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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基于英国大主教贝克莱的理论而存在

御坂美菱抱着名为斯芬克斯的三色猫走在回家的路上。
三色猫似乎还没完全适应白袍少女的磁场，时不时的会在少女怀里用翻腾着，似乎在说“靠的这么近会让我过敏啦！”。

“呼~竟然这么长时间还没适应，真是麻烦，所以说我不喜欢猫啦！”白袍少女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到路边的自动贩卖机旁，从口袋里掏出硬币投进去。

拿起乌龙茶，少女一手抱着斯芬克斯，一手拿起瓶子想要拧开盖子，但是因为是单手的原因，显得有点别扭。

“那个…请问…猫……”从少女旁边传来的弱弱的声音。

恩？御坂美菱转身。

穿着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制服，胸口附近夏服被从里侧撑得鼓鼓的，笔直垂下的头发一直超过了腰部，而头部一侧有一束逸出的头发用橡皮筋扎着。不知是在装傻还是天然呆，滑落的细框眼镜挂在鼻梁上，眼镜后边那对小动物般的双瞳中，透着关切的眼神紧紧盯着美菱怀里的三色猫。

“那只猫…..是叫斯芬克斯吗？”

陌生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你知道这家伙的名字？正好，帮我拿一下。”御坂美菱随手将怀里的三色猫朝陌生的少女丢去，然后开始拧乌龙茶的瓶子盖。

“……啊……怎…怎么…为什么突然扔过来……”弱气少女手忙脚乱的想要接住在空中翻腾着的三色猫。

但是，三色猫却直接一头扎进了陌生少女的丰满胸脯中。陌生少女胸前的尺度似乎比看上去的要大的多。

“噗——”刚刚喝了一口的御坂美菱直接喷了出来，“我去！~巨R眼镜娘？怎么会有这种过时的人气设定啊？”

三色猫开始拼命挣扎，彷佛正在说着：“唔……喔喔!小……小姐!就算我没有被摔死，也会因窒息而亡的!”弱气的眼镜娘也慌了起来，三色猫趁机从她的怀中跳出，落在地面上，不停甩动脑袋。

看着笨手笨脚的女孩，美菱叹了口气，俯身提起斯芬克斯，放到眼镜娘的怀里。

“多…多谢。”

“不客气。”美菱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旁边的眼镜娘开心的抱着斯芬克斯，美菱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斯芬克斯，“不过，仔细看的话真是不得了啊，这么娇小的身体而“滴——”却这么大……”

“啊？什么？”眼镜娘转头，用小动物般无辜的眼神疑惑的看着白袍少女。

“没…没什么啦！…你怎么知道这家伙名字的？”御坂美菱尴尬地把身体靠在长椅上，没话找话地问道。

“啊？…啊，因…因为…我是茵蒂克丝的朋友……啊，对了，你也认识茵蒂克丝的吧？”

三色猫毫无顾忌地在眼镜娘怀里露出了肚子，一副“来吧，小姐，我的胸口借你哭泣”的绅士表情，举起前脚做出万岁的动作。而弱气的眼镜娘正在轻轻地抚摸着三色猫的柔软腹部。

“哦，茵蒂克丝的朋友啊。”美菱心不在焉的随口敷衍，然后却好像发现什么似的，突然跳起来指着正在逗猫的眼镜娘大叫，“茵蒂克丝的朋友？？！！”

“对对对对…对不起！”弱气眼镜娘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还是慌慌张张的站起身连连鞠躬道歉。

“你你你…你是风斩冰华？！”白袍少女指着一脸错愕的眼镜娘大叫。

“啊？”

……

“茵蒂克丝和上条当麻去了意大利吗……”

风斩用非常细的声音低低的自语着。

“唔……上条少年竟然史无前例的中了头彩，实在让我不禁感慨世道变迁、沧海桑田、波涛胸涌……”白袍少女的眼神一直盯着风斩胸前，说着风斩听不懂的话。

“那个…虽然到现在才想起来有些失礼，但是…请问你是？……”风斩嘴里好象含着东西一样，嗫嚅的问道。

“大概有34…也许是36……啊？什么？我？”思考被打断的白袍少女露出困扰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还没怎么发育的说……”

“不是说那个啦！”风斩满脸通红的用手遮在胸前，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底线，大声的争辩着，“名字啊，名字！”

“……你的叫什么？好姐妹还是小甜甜？”

“我不是那种会给自己身体某个部位起名字的女生啊……都说了不是这个啦！”

风斩即使是在这种气得眼角泛出泪光的时候，依然是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那个泡在罐子里的酱肉口味竟然这么重？白袍少女看着面前的巨“滴——”弱气眼镜娘，不无恶意的揣测着……

不过——我喜欢！

……

“哈……御坂美菱吗……上条当麻的朋友还真是奇怪的人呢……”风斩坐在长椅上，一脸无力的叹着气。她腿上的三色猫也百无聊赖的打着滚，仿佛在说“是啊是啊，那个家伙就是这样的。”

“啊！抱歉抱歉！因为平时用来解闷的家伙突然不见了，所以有点无聊而已，啊哈哈哈哈！”白袍少女挠着茶色的短发，发出爽朗的笑声。

御坂美菱非常清楚风斩冰华的底细。

她知道风斩其实并不是人类，而且严格来说，连生命都算不上。

只是一种物理现象。

如果以机器来侦测人体，可以测到许多数值。

热的产生、放出、吸收。光的反射、折射、吸收。人体电流的产生，以及电流磁场的形成。氧气的消耗、二氧化碳的排出。更基本的，还有质量与重量……依照使用的机器不同，可以侦测到数千、数万种不同的数值。

反过来说，如果凑齐了这些人体的数值，是不是就会变成一个“人类”？

学园都市里，有各式各样的超能力者。每个超能力者都会在无意识间放出微弱的力量。虽然每个人释放出的力量都很微小，但是全部聚集在一起之后，或许就会整合出一个完整的意义。就好像B或P之类的英文字母，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如果将好几个英文字母排列起来，就可以组成像SELECT或START之类有意义的文字。这就是组成风斩冰华的理论基础。

“风斩冰华”就好像是由无数的英文字母排列出命令文，进而组合成的电脑程式一样。经由全都市的每个学生各提供一个英文字母，这些英文字母就排列成命令文，然后命令文又统合成了一个程式。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所以感觉得到体温，而是因为感觉得到体温，所以才认为有人呢?

引火能力者提供体温，念动能力者提供肌肤触感，音波能力者提供声音，发电能力者提供人体电流，操纵光的折射，就可以“看见”形体……这各式各样的AIM扩散力场，形成无数的数字及字母，排列成命令文，组合成一个“程式”，在这个世界上完美地创造出一个人的形体。

凑齐人体的各种数值有几千、几万种。

但是学园都市里可是有两百三十万个超能力者。

条件是符合的，那么只要人为的加以诱导，会出现“风斩冰华”这个物理现象构成的虚拟生命体，也是完全可行的。

“存在即被感知吗？英国近代大主教贝莱克的理论……科学阵营竟然会以魔法侧的理论为基础进行研究，‘科学的研究魔法’吗？……”

如果撇去这让人吐槽不能的违和感……已经触摸到神的领域了吧？

但是，还不够完善。毕竟，理事长还没有到达那个领域，无论有多接近。

其实风斩冰华现在的状态，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并不稳定。风斩冰华带着无力表情的脸部轮廓，时不时的会出现摆动。她的身体就像超能力凝聚而成的团块一样，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处于不安定的状态，而且也不可能永远存在。

“呐，你现在这个状况，没问题吗？”御坂美菱忍不住问道。因为风斩的轮廓开始摇摆起来，好像信号不好的电视机影像。

“啊…没关系……啊？你，你发现了？”风斩冰华惊慌地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白袍少女，“不，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嗌？这有什么奇怪的？上条少年都跟我说了哦。不过强制性的离开‘界’，而且很努力的保持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感到蛮惊讶的说……”白袍少女的口气出乎意料的认真，但是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风斩的某个部位，“不过胸前那两团会不会增加你保持形体的压力？”

“…不会的……唉？啊？…请，请不要再以别人的胸部作为话题了好吗……”风斩满脸通红，但是她的声音却好像受到什么干扰一样时高时低。

发现到这一点的风斩，渐渐沉默下来，“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风斩说着，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斯芬克斯被放在了长椅上。三色猫伸了个懒腰，使劲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然后在它准备跳到地面上之前，白袍少女伸出手提住了它的脖领子，把它抱在怀里。

也许是和风斩玩累了，三色猫乖乖的在少女怀里没有再折腾。

“唔，今天多谢你帮我安抚这家伙。因为我的电磁场原因，一直被讨厌，这家伙要是折腾起来，我可没心思迁就它……唔？也许茵蒂克丝回来以后可以在垃圾桶里捡到这家伙的骨头？”

“啊…呵呵呵呵……”风斩冰华露出非常勉强的笑容，心里却一直不停的叫道“好可怕好可怕，赶紧离开这个人！斯芬克斯，对不起了！一定要在茵蒂克丝回来前乖乖的哦……”

“那么，再见了。”

风斩冰华渐渐消失，而白袍少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身影，仿佛自语一般向她道别。

“唔……再见……”

……

掌握学园都市中“虚数学区·五行机关”的关键，AIM扩散力场化身——风斩冰华。本身其实是虚数学区的一部分，但是在理事长以人为方式植入自我意识帮助其实体化之后，她已经成为了整个虚数学区的核心意识体。

学园都市中两百三十万个学生自然散发出来的力量，就是虚数学区。

只要都市里存在超能力者，就一定会有AIM扩散力场，也就一定会有五行机关。

不是像核能之类的巨大能量团。如果一股强大的力量弥漫在都市中，任谁都会察觉不对劲。五行机关的真相，也就是AIM扩散力场，只是唯有使用机器才能侦测得出来的微小力量。

但是，五行机关就跟减压状态下的零度的水一样不安定。

在减压状态下，也就是气压极低的状态下，由于冰点下降，所以水到了零度也不会结冰。但是，此时如果以棒子之类的东西将水搅拌，减压下的水会突然结冰。

五行机关也一样。平常虽然是只有机器才能侦测得到的微小力量，但只要施予某种程度的冲击，力量就会瞬间增强。在那次的事件中，风斩冰华的力量在后期大幅上升，也是因为受到“冲击”的缘故。

那颗想要保护他人的心，超越了痛苦和迷茫，不惜将自己非人之躯呈现于好友面前也要保护对方的心情，就是最重要的“冲击”。

这些，都是为了准备学院都市的另一张王牌：休斯.风斩。

由超能力者们的AIM扩散力场而产生出的，不同于已有的“天界”或“魔界”，而是新“界”之中的天使。

妹妹们形成的御坂网络，可以诱导所有超能力者的AIM力场进而形成并控制“人工天使”，而作为“钥匙”的存在，就是御坂美琴军用量产克隆人第20001号，也就是最终信号。

不过克隆人中编号为10030的个体并不准备让理事长的计划就这么进行下去。

在接触了风斩冰华之后，御坂10030心中的很多问题，都得到了解答。

如果说，风斩冰华的存在是虚构的，那么，会害羞，会生气，会喜欢斯芬克斯，会为朋友担心……这颗“心”，风斩冰华的“心”，又是哪里来的呢？

AIM扩散力场顶多算是制造了风斩冰华的存在，而没有给予她“心”的能力。理事长只是知道怎么做可能让她拥有自我意识，但是在风斩冰华的人格形成以前，恐怕连理事长都不知道风斩冰华将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风斩冰华的善恶对理事长而言恐怕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对于他那种习惯将别人控制在掌心的家伙来说，这两种人只不过是控制方法不同罢了。

“……是时候了。”

御坂10030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冥土追魂所在的医院。

“编号10030个体的第十一次临时调整马上开始，预计所需时间12小时，请立即进入培养仓。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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