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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3 不安份的幻想

虽然平民会议号称公平的允许每一个黎太兰城的平民进入，但除了不了解自己份量的人以外，哪个做工、做土、做水的会走进来抗议战争破坏了他们获得下一顿饭的机会。
这群人在黎太兰城占绝大多数，也是最容易被鼓动的一群人。

爱尔都华公爵当然相当重视这群人，但居上位着，也不可能一个个去安抚通知，所以这些人上头的大老板、邻里受尊重的领袖们，就成了这一大群人的代表。

只是，人只要处於不同地位，视线所看的角度就不同，在解读风景时，就各有千秋。这些所谓人民的代表，人民中的拔尖者，又何?代表着他们下头雇员的利益？

当然，为了多少有个交代，这些代表在获得自己的利益的同时，多半会在行有余力时，替依赖他们的平民说几句话。

只有真正没有人看管照顾的贫户才是没人理会没人引导的一分子。

幸好，像鲁尼那样陷入极端危难的孩子，在这个黎太兰城不会太多。

王储与城主之前的权位斗争，看似与这些贵族、骑士、仕绅、商贾、平民、贫民、教师、学生无关。

但谁又能在此时不张开自己的旗帜走向某一方呢？

城里有识之士极多，从流传出来的一点讯息，就点燃了这个城市的火花。

在最後令威廉王子感到惊讶的事情是，原本他预计会发生大逃难风潮的黎太兰城，却显得很和平。

「城主大人，安好！」

「公爵大人，安好！」

当爱尔都华走进会议大厅时，原本正在聊天讲话做生意的平民代表们纷纷转过头站了起来，此起彼落的招呼声问好声伴着衣带摩擦声响起。

「大家都好，辛苦你们了，本爵也想不到威廉王子竟然会将我俩之间的竞争扩大到你们身上，真是视人民为无物，真令本爵伤心，仁民爱物是王者之根本，想不到身为王储的他，竟然没有办法做到这点！」

一连串诅咒声附和着爱尔都华公爵，但爱尔都华公爵虽然一付感激大家的支持的样子，但心理也明白，这些平民界成精的人，说不定比贵族还难搞定。一般的平民要求的是丰衣足食，而眼前的这一批人只能被**裸的利益所笼络。

或许黎太兰城的人真的有很多人未经战争洗礼，但绝对不包括那群时常南北往来的商人和佣兵，说谎话不是好方法，但说真话得有技巧。

此时的第一步，就是要让众人在思想上站在他们那一方，否则，他们只要找个人刺杀他，这场兵灾就可以结束了。芬妮西一再交待，兴於民，覆於民，在做任何权谋计算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忽略这群人。

两方人各怀鬼胎礼貌和谐地沟通，或许是爱尔都华的开场白触动了在场的人民。这次的谈判很顺利，爱尔都华公爵得到很多支援。

商人精於计算，虽然有时候格局小了一点，但只要好好点拨，他们就能明白，谁才是符合他们利益的对象。在商界，爱尔都华公爵的声誉向来良好，并没有在贵族的压力下，压抑他们的发展，各行会领袖，多半在十分钟内就表达了支持。

只有大学区的居民代表，一付愁眉深锁的样子，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会议结束时，爱尔都华公爵唤来侍卫长，低声吩咐，让他派人去盯哨居民代表，爱尔都华公爵深信，他一定能有收获。

伊金斯是大学区的一名代表，住在埃克布劳街。刚刚好，他就是伊金斯的无良房东。

对於黎太兰城的城主大人，他心中存在着两极化的想法，就如同他对学者和学生的想法。

他的产业都在埃克布劳街左近，更明确地说，他所有的产业都在大学区。反过来看，大学区最大的物业主就是伊金斯。

随着学者涌入此区，他心中开始又喜又忧，因为他很明白，总有一天，城主大人会要走他所有的土地。

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土地所有者都是贵族，贵族只会在某些需求的促使下，签下契约转让地面使用权，或者租借土地给平民。

伊金斯就是在黎太兰城刚建设完毕，申请承租土地的第一人，随着时间过去，他对於脚下的土地的概念已经从「租来的」变成「自己的」。就如同许多在土地耕作的人，总是会产生的错觉一般。

他总是害怕城主大人会来抢夺他的土地。但在黎太兰城里，有谁能保护他吗？天大地大城主最大，他总算等到机会。他一直都在注意机会。

只是令他头痛的是，他又很怕他的金主们，会在城主消失时，也跟着消失，这会使他损失许多财富，如今，他已经?受到拥有财富的滋味，他怎麽舍得放弃。

伊金斯很明白自己，他不是一个好的经商者，与佣兵相处更是令他恶心的事情。那些人太没水准了，实在没有与他相伴还比手划脚的权利。

如今，他很享受，享受那些各据一方的学者大人们，为了让他不要涨房租，卑躬屈膝的样子，这是连城主大人都没有办法享受到的福利。那些学者即使见到城主大人，仍然是一付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自己才是最适合当黎太兰城主的人。是吧？」伊金斯忍不住喃喃念道。

一直以来，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安份守己，敦亲睦邻，在同伴里，一付好好先生的样子。至於他对房客的态度？又有谁会注意。

机会来了，他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梦想。那些傻子，只会傻傻地帮城主数钱币，哪像他志气那麽高，只要把握住机会，自己就有可能一跃成为贵族，甚至成为黎太兰城主。

沿路，他行走的脚步显得极为急促，似乎怕慢上一秒，好不容易倒手的机会就会流失。

「找到证据了吗？」阴暗的角落，阴暗的声音，血之?隐藏在黑暗之中，依照命令替城主清洗不该存在的事物。只不过，平时他们也不过是普通人。

「那个人招认了，叛城罪名可不轻微啊！」

「不需要议论，把事情办完吧！人只要做好自己本份的事。」说话着指着前方得意前行的伊金斯，说道：「那样会容易跌倒，然後再也爬不起来。」

「嗯！因为会看不清脚下那麽大一块拌脚石。」

「伊金斯的地契收回了吗？」当两人回报时，爱尔都华公爵如此问道。

「公爵大人，幸不辱命。」阴影中的人将手中的事物呈上。

「你做得很好。」爱尔都华公爵赞道。「接下来大学区该乱了吧！大军到达还有三天。唉！你的脚步怎麽那麽慢，我等得好心急，等不及得到芬妮西的称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