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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弱王缇突现手段 雇佣军誓杀残元

() 面对武力占绝对优势的那四人，我根本就没想过逃跑这事。总感觉杨士奇的心眼比蜂窝上的洞还多，跟他斗心思，怕是没胜算。
赶了五天，距离全州还有三天的路时，竟然又遇到那三个道人。客栈里冷冷清清没有上次的热闹。

我早换上平民百姓的衣服，将常服与首饰都收在包裹内放于客房里。晚上回客房时发现，包裹被人动过。包朱簪的手帕位置少许有些不对。于是心中jǐng铃大作。

杨士奇等四人住一间房。我出房门后叫小二：有没有厚点的被子，太薄晚上怎么睡。然后去杨士奇他们那边敲门说要拿披风。矮胖子正要骂骂咧咧，我用手指做了一个轻声的样子。嘴巴动了动：隔墙有耳！

借着要夜宵的名，我从厨房偷了不少巴豆和芦笋。那边杨士奇四人借口小二将好的被褥都给了其他人，正吸引注意力。

将这两样东西混在道士的马料里，吃了拉不死才怪。然后从厨房拿了夜宵回房。不过这夜宵我也不敢吃，直接就缩在桌子下。被子里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塞，看着像是有人在睡觉。夜里房顶上有轻微的声音。突然隔壁杨士奇的房间哗啦一声响，接着我的房门被人踢开，一人挥着刀向床上砍去。

未几，一个身影如闪电般跳进来，两人打斗一番纷纷跳出窗外。

一会儿，金属相撞的声音没了。

又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门口响起脚步声。

杨影连说：哥，那女孩不会是被杀了吧。

一个人箭步走到床边，挑开被子，里面都是杂物。

杨士奇一跺脚：难道还有别人？

杨影连说道：我将这店里其他的人都敲晕了。没发现。

我从桌下钻出来：我在呢。

矮胖子聒噪的叫声传来：“杨公子，你看这三只鳖。”老黑与矮胖子将三个道士绑成了粽子扔到地上。

“怎么回事？”

矮胖子笑：这道士的马也不知怎么地了，没跑两步就全倒啦。

任凭杨士奇如何询问，道士死不开口。矮胖子兴起，又将刀架到人家脖子上，可人家根本不吃那套。

“他们根本不是真道士。”门外有人，正是前几rì死了同伴的那伙人。他们还搀扶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

“姑娘，劳烦你照顾这位兄弟。”他对我一抱拳。我看那人是累坏了，让及格人嘴巴一张一合，好奇的凑上去听。说的口型竟然是燕王。难道是我心有所想？

“他怎么了？”

那人不再说话。

我问那伙人：这人谁？是你兄弟？

“不是，刚遇到的，马已经跑死，人也差不多了，话都说不出，这才带来。”老九回答我。

我在哪人身上仔细翻了翻。摸到一块牌子，这不是燕王侍卫的腰牌么？给他口热水，再用热手巾擦擦脸，这人喘过气来。我对其他人说：各位大哥帮个忙，抬他到屋里去。

那些男人抬起他时，我见杨士奇正与那伙人的老大在对付道士，原来死掉的人竟然是道士所杀。

屋内，我将其他人都差了出去，他们也乐得去折磨害死他们兄弟的道士。于是就我与侍卫在。

俯首低声问他：燕王如何？朱秦可在？

一听到朱秦的名字，那侍卫看了看我，我表明自己是燕王府的长史。掏出了朱棣的手帕。

“燕王一部四百余人被围困在全州卫外卢屯庄。赶快救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敌军多少？”

“约两千余人。是纳哈楚的先头部队。”

他突围出来时有四人，现在三人死于追杀，赶了四天的路，也是筋疲力尽。冯胜的三万大军在此之前做已开拔金州，现在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附近有可用之兵么？就算有，我能调的动么？若是返回北平找救兵就等着给朱棣收尸了。

那侍卫强撑起身体，言语发抖：大人，我们撑不了几天，您要快。纳哈楚的大军也快到了。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院子里审讯还在继续。

道士死不开口，周围一圈十六个男人齐刷刷得站着，竟然无可奈何。我走进圈内，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想问他们什么？”

“谁指使？为什么？”

我轻轻叹口气，对老九说：大哥，请您拿块冰来。

将道士的脚强行按在冰块上，不过十分钟，拉掉冰块，脚底一整块皮被撕下。杨士奇看我的眼神与往常不同。我对矮胖子说：兄台，可否借你坐下长凳一用？

他也想看我干吗，于是痛快抽出长凳给我。

我对那伙人的头目说：大哥，将其他两人嘴塞上。你们谁也不准说话，一概不准有声响。

一夜激战加上惊慌失措，现在又被打的遍体鳞伤，刚才痛入心扉。这个道士的神经还经得起滴水神穿么？

“蒙上他眼睛！”

将蒙住眼的道士牢牢按在长凳上，让一个人握着冰块往他的额头上慢慢滴水。看见杨士奇与那个头目对视了一眼，我知道他们在怀疑这个有什么用。

一炷香的时间，躺在长凳上的道士开始痛苦呻吟。又过了半柱香，他大哭：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们住手哇。。

那天几个蒙人是投降大明的前元贵族手下，这三道士受北元的指使一直想挑起汉人与蒙人之间的仇恨，让那些投降的蒙人在大明没有出路，让大明起内乱。奈何蒙人功夫远比他们高，于是找到老八下手。先用毒药毒死他，再用蒙人常用的短刀钉他在门板上。

“好歹毒。“杨士奇说道。

我咬牙切齿：死汉jiān！

“骂得好！”头目说道：老八死的瞑目了。在下邱元振。鲁州保长。谢姑娘。

说完此话，他拔腿要走。

“邱大哥留步。请屋内说话，杨公子也请。”

将门关上，请杨士奇与邱元振坐下：邱大哥杨公子，我乃燕王府长史王缇。邱元振一愣，杨士奇表情淡淡。

“邱大哥，您这保长管多少人？”

“不多，四五百而已，怎么？”

“您刚所救之人是燕王侍卫，现燕王部被北元军围困于全州卫外卢屯。若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王长史是想？”到底是个保长，好歹也算个干部，开口就叫我官称。

“燕王部jīng兵强将，奈何人数不敌残元。若有支援，定可解除卢屯之围。”邱元振不言语，我又说道：“自秦时我中原就饱受异族侵略，残元治时，我们汉人只能做奴隶，现纳哈楚重复攻占金州卫，屠城何止三次？若此时不能保国，恐怕将来连奴隶都没得做，邱大哥是鲁州保长，全州离鲁州不过四天的路程，全州失守，鲁州势必不能保全。杨公子，救师父，求前途，也只不过就这一个机会罢了。再者，燕王乃镇守边疆的藩王，手中的权力一般公卿可比不上。邱大哥，杨公子，人生有几次让一个藩王对你感恩的机会？现在一走了之，诚然保全此刻xìng命，但碌碌无为的一生是你要的吗？”说罢。邱元振楞了下，杨士奇道：xìng命相搏。

我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话是顾炎武老先生说的，先提前用用吧。

“你个姑娘家都能如此说，我自然能为国效力。”邱元振一打开门，冲他的兄弟喊道：鞑子来了全州，咱们去杀个痛快。老九给咱们兄弟发报信，在全州卫外十里集合。

“好！”

杨士奇对他那三人说要去全州，矮胖子两眼发红：nǎinǎi的，杨公子，不切那帮毛孙子的西瓜头，老子就不是金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