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26 鱼与渔（2）

纳尔逊看着索斯，两个人一起维持着无言的沉默。过了许久，枫丹白露才打破了沉默：“你们最好去别的地方说话。要是我的朋友学生看见你们那可不大好。”
纳尔逊点点头，他对索斯说：“正所谓三年不见兮使我生忧，三年不见兮使我心苦。格鲁曼君，自当初一别已有三年不见，我们换个幽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怎么样？”

索斯也不愿意给枫丹白露惹麻烦，要是他正和纳尔逊谈话的时候忽然进来一个学生，那就不好收场了。他把大衣从椅子上拿起穿好，深呼吸一下说：“我知道一个安静的小酒馆，就去那里聊吧。”

纳尔逊笑着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索斯没有理他，像纳尔逊这样的高手使用无声前行的技巧可以说是反掌观纹。索斯和枫丹白露打个招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脚步匆匆的穿过法学院校园走向自己的马车。索斯觉得现在或许是摊牌的时候了。公民党希望获得更多的情报，而索斯则希望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这两点有着根本xìng的冲突。因为索斯要提供情报给公民党必然会导致自身不安全。与其双方把对面的合作伙伴一步步逼走，还不如重新谈一份新的合作协议。

索斯走上马车，对自己的车夫招呼了一声：“去樱桃红。”

樱桃红是索斯常去的一家小酒馆，小酒馆不大但老板的手艺很好。

马车在雪地上慢悠悠地走着，索斯在车里面打开了一个小包裹。

宪兵司令部配发的左轮枪，一块类似剃须刀的建立刀片，一瓶绿sè的微型玻璃瓶。索斯仔细地把手枪关上保险放在大衣的内兜里，尖利的刀片放在右靴下面的凹槽里，那个四厘米长一厘米宽的绿sè小瓶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裤兜里。这些都是索斯每天朝夕相处的伙伴，手枪是司令部配发的火器，虽然对真正的杀手威胁不大，但毕竟是不要钱的好东西。小刀片每天都会仔细打磨一遍，索斯满意后就把它放在右靴下面的凹槽中。那个绿sè的小瓶子是纳尔逊提供的神经毒素，是从某种剧毒水母身上提取的神经毒素。因为这种水母本身就带有毒xìng再加之长时间生活在大海中，所以要获得一点毒液很难。而且这种生物xìng液体具有强烈神经毒xìng的本质是一种特殊的蛋白质。所以他在高温、酸碱度适宜等情况下很容易失活变成普通的绿sè液体。因此必须保存在合适的容器中在需要使用的时候再拿出来涂抹到兵刃上。索斯仔细检查自己的装备，因为他对纳尔逊始终都怀有戒心。

索斯曾把自己带入到纳尔逊的位置上，如果自己是纳尔逊，一个熟知自己在公民党作用的帝国情报人员拒绝与自己合作，而且这个帝国情报人员还基本上知道公民党在德尔尼堡或明或暗的各sè力量，自己会怎样做呢？索斯的答案是动手除掉他。一个情报人员不应该相信忠诚，与做到他不可能出卖我，还不如做到没人能出卖我。相信自身同志的觉悟没有错，但要是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就有点儿戏了。像索斯这样掌握公民党不少内幕的人一旦拒绝继续为公民党服务，最好的方法就是除掉他。一来可以保护组织的秘密xìng，二来也可以jǐng告那些蛇鼠两端的家伙小心些。索斯当然要防着纳尔逊一点了。实际上当索斯一早离开家的时候就去邮局寄了一封信到自己的公司，这封信用暗语交代了公民党在德尔尼堡的主要组织。索斯相信一旦自己被公民党做掉，那么帝国情报部门应该可以利用自己信里的信息让公民党吐一口血出来。

马车吱吱呀呀地跑到一家小酒馆门口，小酒馆显得有些破旧。酒馆外面有一棵高大粗壮的大树，树下面是一个竖着的招牌。招牌上画着一个红彤彤的樱桃，招牌旁边是一个有些古旧的小门。索斯从马车上走下来，推开小酒馆的门走进温暖之中。

索斯熟稔的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在一个侍应生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隔间。

索斯舒服地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响指说：“一份骨渣丸子，一份肉酱面，一杯黑啤。”

侍者点点头转身离开，这时纳尔逊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要和这位先生一样的菜式，”这位情报头子停了一下：“他付钱。”

索斯适时地说：“没错，上两份。”

侍者虽然很好奇纳尔逊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还是去传菜什么也没说。

纳尔逊坐到索斯的对面，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索斯眯了下眼睛，开玩笑地说：“你的资金就这么紧张，连吃顿饭的钱也没有？”

纳尔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耸耸肩说：“能节省就节省嘛。”

这句话说完，双方又陷入了沉默。索斯是压根不想和这个情报头子说什么话，而纳尔逊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我说，”索斯吐了口气说：“我们得重新讨论一下工作了。”

“工作？”纳尔逊笑了笑：“你真的认为这是工作吗？”

索斯把手放到餐桌上，头向前倾，用很低的声音说：“那你认为是什么？”

“交易，”纳尔逊低笑着说：“我们一开始就这样约好了，只是交易而已。”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这个时候隔间的小门被侍者推开，他把做好的食物和啤酒从托盘上拿下来。索斯和纳尔逊同时陷入缄默。

等到侍者离开，索斯才接着说道：“交易就是交易对吧。”

纳尔逊很自然地回答道：“没错。”

索斯调整一下呼吸，似乎很困难地说：“所以付多少钱干多少事，一开始我只是为你们提供掩护而已，你们不应该要求我做的更多。”

纳尔逊用一种安慰的声音说：“放心，我不会要求的更多，你已经干得足够好了。”

索斯嘲讽地说：“不，我的上峰要求我提供宪兵军火库和军营防御的详细资料。要求我利用关系为他们提供武器，还要求我的印刷厂给他们印制传单！你告诉我到底算是什么？”

纳尔逊微笑着用左手叉起一个骨渣丸子放进嘴里，富有韧劲的丸子吃起来很有嚼头。他咀嚼了半天把丸子咽了下去，又喝了口黑啤润润嗓子。等到他感觉舒服以后，他才开口说：“放轻松，这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索斯的眼睛仔细观察着纳尔逊，纳尔逊正把全部jīng力放在那些骨渣丸子上：“我很可能为这个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