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24

“这样一场盛大的武装游行是不是蓄谋已久的军事入侵，我们不得而知。背后有什么样的yīn暗的政交易，我们同样不得而知。但我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德尔尼堡市民们拭目以待。”——《德尔尼堡晨报》
“当市议会一次次要求增加城管局预算的时候，我们同意了。因为议员们说有帝国人要担心。当帝国人真的来了，议员们又在干什么？这就是我们寄以厚望的政治家吗？德尔尼堡人民应当走上街头捍卫自己的权利。来吧，告诉帝国人这里不欢迎他们。”——《先驱报》

“据悉这次行动的幕后指使者是著名的第四司间谍索斯·格鲁曼，此人出身于帝国最著名的魔窟——电子科技学院。这名刽子手在罗斯平原上的众多小国中留下了恐怖的传说。这样一个资深间谍来到德尔尼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本报将持续关注。”——《号角报》

莱因哈特把铺在桌子上的报纸一张张叠了起来，然后对站在一旁闲适自然的索斯说：“一次正常巡逻导致七家大小报纸共同的批评，你确定我们没有惹上什么麻烦？”

索斯倒是无所谓的耸肩：“报纸上的话要是有用，我们就趁早收拾东西会乌提卡。”

莱因哈特近乎于癫狂的一指窗外：“那些在外面打着标语的民众难道是来表示支持的？”

维埃拉站起身来对莱因哈特说：“盲动的群众是无力对我们产生威胁的，派一队宪兵就能驱散他们。”

索斯透过司令部的窗户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示威人群，德尔尼堡的清晨十分冷。但人们无视寒冷在领袖的带领下大声喊着口号。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兴奋和使命感穿梭在人群中间。他们大声疾呼着口号，鼓动身边的人不要畏惧寒冷与打压，坚持在宪兵司令部门口斗争。

维埃拉恼怒地指着其中最活跃的几个身影说：“就这几个，枪毙了都是活该。”

索斯倒是无所谓，他对莱因哈特说：“德尔尼堡人每星期都会在议会门口举行大规模的示威活动，比起那些那场面。这不过是德尔尼堡人民吃完饭锻炼一下身体。”他拿起报纸对莱因哈特说：“放轻松，这是正常现象。”

莱因哈特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示威的人群。他知道所谓的示威是德尔尼堡人正常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已经习惯于用这种方式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存在。似乎这样就能够让真正的掌权者听到并且尊重他们的意见。可实际上呢？当权者们用夜幕下一次次肮脏的交易轻松抹杀了他们所有的努力。那些兴奋地鼓动者又有多少在怀着yīn谋把群众导引向另一个方向呢？

维埃拉站了起来，他扭头对索斯说：“必须管一管，如果我们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怎么让那些地头蛇尊重我们的权威？”

莱因哈特一拍桌子：“维埃拉，你带上五个人去城外的驻地带一个连过来维持秩序、”

索斯摇摇头：“不行，他们现在这就是一股邪火。晾凉他们也就算完了。要是调兵进城这事就小不了了。”索斯停了一下，看着莱因哈特的眼睛说：“最重要的是一个连根本不够，要增兵到一个营。”

维埃拉听完征询的看了一眼莱因哈特，莱因哈特摇了摇头：“事情还是不要搞得太大了。”

索斯没有说话，宪兵司令部在这个充满敌意的土地上举步维艰。宪兵们要想在这里站住脚就不能把帝**方的狠辣形象丢下。莱因哈特要以强硬的行动作为回应，这无可厚非。但是什么事情都怕画虎不成反类犬。一个连的宪兵不足以驱散示威群众，这样的强硬行动反而会让敌对势力看清宪兵司令部的虚实。一旦他们认为德尔尼堡的帝国势力不过是纸老虎，那么真正的麻烦才会姗姗而来。既然整个宪兵司令部的上层都不重视，那么索斯也没必要忠肝义胆的跑出来扮演先知的角sè。要知道先知往往都是被自己人活活烧死的。

维埃拉点点头，转身穿上蓝sè的军大衣带着几个士兵离开了会议室。

索斯叹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莱因哈特眉头一皱：“你去哪里？”

“去侦察一下，要是把咱们围在这个jǐng察局的小楼里就糗了。”

索斯根本就不认为所谓的镇压能够解决这些来示威的群众，镇压成功的原因是让被镇压者感到畏惧。光凭帝国在德尔尼堡那笑话一样的实力，不把这些有形群众折腾的火上浇油就算好的了。缓缓离开会议室，索斯低声说：“我劝你还是跑路吧，莱茵哈特，我认为镇压他们是自找麻烦。”

莱因哈特倒是无所谓，在他心中德尔尼堡人不是他要守卫的帝国公民，而是一群危险的敌人。对待敌人自然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了。所以使用暴力来镇压示威群众对莱因哈特来讲并没有什么内心上的谴责。因为他效忠的对象是以居鲁士为核心的神圣帝国而非分裂势力占绝大多数的德尔尼堡。

索斯戴好手套，打开会议室的门：“我先去找几个人，你最好小心点，别闹大了。”

莱因哈特摆摆手示意索斯赶紧去忙：“你多心了，他们翻不出什么花来。”

索斯推门离开，他很清楚莱因哈特这样的贵族几乎共有的一个毛病：高估自己的实力，低估群众的能力。莱因哈特过于高估了宪兵司令部在德尔尼堡的能力。虽然当地政治势力对帝国插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代表德尔尼堡上层愿意看到一支忠于帝国的情报力量出现在德尔尼堡。他们没有出手打压，一来是对帝国心存畏惧，二来是没有抓到什么机会。宪兵巡城本身就是正常活动，德尔尼堡上层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宪兵们巡城。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愿意一支武装力量在自己的地盘游来荡去。如果宪兵真的对这些“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动手，那么这些家伙绝对会让宪兵们从德尔尼堡滚出去。

其二就是莱因哈特低估了德尔尼堡人的力量。德尔尼堡人历来有把示威当饭吃的良好传统。这次在宪兵司令部门前示威的人数虽然只有两三百。但是只要宪兵们动手镇压，那么绝对有更多的德尔尼堡人走向宪兵们的对立面。

索斯出现在大街上，示威的人群看到他身上的制服发出巨大的鼓噪声。索斯斜眼看了一眼，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相比起那些示威的群众，还有很多事情值得索斯关心。比如银狐，再比如枫丹白露。

索斯坐在马车里向德尔尼堡法学院而去，枫丹白露在那里担任教员。公民党决定把索斯和枫丹白露的关系定为情侣以后，索斯就会常常去德尔尼堡法学院与枫丹白露联系。马车吱吱呀呀的从铺满白雪的地上驶过，那雪因为人踩车压半松不实的，马车上的人总有一种打滑的感觉。车门打开，索斯看着法学院陈腐的大门吐了口气，因为那个名叫纳尔逊的男人就在里面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