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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城外大漠风

天还没有全亮，弱弱的光辉洒在青山城上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石头在昨天和三少爷分手的地方小碎步来回走着，两只手还在不停地搓着，这个清晨或许是有点冷的，也或许是这个少年心里紧张。

石头现在很兴奋很高兴很期望，昨天晚上一晚上他都没有睡着觉，三少爷今天要带着他出城了，这是一个多好的事情啊。

人都不是关在笼子里的动物，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他们应该在大千世界里任意驰骋。

石头也喜欢自由，他从小就在青山城里长大，他熟悉这个城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以及在这个城里的每一张笑脸，但是他从来没有到城外去过，从来没有。

那该是个什么样子的世界呢，外边的树是不是会比城里的树更翠更绿，外边的花是不是比城里的花更香更妖娆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石头总是偷偷地笑上几声，因为他马上就要出城了，他马上就要知道城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

这是一件多么幸福和荣耀的事情啊，练武场里那么多的高级护院，那么多的中级护院，还有那么多的低级护院，而三少爷单单就选中了他——这个小小的书童。

今天石头要出城了，高级护院没几个出城过，中级护院从来没有出城的，低级的就更不用说了，估计胖福都要羡慕死石头了，要不然昨天的时候是那么恨恨的样子，而现在他石头马上就要出城了。

石头又偷偷地笑了几声，然后抬头向前看了看，他在眺望那让人期盼的三少爷也应该来了。

突然一个白影掠过，欧阳寒瞬间就亭亭玉立地站在了石头的旁边。

“三少爷！”

“石头！我们走，今天我带着你出去见识见识，其实本来我应该交待一下你该怎么做的，但是好像我的交待在你的面前没有多少用处啊！”

“是什么？”

“就是要听话！哈哈！”

石头也笑了，这是他的一个好处，他向来都是听话的，莫非三少爷看中他让他跟真一起出城的原因就是听话。

欧阳寒到马房牵来了两匹马，一匹是赤红马，一匹是红鬃马，自己坐一匹赤红的，让石头坐那匹红鬃马。

石头是个当书童的，什么时候坐过这马啊，犹犹豫豫不太敢坐，三少爷说让他一定要坐，因为他不喜欢胆子小的人。

石头听到了这里就大着胆子踩上了马镫子，学着少爷的样子上马，可是反反复复几次之后他才成功上马。

少爷是威风凛凛地坐在了马背上，石头则是战战兢兢地趴在马背上。

少爷哈哈大笑。

“石头我知道你没有骑过马，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敢给你挑这匹马让你坐吗？”

“为什么呢少爷！”

“因为我挑选的这匹马和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听话，哈哈！”

石头也笑了。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因为现在还没有到他出来的时候；但是在石头的世界里，今天注定就是一个好天，是他这几年来所碰见过的最好最阳光灿烂的一天。

青山城门，几个看守拦住了去路，他们索要出城的文书。

石头知道青山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出城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居然连三少爷出城都必须出示老爷的文书。

几个看守拿过了三少爷手里的文书，仔仔细细地看着，而此时石头的心马上就要挣脱了牢笼了。

“吱扭扭~咔！”

青山城的大门打开了，少爷轻鞭一挥胯下的那匹赤红马一跃而出。那红鬃马好像也不示弱，一个箭步飞身出去了。

石头趴在马背上胆战心惊，他轻声地对着红鬃马说道：“马儿啊，你慢一点啊，我第一次出门，你可别太着急了啊，我害怕啊！”

说完，石头还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马背，那马儿看来真的是很通人性，也十分听话，于是就放慢了脚步缓缓行之。

石头刚才只关心坐下之马，并没有看城外的风景。

石头猛一抬头，顿时就惊呆了。

前面是一条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弯弯曲曲并不笔直，而路的旁边居然是荒无人烟的一片黄土山，周围不远处稀稀落落的有几棵已经枯萎了的胡杨树，居然还有几只乌鸦落在那树杈之上。

石头好像不太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回头望去，那高大的城门就在身后。

“这？！外面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很显然石头不知道眼前如此荒凉的这种地方叫做沙漠。

欧阳寒很显然是听见了石头的声音，他掉转了马头来到了石头的身边。

“唔，石头忘记你是第一次出城了，外面的世界可不只是这个样子的！快走吧！早去早回！驾！驾！驾！”

欧阳寒的马扬长而去。

石头突然着急了，他可不想一个人落在了后面，这个沙漠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安全。

“红鬃马啊红鬃马，三少爷说你是一匹听话的吗，所以现在我告诉你，我们要追上三少爷，但是可不要太快啊！”

石头试探性地把身子坐直，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马上的缰绳，学着欧阳寒轻轻地喊了一声：“驾！”

石头声音虽小，但是毕竟距离红鬃马的耳朵很近，那马本来就是极听话的，听到了这一声命令，唰一下就窜出去了。

“格嗒！格嗒！格嗒！……”

石头吓了一跳，早就又重新趴在了马背上了。

“红鬃马，红鬃马你慢着点啊，慢着点，我害怕啊，慢着点啊！”

石头当然不会骑马，他没有从马背上掉下来就算是小心加运气了，但是对马下命令也要说它能够听得懂的啊，石头自然不知道让马停下来应该说“吁~！”

欧阳寒的马骑得不算快，没有一会的功夫，他居然被石头给追上了，但是当他看到了石头的骑马姿势之后禁不住笑起来了。

“石头啊石头，你真的是很有趣啊，也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好还是该说你胆子小好！”

石头正在着急呢，突然听到了三少爷的声音，当然十分高兴了。

“三少爷，快救救我啊，求求你让这马停下来吧！”

“你喊‘吁~！’然后再一拽缰绳他就停下了！”

石头按照欧阳寒的话做了，这红鬃马突然一下就停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少爷欧阳寒看到这个场景继续大笑了。

在这空旷的沙漠之中，三少爷的笑声格外的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