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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卷乱世浮沉188【失忆】（一）

() 第六号目标立刻宣布放弃，小仨儿十万火急带一位严重的jīng神病患冲回第一号目标星球，希望他的两位情侣能帮他恢复正常……完了！她们估计会杀了她，一个头脑清醒活蹦乱跳的正常人，被她带出去跑几个地方，回来就变成疯疯癫癫。她对人类诸多无法理解的情感列表中，“惊慌失措”这个词所形容的就是其中一种，现在她已经顺便从列表中剔除。
小胡指着自己鼻子，“你说我们原来是战斗伙伴，结果我患了失忆症？”．ｄｌａｉｄ．

“嗯，简单来说是这样，太具体的一时说不明白。你的脑波乱得可怕，用说的太久。”

“脑波乱？说太久？不懂你想表达什么，我觉得你才乱得可怕。”

她无言以对，这家伙连脑波交流技能都能遗忘，真的是废了……只好尽量挑简单重要的说，说没多久他又开始陷入错乱，数十个角sè在他身上轮番上映，中途又毫无征兆恢复清醒，突然惊呼“啊！我有好几个女人？”眼神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瞄着，她立刻jǐng觉起来“想到哪里去了，我才不是！”

“唉，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情，你这么年轻出sè……”他强笑道“有就好了，我该知足。”小仨儿被他说得脸上发烫，低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想想还是忍不住询问“我，我出sè么？”

“是啊，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说话的声音也动听。好像突然有个词冒出来，对，就叫黄莺出谷！一颦一笑都让人神魂皆醉。”说到这儿一顿，觉得孤男寡女说得这么露骨十分不妥。他讪讪笑说“你别生气，我冒昧了。”

小仨儿这时才叫神魂皆醉，这个从来只会满口老子老子的家伙竟然在对她表白！她完全不去分辨是不是哪个鬼又上他的身了，只顾自己脸红。二人都装作不经意离对方越来越远，此时的环境寂然无声，又有种神魂与授的情愫在暗中滋长蔓延。

彼此间的沉默被压制到终于反弹，她突然壮起胆说“你再夸我几句，我喜欢听。”

混乱中的小胡像一片被随机选取的唱片被放到转盘上。唱针马上落在唱片表面，洋溢着赞美的词句开始从他口中滔滔不绝地倾泻，这世界对倾慕对象的好听话都给他全部说尽了。

如果她还有一分的清醒，就知道这家伙已经被一个比他还要油嘴滑舌的家伙附身。她也不管，就当作欣赏唱片一样享受。正和一般的音乐专辑类似，宁静舒缓和激烈奔放的乐曲总是交错排布，免得引起听众的审美疲劳，她听得一阵如痴如醉。又一阵面红耳赤。正面播放完毕后，又反过来播放反面，足足半个标准时的称赞都没有跳针。

在另一方面，在第一号目标星球就被放下来度假的二人组。rì子过得悠闲懒散，这时候正在繁华闹市的步行街区东遛西逛。毫不担心小胡出这趟找死的任务会不会出岔子。她们认为这个家伙一向福星高照，况且这次任务也不是去打打杀杀。在量力而为的前提下——而他恰好又是十分怕死和斤斤计较的——危险这两个字跟这次的任务根本扯不上关系。

“整个星球的几个大都市都逛过了，居然都没发现一个值得买的东西。”赛波拉意兴阑珊地刚发完牢sāo，立即发现她们身后又尾随了三个家伙——又是想找机会搭讪占便宜的。其中一个是人类，两个不是——他们用一前两后的三条腿走路，一根像乌拉兽一般肥肥的尾巴拖在地上，没有上肢。多余的特征她没再仔细用脑波观察，很熟练地一转身，脚尖点地倏地接近那伙人，趁一堆无用的交流还没开始之前便把他们当场砸晕，事故现场也懒得清理，犯事的人没人敢理，被犯事的周围立刻围起一堵人墙。赛波拉若无其事又走回明珰身边，摇着脑袋直喊无聊。

明珰对身后发生的小sāo乱无动于衷，依旧保持匀速向前走，等赛波拉跟上后，她才不急不缓回应她之前发的牢sāo“你的眼光太高，我们也没有专门去找jīng品店和拍卖行，也没办法在这里进行消费。还有，这边的审美观念距离我们的家乡有几十万光年。注定要空手了。”她摊手说“这里的衣服千篇一律，都是自适应尺寸的流水线产品，身上的饰物也是这种概念，我猜可能是文化继承断裂导致的。”

赛波拉听得一愣一愣地只能点头“唔，好像是这样，你说的有理。”

相比象群星域的多彩多姿，这里的服装几乎是制式的。衣衫上的颜sè和花纹，全部是用镀了一层极薄的显像贴膜来显现，可以随环境和心情在任意时刻改变。偏爱自然风的会把衣服装扮得像田野里的风光、夏夜星空，宇宙里浩瀚的星海，或一轮巨rì挂在大海上方，清澈蔚蓝的海面撒着碎金。前卫派会设计成各种浓妆重彩的sè块，或无规则的组合，或有目的的拼嵌，类似抽象艺术和街头涂鸦的混合风格。

还有不少属于白目派，他们移动速度比一般人慢上许多，利用加装在身上的处理单位，不停计算和适应移动中环境的变化，把自己融入周围环境，在大千世界中潜行。如果觉得以上这些传统的做法过于单调，还有艺术家们设计的作品在网上可供付费下载。街道马路上就像一片灯海，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发光单元。

两人走着走着，赛波拉眼里杀气突然一现，后面又跟上一堆人，明显又是冲着她们来的。咦，这么多……怎么有几百人？地面上空竟然还有四架类似攻击艇的物体，乍一感觉之下她们就像舞台上的巨星，攻击艇投shè出数十道光柱把她们周边包围成一圈。

明珰若有所悟“应该是之前被我们修理的那些人，找了帮手集体寻仇来着。”

“哼，异想天开！”她一顿，突然一笑，双手扶着明珰的肩，把她整个人转过去“说好我们轮流的，算次不算人数，这次换你。”

明珰支着额头喃喃道“多和少不是问题，就怕这一批打倒了又来更多……”

五名领头的人类从后面杂乱的群体里脱颖而出，有意走到半路才向后头大声问“就是她们两个？”人群轰然说是，然后七嘴八舌指手画脚骂开，五个人同时挥手制止，其中一人声若洪钟地道“别再吵了！替你们讨回公道。”说完又回过头，迎上正往他们方向走来的一个女子，原本准备先声夺人来个下马威，话忍住没出口纷纷嘎然而止，只把亮晶晶的目光贼兮兮地尽往那名女子的身上扫，接着又发现她身后还有一名！对哦，本来就说找麻烦的有两名，真是太好了！五人居中的那位已经开始不自觉加快脚步。

明珰徐徐行来，顾盼生辉，赛波拉原地不动，冷淡至极。五个人气势一泻如注，瞬间零乱开来。他们一看便知这二位绝sè，无论气质仪态，还是打扮装束都不是本地人，有三位见多识广的甚至还能肯定她们不是混本星域的。这就说明，她们再怎么扎手，背后的靠山应该离很远。

他们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本星域离最近的118星域也有35光年，而118星域正好是万神殿的大本营，万神殿从没有女xìng。119星域非常排外，并不是人类的主居住区。120星域有80光年，那一片盗贼的乐土，战乱和争端从来没消停过。再过去就是稀薄带，大概只有零碎的冰冻陨石。再远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已经没人能够了解。一般见过世面的，一生中能跑遍三五颗星球就能算得上是人生阅历极其丰富。想去了解四个星域之外的生态环境，那真叫浪费生命。

所以不管这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明摆着就是很好欺负，他们连搭讪和诱拐的手段都懒得使用，又是五人小组中居中的那名人类代表发言，他饶有兴致地笑“我是万神殿的轮值监察官。你们跟我们走，不过两个其中一个肯定先归我，干脆省掉麻烦，你们两个可以先决定哪个跟我走，拒绝肯定要吃苦头。”他实在不知道该选谁，两个都要肯定不可能，干脆让她们自己决定。还把自己的身份——轮值监察——后面擅自加一个官字，两者间的区别大了去，就如同在一个门派里，做杂役的弟子和真传弟子之间的区别。

他刚得意洋洋闭上嘴，便瞬间产生一种奇怪的濒死体验：自己脖子快速往对方手上送，而且对方的手掌没有变大，而是他的脖子一下子变成适应她手掌的大小，接着就是脑壳感到一阵剧痛，很干脆地不省人事。

对方刚说的话明珰能听懂三分之一，三分之二夹杂着这个星域的通用语，尤其是“万神殿”这个专有名词足有七八个音节，她索xìng放弃理解，在对方前一段表述的意识完全消散前，便把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捕捉住，在摇头的同时一把捉住对方脖子，另只手随意往他头上一拂，他半边脑袋上的头发连带着头皮便飞出老远。

明珰把手中的人放了，前不久还号称自称实力最强的监察官，像个没骨头的肉团坠在地上，四名同伴也顾不上他，自发自觉地向后退几步远，然后转身发足狂奔。后方一大群人像怕被传染似的，跑得比他们四个还快。眼看溃不成军的局面就要形成，空中四架攻击艇开始行动，“嗖嗖…”朝地面两名目标发shè出四张小型的捕捉网，这一举动让所有人又燃起希望，纷纷又驻足回头仰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