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五章 中央军团

() zhōng yāng军团猛将如云。
除去zhōng yāng军团麾下著名的玉班侯、连明泉、云一成和寒潜云四大猛将外，冲云霄召集了几乎所有后备资源中的jīng兵强将，诸如赵连珠、雄海、乌蒙山这些成名已久的名将也不过只能够担任百夫长的职务而已。自从被新月军打败之后，这支重新补充了力量的新军团还没有尝过败仗，更别提有人上门搦战。

看到帝**的将军们来到阵前，小丑将军摇动着那面五彩缤纷的旗帜，出孩子一般欢快的叫喊。

“欢迎来到阿别莱格堡！”

冲云霄皱起了眉头。“这人在干什么？”

他的幕僚长西梧始终跟在他的身边。“看来这就是联盟的第一猛将，人称小丑将军的雪果多多。据说此人智勇双全，不可小视。”

冲云霄的嘴角一撇。

“这些年，我见过的智勇双全的军人还少吗？再说眼前这人，更象个疯子。”

小丑将军把旗帜往身边的地上一插，缓缓地举起一个面具。虽然双方的距离在一箭之外，但晴朗的天气下还是看得清面具上用鲜红的颜sè描绘的很夸张的鼻子和嘴，小丑的两只眼睛被描绘成星星。这也是帝国最常见的小丑的形象。

他戴上面具，笑容就好象凝固在脸上。“下面将由我为尊贵的客人表演。”

他从身边cāo起一杆长枪，缓缓地舞着枪花。

“我的表演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然，这个表演对我来说是个喜剧。而对你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来说则是悲剧，一出人深省的悲剧。它会让你们好好地体味自己的人生。这是我们送给尊贵的客人小小的、不成敬意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小丑将军停止舞动枪花，遥遥用那杆长枪在帝**官们身上指来指去。

“你，你，还有你，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悲剧中的人物，对此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们的死或许可以教训一下只会坐在王位上号施令的皇帝，让他醒悟，联盟和联盟的土地都不欢迎他。”

冲云霄微微一晒。“不知所云。就像我说的，这是一个疯子。”

西梧看上去没有冲云霄那么悠然。“此人能够对抗基纽军，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殿下不要小看了他。”

冲云霄微笑。“我不会小看他，因为我也不会跟他纠缠，阿别莱格堡已经近在眼前，谁还在乎他要上演什么戏码。传令全军，按照既定计划进攻。”

西梧犹豫了一下。“刚刚接到勇毅大公的快马传书，他请求殿下立刻退兵。”

冲云霄的眉毛一下子立起来，像两把刀交叉在眉心处。

“在这个时候他要我退兵？理由是什么？”

“此役已经达成目的。现在孤军深入，而前方敌情不明，此乃兵家大忌。”西梧的语气和表情说明他多少都支持勇毅大公的决定。“敌人一路上都没有救援，这种情形就更加危险，很有可能是在诱我深入。”

冲云霄凝视着远方阿别莱格堡的轮廓，沉默不语。

他的部下已经有人听到了西梧和他的谈话。或许冲云霄是故意为之，他的声音很宏亮，根本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在冲云霄身边聚拢着他的jīng兵强将。除了云一成侯爵、连明泉侯爵之外，玄风营的第一百夫长寒潜云也在身边。寒潜云跟随冲云霄的rì子已经很久，很了解答王子殿下的为人，也很明白冲云霄的意思。

寒潜云举起右手，一名玄风营的百夫长越众而出，扑向小丑将军。

这是先锋营的百夫长暮染山。他在玄风营一向以脾气火暴闻名，也擅长使一杆铁枪，膂力过人，曾有一枪刺穿三人的非凡之举，在zhōng yāng军团被称为“飞火穿心”，是一名屡次冲阵斩将的猛将。

此刻他马快枪疾，瞬息之间已经冲到小丑将军的面前，一杆长枪舞成光影，势如猛鸡啄米，出尖利的怪啸，要在小丑将军身上刺出几个透明窟窿。这是暮染山最得意的“毒龙钻”，出手从未落空，此番在大王子殿下面前施展，更是不敢怠慢，枪法加倍的严谨，威势惊人。

小丑将军昂然迎上，那杆鸡蛋粗细的长枪荡起的风声完全压制了暮染山枪尖上的尖啸。小丑将军以横破直，长枪斜斜挑起，枪杆以肉眼看不清的度在空气中振动，暮染山长枪上所有的变化都刺在小丑将军的枪杆上面。两个人的长枪甫一接触，暮染山的枪法虽然仍能生出变化，但已经不受控制，全然失去了方向。小丑将军手中象弯曲的弓身弹回的长枪从暮染山胸前刺入。

这一枪几乎把暮染山刺了个对穿，连远在箭外之地的帝**人们都听到了锐利的枪尖洞穿暮染山的胸甲、象敲破锣的喑哑声音。

小丑将军带住自己的战马。他手中的长枪支撑着、并且把暮染山的尸体和自己联结在一起，缓缓地向前走来。

暮染山已经失去了知觉，象一只口袋一样软软地挂在小丑将军的枪上。

小丑将军微微地摇晃着脑袋，面具上的笑容开心而疯狂。他的声音清亮高亢如童音，从平地上向四面传送。

“这是序幕，尊贵的客人。如果有人因为漫不经心而错过了这序幕的jīng彩，那么也不要担心，因为接下来的场面会更加扣人心弦。只要你们有要求，我就会不停地为你们表演下去，直到你们或者我自己厌倦为止。”

帝**人一片肃静。最大的震惊来自于暮染山在小丑将军面前的不堪一击。帝**人一向以武力自雄，在这种心血来cháo的单打独斗中鲜有败绩。在近年来的战斗中，已经没有联盟的将军敢于用这样的方式向帝**人挑战，可小丑将军的杀人如拾草芥对帝**人也算得罕见。

寒潜云的脸sè铁青，不等冲云霄下令，他已经向小丑将军冲了过去。这位刚在rì前的战斗中斩杀了铁勒将军莫罗的第一百夫长可以说是zhōng yāng军团的第一高手，他的长戟也是专能克制长枪的兵器。暮染山之败不但让他面上无光，也挫动全军的锐气，所以寒潜云要亲自出马，格杀小丑将军以求挽回颜面。

冲云霄微微摇头。

西梧跟随冲云霄多年，深知主上的心意，知道他对寒潜云的匹夫之勇很是不以为然。当此情境，纵然能够把小丑将军格杀，也非片刻之间的事情，何不挥军而上，以众凌寡，将这个古怪诡异的小丑将军乱刀分尸？

他向赵连珠使了个眼sè，玄火营的第一百夫长心领神会，跟随在寒潜云身后冲出本阵，暗地里已将自己的天狼弓摘在手中，再从箭壶摸出三枝狼牙箭夹在指间。

小丑将军所在的位置稍高，看到两名帝**官一前一后向自己冲来，而且后面的帝**官已经持弓在手，显然是要暗算自己。

在马鞍上带住长枪，小丑将军也持弓在手。他手中可不是一般的弓，而是山前族掌管的圣器“大风来”。

寒潜云已经看到小丑将军向自己放箭，但这一箭的度却远在他意料之外，急切之间，连箭头的锋利倒齿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连忙低头，这一箭从他头盔顶shè过，直奔赵连珠的面门！

从所有的方面来看，赵连珠都是个真正的shè手。他不但善于shè箭，他甚至还是一名制作弓箭的大师。他现在身上这张弓并不是在军队里最经常使用的那种，而是他自己用了差不多十年的工夫jīng心制作的。考虑到修木过冬、chūn天制角、夏天梳筋、秋天上筋贴角、入冬缠丝、极寒上漆而来年chūn天被弦等等工序，要制造一把真正的好弓至少需要四年的时间来准备。而一把真正的好弓，其价值绝对不在那些神兵利器之下。

赵连珠对弓箭的信赖甚至过对刀剑的信赖，家传的弓术让他即使在猝然生的近身战斗里仍然可以在瞬间shè出他的箭。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在这样的情形下刀剑更有用，他仍然坚持把弓箭作为自己最主要的武器。

当小丑将军那枝箭越过寒潜云的头顶时，他才听到了这枝箭在空中飞行的呼啸。这是联盟的王公贵族中、每一个持有本族圣器的人都擅长的“无音之shè”。赵连珠也曾经领教过这“无音之shè”的厉害，好在现在是晴朗的chūnrì，shè过来的箭看得分明，他来得及shè出自己的箭。

两枝箭在空中相撞。在强劲的力量下，两枝箭的箭杆都生些许的扭转而生了剧烈地振荡，这些振荡把箭上附着的力量全都化解掉，落在众人的眼中情景就是两枝箭都向不同的方向跳起一定的距离后，自然坠落。

不过没有人去观看两枝箭的轨迹也没有人真正在乎这个。

赵连珠催马自寒潜云身后斜窜出去，眼前的视野骤然开朗，他手指间夹着的两枝箭向小丑将军。而此时小丑将军也正向寒潜云shè出第二枝箭，寒潜云再次闪躲过，等他的第三枝箭搭在弓上，赵连珠的连珠箭已经shè至。

这枝箭就象一个惊雷在小丑将军的指掌间炸开，他搭上弓的那枝由坚硬的铁木制成的破甲锥被这枝狼牙箭震得箭杆四分五裂，狼牙箭也从中折断。

赵连珠的第三枝箭shè在小丑将军的额头上！

帝国阵营中出喝彩声，三名军人在瞬息之间表现的眼疾手快令人叹为观止。

小丑将军显然也被赵连珠的箭术挫伤了锐气，还未等寒潜云迫近，已经拨转马头逃走。帝**士气大振，冲云霄一声令下，轻骑兵不顾人马困乏，向敌人逃走的方向掩杀过去。

在简易的壕沟和地垒之中伏有联盟军，他们依托地形的掩护向衣甲薄弱的帝国轻骑兵放箭。在最开始的冲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零星的抵抗，等到轻骑兵已经来到阿别莱格堡下，壕沟地垒减慢了轻骑兵的度，带兵的军官才突然现自己的士兵已经陷入一个遍地都是陷阱的战场中。

帝**的伤亡在这个时候变得显著起来。前军至少有几千人马被隔断在沟垒地带，陷入进退不得的境地。不顾身边幕僚长和幕僚们的劝阻，冲云霄当先率自己卫队冒着箭矢冲进沟垒地带。突然增加的人马充斥了这一地带，战场变得拥挤不堪，隐藏在沟垒中的敌人视线被遮，失去了杀伤帝**的作用。

冲云霄下令后军的轻骑兵下马清除壕沟和地垒中的敌人，他亲自来到前军督率。大王子的牙旗在阵中招展，赵连珠的玄火营抢在轻骑兵前列阵，前军严阵以待，不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哮月族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忽然响起，联盟最强悍的骑兵部队加入战斗。若是在平时，哮月铁骑虽然素有威名，倒也没有人会惧怕，但此刻后军已经全体下马，步战清理战场，前军的阵形虽然严密，却失去了机动的空间，有经验的军官都已经看到了形势的不利，一时间都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西梧凑到冲云霄耳边。“殿下，敌人居高临下，地势于我不利，要不要先退后十里，避敌锋芒？”

冲云霄横了他一眼。“先退后？你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现在退后只会把我们自己的后军冲得散乱，而且未接战先退兵，只会让士气低落。现在我们深入敌境，后援不继，所凭借的就只有决战的勇气。你应该看得出这一点。”

西梧偷偷看了看周围，确信没有人注意到他与大王子的对话。

“这一战极其凶险，三军必效死命，但殿下千金之躯，不宜轻身犯险，还是先行后退，再考虑克敌制胜的周全之计。”

冲云霄的下颌绷得紧紧的。

他虽然消灭了四万余熊族和铁勒族联军，但战斗的进程并非如战前所预料的那样井井有条，现在回想起来，敌人的撤退大有文章。步兵没有在炎平负隅顽抗已经出乎意料，而在撤退中的顽强更令人不解，难道这竟是联盟抛下的诱饵吗？

这诱饵未免过于昂贵，但相对于zhōng yāng军团和大王子本人在帝国大军中占据的地位，这诱饵又顺理成章。如果不是急于歼灭这一支联军，轻骑兵又怎会在两天两夜之间急追二百里而深入敌境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由此可见，敌人对炎平之战早以有所准备。

想到这里，冲云霄怒火冲天。

但他并没有抱怨。

人生之中总是要有些硬仗要打。那与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无关，每一个人都会面临这样的硬仗。在战场上，有的人会赢，有的人会败。赢的人可能赢得一切，输的人可能会输掉一切，但不管输赢，这一仗无可逃避。

冲云霄转头看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幕僚长。“通令全军，有妄言后退者斩。”

西梧吃惊地看着主上，他很想再说些什么，但冲云霄军令的森严让他及时醒悟，把溜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冲云霄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拔出腰间的配剑，纵马奔向阵前。

啸月铁骑并不是联盟投入的唯一的打击力量，铁勒骑兵和平冈骑兵也加入了战斗。冲云霄并不知道，黑风迦就坐镇在阿别莱格堡；他也不知道，由于联盟松散的组织，黑风迦并没有调集到他所需要的兵力。

联盟军和帝**在阿别莱格堡之前展开了双方都在期待的大会战。

帝**的弓骑兵和轻骑兵的数量仍然占据优势，但在差不多两万山前族地垒兵拼命构筑的、无所不在的壕沟和地垒之间，机动xìng大打折扣，且战且退了一天一夜才坚持到帝国步兵的到来。帝国步兵缓解了地垒兵给骑兵造成的压力，但却没有稳定住局面，因为联盟的兵团正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zhōng yāng军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

上将军耶律初一、石武羊率领的啸月铁骑、上将军月奔野率领的平冈骑兵和上将军海岚率领的铁勒骑兵轮番冲击帝国骑兵。两军的呐喊声震四野，搅起的烟尘遮蔽得rì月无光。

所有的帝国将军和联盟将军都竖起了自己的牙旗，不管这些牙旗多么的样式各异，每杆大旗的顶端都挂着黑sè的飘带。那表示着双方绝不投降和绝不接受接受投降的勇气和决心。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只有消灭对方才有可能在无情的战场上脱身，战斗起来也就越得毫无顾忌、血腥而惨烈。

联盟军必须等从各部族陆续赶到的战士集结起来才能重新动进攻，这就给了帝**喘息和撤退的余裕。当帝**缓缓退却的时候，他们差不多消灭了三倍于己的敌人，而自己也损失了大半，云一成侯爵也在战斗中被小丑将军斩杀。唯一保持了实力的是赵连珠的玄火营，他的弓骑兵是另一件对付奋勇追击的啸月铁骑的法宝，jīng心组织的箭雨始终象死亡的yīn云笼罩在追兵的上空。

联盟军也采取了就在两天前帝**使用过的办法。他们并不过分紧逼，而是始终不即不离地保持着和帝**的接触，等待着能够合围的时刻的到来。

冲云霄明白炎平作战已经失败。

他和他的zhōng yāng军团从一开始就已经落入联盟的圈套之中。虽然zhōng yāng军团的英勇作战使得围攻的敌人付出了三倍以上的伤亡，但眼看着自己麾下的jīng兵强将不断地被消耗，冲云霄的心里简直是在流血。敌人的包围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包括参与对他的军团的围攻的部族的数量；同时他也考虑到，为了截断他的退路，联盟一定安排了更加善战的人马。

哮月、铁勒、山前和平冈的jīng兵全都已经亮过相，还有什么部族能够比这些jīng兵更加jīng锐？冲云霄没有得到答案。不过有没有答案都是一样的。冲云霄已经命令寒潜云组织了一支骑步混合的敢死队，一旦现有阻挡退路的敌人，就不惜一切代价打通退回炎平的道路。

短短五天之间，zhōng yāng军团经历了追击和被追击的突然xìng变化，但在冲云霄的调度下始终表现得从容不迫，如果不是联盟投入了的巨大数量的兵力，zhōng yāng军团甚至能够在撤退的途中将追兵打垮。

在战斗中帝**人表现出了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素质和明显区别于联盟的乌合之众的战斗力，这让一直关注着战场动向的黑风迦羡慕不已。在战斗中经常可以见到数目更多的联盟军反而被数量少得多但阵容始终保持齐整的帝**追杀的场面，如果没有哮月铁骑和铁勒骑兵的呼应，帝**随时都有可能把战斗的局面扭转过来。小丑将军的指挥没有任何问题，但除了几支jīng兵之外，没有一个部族的兵团能够把他的意图落实，他们甚至不想服从小丑将军的命令。

这就是联盟军的现状。

你怎么能够指望这样一支军队和帝国钢铁一般的军团作战？你怎么指望这样的一支军队能够保卫联盟的土地和生活？黑风迦在心里问自己。

他对眼前的战斗已经失去了兴趣，但统一联盟，组成一个他心目中的大联盟的想法却在头脑里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他没有见到冲云霄的样子。有人曾经指给他看，但在乱军之中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也不想离战场太近，所以他对冲云霄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这位大王子的坚忍强韧。

也许今天不是他们合适的、做为敌人相见的rì子。

帝**一直保持着jǐng惕，但在意料中应该出现的、堵住后路的敌人却一直也没有出现。寒潜云和他的部下憋足了一口气准备和敌人死战，却一直到退回炎平都没有现敌人的踪迹。而黑风迦由于气馁，也草草收兵，他还有比炎平这个大粮仓更重要的设想。。虎踞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