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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0 城市的屎尿雨

「你不想去见黎太兰城的魔法师吗？我知道在哪里哦？你家的里夫正在你家努力追求美女，你就多给他一点机会吧！」康久纳德以一惯无所谓的表情突然冒出了这麽一个对波尔来说惊天动地的消息。
傻了整整三秒，波尔才对这两个消息之一有了反应。

「美女？他追我家的侍女詹妮特？快，我们快回去。」波尔简直难以致信，里夫会把他的手深进他的後院。

「不是，鲁尼的妈妈的美艳程度不下你家的小侍女呢！放心吧！」康久纳德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原来眼前的人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类型啊！

「啊！是这样子吗？魔法师在哪里？我们快去吧！」波尔宛如被人看破心事，连忙转移话题，转到一个有追求，有理想的男子理所当然应该注重的话题上面。

给雇主留点面子，似乎是一名职员应该拥有的美德，康久纳德没有多做纠缠或以言语调侃波尔，将马车转向。

阵阵的尿骚味在街头浮动着，这栋听说没有任何尿坑的建筑物，人们总是将排泄物放在桶子里，然後在夕阳西下时倾倒在街上。

因此街道的建设总是呈现倾斜的样貌，如此就能方便城里的清洁人员，将这些会发出异味的东西，顺利扫出城外的排水沟，最终流入西方的大海。

「你小心一点，不要让屎尿砸到，马车清洗也要费工夫的。」波尔很快地发现整条街正在进行的投射动作，心想敌人要是打来，叫他们一人一桶屎尿也能把敌人薰死。

相对於莫伊斯领地里的排水道设施，黎太兰的公共设施设计显得极为落後，这个城市若要继续发展下去，必须重新做城市的基础建设。

这所归属於城市的大学要成立，新的建筑，新的规章也迫在眉睫。

「知道了！」

波尔很怀疑，康久纳德有什麽不会的东西。看他马车驾驶得宛转如意、驾轻就熟的样子，再回忆起认识康久纳德一路上的表现，他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猜测，康久纳德肯定不是平凡人物。他的地位至少不会比自己低，他的能力也肯定比自己高，至於他的魔法力，现在则比自己高出许多，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算他是躲在祖先留给自己的魔法空间去冥想，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成就。

「你昨晚去哪里了？」波尔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昨晚，和老婆睡觉去了。怎麽？难道你也学那嫉妇一般，想掌握男人的动向？」康久纳德轻佻的回应道。

波尔的脑子很神奇地闪出一个念头，来不及阻止自己，他就问出了口：「你和老婆是第一次办事或一起睡觉吧？」

康久纳德略顿了一下，差点闪不过一桶倒下的屎尿，沈默是康久纳德这次的回答。

「小心一点。我可不想成为屎上的玫瑰花。」见到马车差点成为屎下亡魂，波尔急叫。

「我知道。我更不想。」康久纳德将马鞭急扬，收紧马绳强令马匹改变原本的方向速度，动作一气呵成。

两人没有继续原本的话题，有些事情，两人心知肚明，也就不需要再多谈。

康久纳德将话题一转，突然诉说起自己那一次最伟大的冒险，魔法塔的探险，他讲得是那样详细而生动，令波尔觉得自己彷佛身历其境，听到康久纳德和他的伙伴如何在里面取出一件又一件的魔法物品，又如何因为大意而在一个又一个陷阱殒落，最後自己又如何死里逃生。

整个过程听完之後，波尔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康久纳德这一个人，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就行了。

「以後我们一起去冒险吧！」

「会有机会的，相信我，就算你现在没有意愿，以後你还是非走向冒险之路。你已经踏出这一步了。」

波尔不是很能够理解康久纳德这次的预测，因而问道：「你觉得魔法没有未来吗？至高神真能掌控一切信仰？」他明白自己踏出的这一步是什麽，但他不认为自己会被这个他所习惯的社会驱离，当个体力量胜过群体力量时，个体就能决定一切。从古时候留传下来的故事，都说明了这个潜规则。

「不，你忘了，这个世界有一股新的力量正在蓬勃发展，你我也都在里头占有一席之地。当学问与科学普及成每一个人手中的武器时，将再也没有任何个体力量能凌驾一切，连至高神都不行。」

「我们也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所以……。」

「你不会不明白。」

「……。」

「你还想走下去吗？你还有回头的路。」康久纳德的话语，突然有如飘浮的晨雾，令人抓摸不定，若说它不存在，却又留下晨间最美的露珠。

「走吧！去找魔法师。」

轻笑声响起。

「果然是莫伊斯家族的後代。」

最後马车停在了一个波尔相当熟悉的楼前。

此时，埃克布劳街头伫立的这栋老旧建筑物，在夕阳晖映下，有如蹒跚的老人，将随着夕阳落去而失去生命的光辉。

像这样的建筑物，埃克布劳街的两侧，还有许多。

当人流散去，这个街道显得有些寂寥。街头踽踽独行的老人，似乎不在意即将到来的战云。

「你确定没找错地方吗？」波尔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大楼，努力的想告诉自己这不是同一栋，一股失望涌上来。

「应该没错，你似乎可以感受到魔法能量的细微变化，何不好好看一看。」康久纳德建议道。

恍如大梦初醒，波尔专注地重新扫视这栋大楼，果然让他找到一个魔法波动泛起的地方。

「不是伊拉姆吗？」波尔问道。

「伊拉姆是个哲学教授吧？」

「好像是。教得还不错。」波尔肯定道。

「我带你来的是一个魔法教室，人家老师连地址都递给你了，结果你根本视若无物。」

「你知道纸条的主人？人家？是女魔法师？看起来似乎也混得不怎麽样？」波尔评断道。

「这个嘛！各人有各人的理由。进去吗？」康久纳德一摆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当然！」边说，波尔一边迈开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