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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鲜花也开始堕落了

孙大爷那句话并没有让他往深层次去想，任何一个小人物的心底里也有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心酸，李顺兵也不例外，只是他现在很满足于自己的生活，没必要去拼个你死我活，再说，只要他这枚卒子还没过河，那就仍然还有后路可以退。
两人没有再继续纠缠那个问题下去了，有些东西说的太多可能会适得其反，孙大爷这种老狐狸卖的什么关子李顺兵自然不清楚。

而就在他们腾云吐雾抽着李顺兵那六块五一包红双喜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让李顺兵甚至让孙大爷都很诧异的女人。

缘分这狗屎玩意谁都能碰到，但要在几天之后你再一次碰到那个你熟悉的并且你曾经还对她有好感的人，李顺兵就觉得这大概就是CCTV八点档那狗血的电视情节了吧！

“爷爷，你这跟谁下象棋呢？”

这位女孩正是前几天跟李顺兵喝过一次酒的孙苏寒，起初她在门口以为自己看错了，等进来看到的确是李顺兵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唏嘘一番了，也不知道是这个城市太小还是他们两个的缘分太大。

“宝贝孙女，你怎么舍得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啊，我可是见你好久没来了哦。”

孙大爷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心里肯定是高兴的不得了，他可是最疼这个各方面都让他很满意的孙女的，但自从他搬到这边来之后再加上孙苏寒要上课，几乎都很少见面。

“我今天可是偷偷逃课过来看你的，你别跟我吹胡子瞪眼的，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孙苏寒这副撒娇模样一点都不输吴晓情那丫头，看的李顺兵一阵错愕。

“好好好，我哪有那么死板啊，你能来看我我都求之不得，我这把老骨头你能多见一面就见一面，不过刚好，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李顺兵，象棋高手，每次都把我给杀的鸡飞狗跳，我估计也只有你能治得了他了。”孙大爷说完哈哈大笑了一下，似乎输给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丢脸。

“你好，我叫孙苏寒，苏州的苏，寒冷的寒。”孙苏寒一副正经摸样，似笑非笑的跟李顺兵伸出手说道。

李顺兵一时完全无法接受，怎么看都觉得她眼里有种戏谑的味道，但没办法，总不可能跟这老头子说我跟你孙女喝过一次酒吧，所以只好站起来跟她握手。

“李顺兵，叫我墩子就好了，别人都这么叫。”

有这么个绰号李顺兵也不觉得丢脸，只是孙大爷笑了一下之后非得让他们两个杀一把，一开始孙苏寒摸不清李顺兵的深浅，下的很慢，步步为营，甚至还有放水的嫌疑，可等到最后她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于是接下来第二盘，这次她是准备尽全力了，可看到对面这位人畜无害摸样的李顺兵不惜一切代价架中炮的时候，她有种无力感，这完全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法，搞不清他的想法，也只有招架的份。

李顺兵也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这么多年被家里那老头子逼的一股怨气好不容易拿出来装逼一把，怎么也不能放过，最后他以一炮一马把孙苏寒给杀的弃子投降，当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孙苏寒很生气，非常生气，先不说自己的象棋水平了，她就是讨厌这个家伙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第一次受到打击的她也越战越勇，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结果第三盘，第四盘，毫无悬念的输得惨不忍睹，李顺兵也是以摧枯拉朽的姿势把她给杀的干净利落。

最终可能是孙大爷看不下去了，他很清楚知道这个孙女的骄傲，只好出来打圆场，

“好了，别下了，宝贝孙女啊，输给他其实不丢人，你看我这个老头子还不是照样高高兴兴的被他杀的丢盔弃甲啊。”

“爷爷，她欺负人，哪有这样下棋的啊？”孙苏寒很委屈的说道。

“我怎么欺负你了啊，输了怎么能说我欺负你呢，孙大爷你说是这个理不？”李顺兵很郁闷，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连下个棋都能被说成是欺负她。

“我是女孩子，你就不能让让我啊，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我。。我怎么不怜香惜玉了啊？再说你又没说要我让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爷爷，你看，他就是个无奈，以后你别跟他下象棋了。”

孙苏寒其实心里还是挺佩服他象棋水准的，她也学棋这么多年了，手把手教他的那个师傅好歹也是个业余七段的高手了，但碍于面子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所以就干脆无理取闹。

李顺兵很无辜，要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能赢她，吴晓情的无理取闹在他心里留下的yīn影太大，所以他实在是很怕女人们的撒野。

“好了，好了，其实小李在象棋上面吃得苦并不比你少，你能每天打谱两个钟坚持十几年吗？他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所以你就收起你那骄傲，胜不骄败不馁，大不了下次找机会赢回来，爷爷给你做主”

明显服气的孙苏寒还是冷哼了一声，李顺兵无奈，干脆掏出烟给孙大爷丢了一支之后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时不时瞟一下还在生闷气的孙苏寒，还别说，他是越看越顺眼，今天孙苏寒穿的很休闲，习惯了看女人扎马尾辫的他还是很喜欢她那个清纯的学生头，再加上她今天穿的一件粉红sè高领T恤，紧身牛仔裤，把她那奥妙的身体给体现的淋漓尽致，这让他又不禁多看了几眼，可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孙大爷的眼底。

“孙女啊，要不你跟他出去玩一会？两人交流交流象棋的jīng髓。”孙大爷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把李顺兵吓的的不轻，心里还在想这老头子神经病，明显是把他孙女忘火坑里推嘛！

“我才不去呢，爷爷，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一回就是陪你的。”孙苏寒当然不想跟他出去了，虽说对他印象一直不坏，但今天她确实是来看她爷爷的。

“行了，陪我多枯燥啊，你跟小李出去玩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年活，以后大把机会陪我。”

孙大爷说完半推半就的就把她推出去了，让李顺兵一阵头大，当初疯子给他介绍的时候本就没有太多心思，这下倒好，不发展都不行了，他不是柳下惠，这么一个好女人不下手迟早是别人的，既然这样，这次他是打定主要好好珍惜了。

两人走出屋子，来到北江河旁边散步，谁都没开口说话。

傍晚时分来这里遛狗，在树底下下象棋的老人很多，当初李顺兵在柏林酒店上班的时候没少往这里凑热闹，一些老人看到他过来了，也都笑着打招呼，时不时有人来拉他杀一把，不过都被他给拒绝了。

孙苏寒对身边这个男人始终都谈不上很上心，只是好奇心一点一点的把他往下拖。

似乎是觉得太尴尬了，孙苏寒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李顺兵这种木头只能是在出租车上能说会道一点，一旦碰上这种事脑子总是没办法开窍。

许久，孙苏寒打破沉默，

“喂，你以前真是每天打谱一两个钟坚持了十几年？”

“那时候由不得我，你以为我想啊，学个破象棋又不能让我拿出去赚钱，有什么好稀奇的。”其实很多时候李顺兵也想自己摆个残局去在街上去骗钱，可奈何总是觉得这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最后不了了之。

“那你怎么跟我爷爷认识的？还有这些老人好像你都很熟悉啊。”孙苏寒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了，像把带倒钩的刀子越插越深，可是她不知道这种刀子一旦插进去根本没办法全身而退。

“那个酒店看到没有？我以前在里面上班，没事就往你爷爷那个小店买包烟啥的，后来就熟悉了，有时候晚上没事也会来这河边凑凑热闹，再加上自己长得帅，他们就是想办法忘记我都没辙。”

李顺兵指着旁边的酒店说道，他以前在这一片还真是有不小名气的，当初仅凭一人之力就把对面一群老人给杀的吹鼻子瞪眼的，一开始也有好多慕名而来的象棋高手找他挑战，结果都是一个个被他给杀的垂头丧气，慢慢的名气就出来了。

“切，臭美。”孙苏寒听他说自己长得帅还是笑出来了，李顺兵不置可否，其实要说长相，他不会很帅，但肯定也不会拖后腿，个子不算高但也不矮，一米七六多，如果能穿的像样点，站在孙苏寒身边只能是相得益彰了，而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也许是心理那点鬼心思蠢蠢yù动了，实在是觉得无聊至极的李顺兵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要不去哪里玩吧？你肯定不乐意陪我一直走下去吧？”

“恩，我想下。。要不去酒吧？我还没去过，你就带我去一次吧，但千万不能告诉我爷爷了。”孙苏寒一副天真摸样看的李顺兵还真以为他没去过酒吧，他一点都不相信这个能一口气帮他喝三大杯酒的女人能乖到哪里去。

孙苏寒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所以非常生气的说了一句，

“你别这样看我，我那次陪你们喝酒是看在我好朋友的面子上，要不然我才不去呢，你到底带不带我去？不带就拉到。”

起初是不可思议，然后是苦笑的李顺兵只能感慨这世道太TM疯狂了，这么好一朵鲜花就开始堕落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朵鲜花也只是在认识了他这盘牛粪之后才开始堕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