来。据林云风进昆仑时所说，他住在夜郎云贵之地。那里人烟稀少，山大林深，又有各种罕兽，毒瘴重重。我们无从查实他的身份。”祁元礼顿了一下，见众人同意他的说法，才又道，“但他能机缘之下驾御传说中的灵剑。灵剑认主，这是人说共知的。如此，他是正是邪，我们也能猜出几分。”

祁元礼的话说得有理，苏为的脸sè也缓和了下来，做沉思状。

程复望着李鼎，哼了一声。李鼎理亏，悻悻不语。

“这件事掌门师兄准备如何处理？”一直不沉默不语的东方柔若道。

众人目光一下又都集在了苏为身上。

究竟如何处理林云风？是抓起来审问？还是放过他？众人屏住了呼吸，等待掌门师兄的决定。

“咝咝。”油灯的光芒闪了闪，似乎弱了些。

厅里静悄悄的。

除了几个坐着的人，和灯下拉得更长的影子。

苏为不语，看着几位师弟与师妹，许久才微微叹息了一声。话里有丝无奈，一字一句轻轻道：“圣上说了，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