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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宁愿一死

() 婚礼被搅黄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嘲笑的声音，因为这样的事情落在他们任何人头上都不会出现什么好的结果。
司徒庄园的宾客早已经在吕三阳离去后，撤离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些刀刃加身的司徒族人，和那空旷的大堂，破碎的桌椅，和那血淋淋的尸体。

小女孩蜷缩着身体，趴在已经奄奄一息的哥哥的身边，那么的无辜无助，她轻轻的抽泣着，对她来说，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到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三爷离开，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这无比血腥的一幕，或者说他不忍心看着这个小女孩惨死在己方的屠刀之下，但是李催不得不留下来，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李催的双目微微眯起，当年他的家族不就是灭在这样的屠刀之下吗？只此刻身份突然间调换了。

李催闭上眼睛挥了挥手，道：“全部斩…！”

“等等！”赵康上前一步，走到李催的身边，小声的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

闻言，李催点了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释怀的笑意。

“斩。”赵康接过指挥权，大手一挥。

刹那间，寒光闪闪，血洒庄园！

……

青山，白云，蔚蓝天空，徐徐冷风，轻吹拂。吕三阳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是在月襄城外的一处小山上躺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无暇的蔚蓝天空，感受这冷风的吹拂。

“你会杀了青鸾对不对？”甜美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蔡文姬打破了沉默。

“你认识那个小女孩？”拿出一盒出自钢铁的烟草，吕三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这嘴中的辛辣。

“她…她是我的学生。放过她好不好？求求你，她还是个孩子。”蔡文姬弯下腰肢，低头俯视这面前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完美无瑕的俏脸带着一股坐立不安的惶恐。

“你挡住我的视线了。”吕三阳面无表情的说道，蔚蓝的天空多出一个脑袋，这让他有些气愤。

“哦…哦！”蔡文姬点了点头，起身站在吕三阳的旁边，此刻的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自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但她不会一直都是孩子！她会长大，会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斩草需除根。”吕三阳淡淡的说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即便是你今天杀了她，可是司徒家的族人，还有千千万万，他们分部在襄阳，幽州，蕲州，你杀的干净吗？”

“你知道的还挺多。”吕三阳笑了笑，看着蔡文姬转移话题道：“做私塾先生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我很喜欢，每天看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教他们写字，画画，看看他们一点点的长大，很幸福。”蔡文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这样啊…”吕三阳微闭这眼睛，沉思了片刻，突然起身道：“如果你能在她还没死之前赶到，三爷就答应你绕她一命！”

“啊？哦。”蔡文姬呆了呆，然后连忙向司徒庄园跑去。鲜红sè的裙摆，随风飞舞，与漫天的白云绿树遥相辉映。

吕三阳淡淡的摇了摇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沉默着。

……

司徒庄园，火光冲天，刺鼻的血腥弥漫在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庄园上，坐落在月襄城的司徒庄园覆灭了，干干净净，它将化作尘埃，消失在火海。

当蔡文姬气喘吁吁的跑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漫天火光，跌坐在冰冷的青石路上，蔡文姬有些痴痴的望着眼前的火海，脑中一片空白，原本让她无比憎恨和反感的司徒相昭死了，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她曾经无数次在心底诅咒，期盼他突然暴毙，以摆脱那沉重的枷锁，脱离不由自主的命运。

此刻，她如愿以偿了，但却感受不到一丝释怀，一丝解脱，有的，只是沉甸甸，压的她喘不过气的悲伤。

人，竟然如此脆弱。

这就是权利吗？可以践踏一切，判人生死的权利？

“老师！”突然，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抱。

“呜呜，老师，我怕，我好怕，父亲死了，哥哥也死了，呜呜！”小女孩死死抱着蔡文姬，稚嫩的脸庞，有泥土有血渍还有泪花。

……

寻襄城，城主府邸。

一间古sè古香的小院内，琅环飞檐，却摆放许多奇异的魔法饰品，只是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却并不显突兀，反而有一种十分和谐的美感。

淡淡的琴音透彻些许哀伤与烦乱，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刚将蔡文姬抢了过来，吕三阳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一脸淡然的听着那美妙的琴音缠绕，吕三阳反而有些微微陶醉，至于意境那种东西，三爷听不出来，即便听得出来，他也会装作听不出来。

回想起，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吕三阳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叹，他终究还是无法那样绝情！

“文姬啊，你这琴弹得倒是不错，只是不知唱歌怎么样？不要给三爷我展示一下吗？”蔡文姬此刻心烦意乱，双手扶着琴弦，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羔羊般，完美无暇的jīng致俏脸上偶尔还会蹦出几滴调皮的泪珠。

才脱狼口又入虎穴，这位姑娘的心拔凉拔凉的！

蔡文姬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她只是感觉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剧，那种无奈而悲哀的情绪，宛如一根根银针，插进了心中，痛的她痛不yù生。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感情和身体其实都是些很渺小的东西，她突然感到无限的茫然，也许等待她的将是始乱终弃，又或者是什么，她不清楚，也无法想象。在她看来，三爷跟司徒相昭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虽然三爷放过了青鸾，但是他杀了很多很多人，他是个魔鬼！一个还有一丁点良知的魔鬼。

他比司徒相昭更加恐怖，让人畏惧！

“文姬？为嘛不说话呢？”吕三阳马上发扬起恬不知耻的坚毅jīng神，挪了挪屁股，坐在蔡文姬的身边，伸手轻轻揽过蔡文姬纤细的腰肢。

“请三皇子陛下自重！”蔡文姬只觉得腰间一只大手不停的柔嫩着，娇躯轻颤，挪了挪身体，却是甩不开这只大手。

“自重？嘿嘿，想必文姬姑娘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哦？”蔡文姬躲吕三阳就往上贴，总之两人始终保持这搂抱的姿势。

“民女明白，民女愿一死以正清白！求三殿下应允。”蔡文姬挣扎了一会，却是玉齿紧咬，美眸中泪珠打转，悲凉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坚定，她突然觉得人生如此无趣，一个完全被他人左右的傀儡，活着到底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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