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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把地契交给苏嬷嬷保管,跟她说了萧怀迁的意思,苏嬷嬷也认同萧怀迁的顾虑。明珏又打听常婆婆一家的事,苏嬷嬷和田妈妈对他们一家都有印象。
同在齐国公府当奴才,兜兜转转,又在荒僻的北郊遇上,苏嬷嬷有点激动,想去找常婆婆说说话,正好明珏也有事要找常东兴。吃过午饭,小院里只留下岳嫂子和紫竹看家,明珏带着苏嬷嬷等人威威扬扬杀向常婆婆的家。
常东兴帮人去收割庄稼了,明珏本想让他带着去看看那三百多亩地,不巧扑了空。狗子追着她们来了常婆婆家,得知她想去看地,自告奋勇带路。
狗子带明珏主仆出去,常婆婆又打发常东兴的儿子金宝跟着一起去。金宝很高兴,他跟狗子同岁,巴不得能跑出来一起玩呢。他们六人中,最大的是丝菊,十四岁,最小的是岳芽儿,十岁,其他也都是十几岁的年纪。
沃野祥平,草木青黄,清爽的风吹拂着原野清新广袤的味道。
几人边走边玩,摘了一些野果子边吃边说笑。没有尊卑的界限,没有主仆的约束,倒象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无忧无虑享受阳光下的生命。
“河两边的荒地都是洛家的,金宝他们家盖房子的地方也是。”
明珏很好奇地看了狗子一眼,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早就知道,等我长大赚了钱也要盖房子。”
“这主意不错。”明珏点头赞同。
萧家宅院外面那一大片荒地和常婆婆等几十户人家盖房子占的地都是洛家的田地,不在她的荒庄子范围之内,荒庄子那三百五十亩地主要在河对岸。
这座宅院只是暂时安身之所,只要在萧家的范围内,她就难以摆脱弃妇的身份。要想堂堂正正立于人前,就要脱离萧家,有遮风挡雨之所是第一步。
从宅院到河边这块荒地有几十亩大,盖房子不错,不过这是一个长远话题。
荒庄子包含的一百亩沙荒地就在河对岸,离水源很近,却成片荒芜,长满杂草,就是因为土质太差,基本上是半沙化,即使风调雨顺,栽种也收不回种肥。
沿着河岸的荒地向北走,靠近连云山脉一角,有一片起伏连绵的山林,各种各样的树木郁郁葱葱,以果树、杨槐树为主,矮生灌木成片成丛。正是中秋丰收时,林地内的果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沉甸甸的喜人,空气里飘散着瓜果的芳香。
林地外面是成片的低洼不平的土坡,长满野草矮木,坡地面积不小,却稼禾不生。坡地外侧有一百多亩平整的良田,种着黄豆、玉米和谷粟,长势很差。可以收割了却无人打理,成堆的耗子、獾猪、松鼠流蹿采食。
明珏想到林地里去看看,因天色不早,里面又黑又暗,她有点害怕,决定明天再跑一趟。他们摘了一些水果,没有筐篮可装,只能抱着回去。
吃过晚饭,她拿出纸笔,画出这块地的平面图,脑海里开始勾勒蓝图。她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没种过地,但近几年被堂妹薰陶,春种秋收的理论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她相信,不用多久,一个异时空的地主婆就会横空出世。
她记得堂妹承包二百多亩地就花了十万块钱,她现在有三百多亩地,虽然说田质很差,不也等于有人凭白给了她十几万块钱吗?洛明珏的嫁妆这么差,她不平不愤,但相比于香消玉殒的本尊,她很幸运,要会好好替洛明珏活出尊严。
第二天一早,狗子就来了,还背来一个大筐。她本打算带丝菊和风兰去,紫竹不干,连苏嬷嬷都想去看看,于是,她们的院子就交给“铁将军”守门了。
她们从沙荒地穿过去,一路上,明珏抓着野草,惋惜这块地颗粒不收。岳嫂子落在后面,一边走边抓沙土来看,明珏被她的动作吸引。一问才知道岳嫂子和她丈夫原来种有几十亩地,她丈夫死了,族里收了她们的田产,把她们母女赶出门,她们才卖身为奴。她不只会做饭,对于种庄稼也很内行。
“九小姐,要赶紧找人把豆子、苞谷和粟米收了,要不就都喂耗子了。”
“我昨天就想这事了,不知道是谁种的,回去问问再安排。”
“我知道,是金宝的大伯种的,他去给有钱人种花了,就不管地了。”
原来这块地是常东生租种的,不知他租了几年,要去找常婆婆问问才知道。小村庄里的人都以种地为生,她这块地若自己种正好借助他们的人力资源。
林地的果树中桃树最多,现在已经过了收获期,苹果、梨、柿子等果树挂果都不多,其它树木长势也一般,没有修剪打理,这片林地也赚不到钱。
赚不赚钱现在不足以影响明珏的心情,她刚拿到地契,每一步怎么做都要有一个过程。进到林地中,她越看越高兴,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早蹦起来了。
几条清澈浅溪在林中环绕流淌,水中鱼虾畅游、飞虫跳跃。树底下绿草葱葱,露珠滚动,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林中,秋熟的野果晶莹剔透。林中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蘑菇、野葱、野韭菜,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菜,棵棵鲜嫩,片片清香。
品尝山水――她突然想起前世这个别具情趣和诗意的词汇,喜不自胜。
堂妹在京郊承包了一片山地,开荒造林,种植果木花树,搞采摘游览,赚得盆溢钵满。忙碌紧张的人们生活在繁华昌隆的都市,休闲时间踏青游玩,自己动手在山水间品尝野味。摘黄花、煮紫蟹、把酒东篱下,别有一番意味风情。
清风微拂,丽阳高悬,光芒穿透浓密的枝叶,洒下碎碎的暖暖的明辉。
几个丫头在林间摘野果、采野花,放松身心,追逐嘻闹,俏丽的身影穿梭在花红树碧之中。苏嬷嬷和田妈妈拣拾地上的红枣、核桃、板栗,连拾边吃,摒弃宅门深院的规矩,扔掉应付讨巧的伪装,布满褶皱的脸庞焕发自然的光彩。
明珏和岳嫂子一起摘野菜和野蘑菇,连摘边算计怎么吃。明珏可是下了老本,回味她几十年吃过的东西,凡跟她们摘到的东西有关的菜品,她都想亲自动手烹调,再品尝一次。狗子编了草网,从清溪里打捞小鱼青虾,收获颇丰。
“来人哪!快来人哪!快来――”
听到明珏惊声叫喊,众人怔立当场,视线范围内没看到她,都吓坏了,忙顺着声音找去。在一片浓密粗壮的灌木中,看到她又蹦又跳,众人才松了口气。
“九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过来,快来看。”
众人顺着明珏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浮现出惊奇欣喜的神色。一根根柞木横倒在草丛中,一只只明闪闪、油亮亮的黑褐色的大蝴蝶落在柞木上。薄雾缭绕,光辉闪烁,晶莹的水珠滴在蝴蝶的翅膀上,湿漉漉沉甸甸的,再也飞不走。
“不就是黑蝴蝶吗?看把九小姐吓的。”
“傻瓜,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蝴蝶吗?蝴蝶能吓到我吗?”明珏跳过去抓起几只,让众人看,“这是黑木耳,新鲜的黑木耳,前几天我们不是还吃了吗?”
狗子见明珏高兴,忙说:“这东西黑乎乎的,这里的人都不爱吃,我和我娘没粮食才吃这个,那边靠近山脚下的林地里到处都是,比这些大多了。”
“丰收了,发财了。”明珏拍拍手,“狗子,你去找几只大筐,你们都来摘。”
一大朵一大朵的黑木耳映衬着阳光,饱含着水份,新鲜滋润,昂首翘立在柞木上。众人围着柞木,专挑大朵的摘,一会儿地上就堆起了几座乌金小山。
“把木耳拿去用溪水洗,回去我掌勺,给你们做木耳宴。”
听狗子说山脚下的林地里鲜木耳更多,她要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碰上好东西,另有收获。她喜滋滋琢磨着木耳的吃法,一想到这片林地是她的产业,她就想载歌载舞。有这片宝地,她就不愁美味吃食,弃妇的日子也能过得别有滋味。
她们主仆在狗子和金蛋的帮助下,抬回两大筐鲜木耳,还有一只筐里装满野菜、野果和野蘑菇以及她们拣拾来的苹果、梨、红枣等几样果实。回到小院,她们都累得筋疲力尽,仍不想休息,欢快的乡间野趣刺激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明珏主勺,岳嫂子帮忙,几个丫头在一旁搭下手。她先用鲜木耳和拾来的红枣加上猪里脊肉炖上木耳红枣汤,这可是秋季的滋补佳品。又用鲜木耳配合别的野菜或凉拌或清炒或肉炒,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色香俱全,爽滑开胃。
用木耳、韭菜和虾仁做成令人食欲大开的三鲜馅,不管是包子饺子,都以美味闻名。明珏用鲜木耳、野韭菜和小溪里捞来的青虾加上鸡蛋、猪肉做馅,号称五鲜。没有发面,不能做包子,只好包饺子,剩下的馅又做了蒸饺和馄饨。
做好的饭菜主食分给了狗子一些,让他拿回家和他娘一起吃,又让元宝带了几样回去给常婆婆品尝。明珏不让丫头伺候她吃饭,她让岳嫂子搬来大桌,和她们一起吃。没有规矩约束,不受制于俗礼,反而吃得尽兴开心。
下午,常东兴拿着那一百多亩二等田的租种契约来找明珏。那块地是他哥哥常东生租种的,常东生去水木山庄当花匠,顾不上管。黄豆、粟米和玉米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照管了,山庄的活多,他现在连收割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常东生租种这块地当时谈定的租金是一年十五两银子,现在他没时间种,想解约。他想给明珏十两银子,黄豆、粟米和玉米不管收多少,都归明珏所有。
明珏同意解约,她正想收回来自己种呢,她亲自看管打理,这块地肯定能出息更多。她没收常东生的租金,但有一个条件,她让常东兴帮她收割那块地里的庄稼,再把那几片荒地除草整平,以备耕种,这些活她都不再另付工钱。
常东兴很高兴,现在地里没农活了,帮明珏收田整地就可以省下租金,等于白赚十两银子。他计划多找一些长工,明天就动手,最多十天就能弄完。
“常师傅,”明珏很客气,“现在刚八月末,地里就没农活了吗?”
“没了,再忙就等明年开春了。”
“不种冬小麦?现在播种,明年五月收割。”
明珏感觉大秦皇朝的跟她北京的气候环境相似,种植的农作物也差不多。她记得前世京郊的百姓收完秋粮,还要种冬小麦。有人还会种油菜,夏初就能收菜籽,也有人在田间地垄种菠菜和大葱,明年开春就能吃到新鲜的绿叶菜。
常东兴惊诧摇头,“现在不能播种,苗刚长出来就过冬天,不冻死吗?”
这不是代沟,也不是见识和学识的问题,而是时空之间不能轻易逾越的鸿沟。
明珏没跟他解释争论,笑了笑,表示认同他的话,又问了他一些田地耕种的问题。听常东兴一说,明珏才知道这里是典型的春种秋收,不管是种豆类、麦子和玉米都是春天播种,秋天收获,没有一年两收或两年三收的说法。
她对于耕种只限于理论经验,可面对常东兴这多年的农夫,她忽然感觉自己很高大很博学,心中涌动着英雄即将有用武之地的豪迈情绪。
“常师傅,从哪里去买种子?”
“种子好买,你打算种什么?”
“我不知道种什么,只想先问问。”
“这三百五十亩地土质太差,就那一百二十亩二等田还能种些粮食,就是风调雨顺,收成也不好。”常东兴想了想,说:“要不你去问问六爷,我听冬至说六爷和先生从番邦弄来了一些种子,宝贝似的藏着,一定都是值钱的好东西。”
明珏眼前一亮,拍了拍手,说:“好,我去问,你们明天就开始收割开荒吧!”
她给萧怀迦写了一封信,找来狗子,给了他一把铜钱,嘱咐他明天一早把信送到水木山庄给霜降或冬至。狗子看天色尚早,当即出发了。第二天,明珏刚起床洗漱,霜降和冬至同狗子一起赶到庄子,给明珏带来萧怀迦的消息。
听说袁氏让人把萧怀迦锁进卧房,扔给他一堆名门淑媛的画像履历,选不出可以订婚的闺秀,就不让他出房门,明珏笑得花枝乱颤,笑声中透着兴灾乐祸。
“这么说你们也没办法联系六爷了?”
“没办法,跟六爷的奴才都被四太太赶到二门外了,里面全换成了丫头。”
“要是水木先生有事,怎么找他?”
“先生说他这个月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赚钱子,下月中旬才有事让六爷去办。现在六爷被关起来正好,他难得清静,免得六爷碍他的眼。”
明珏撇了撇嘴,心里狠狠鄙视了缺大德不义气没人性的水木一通。萧怀迦身陷“囹圄”,她无法问种子的事,也会影响她的计划和进度。
“水木先生现在还忙着帮人办事解惑吗?”明珏问得随意,心里却酸得要命。
“没有先生说今年他帮人就想赚一百万两银子,多一文也不赚。赚够了,那些人就都被打发走了。好多王公贵族来求先生帮忙,都被拒之门外了。”
哼!MMD,动动嘴皮子,短短几天,就能轻而易举赚一百万两银子,比抢劫还合算,也不怕被银子压死,偏偏有这么多人追捧,什么世道?太不公平了。
明珏的嘴唇调整到最甜美的弧度,微微一笑,问:“怎么才能见到先生呢?”
“先生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一般人是见不到他的。”
被划到“一般人”的范围之内,明珏心中愤愤,神色悻悻,在脑海里把水木的脸皮当成抹布一遍一遍擦马桶也高兴不起来,而且越擦越郁闷。
“二奶奶找六爷有事吗?”说了这么多废话,终于有一句话问到正题了。
“有事,我让人在河边开了一块荒地,听人说先生和六爷从番邦带回来许多稀奇种子,我想看看都是有什么,有哪些可以种,就省的我去买了。”
“这事不用找六爷,跟香粉哥说一声就行,番邦带回的东西都是香粉哥打理。他回家看老娘去了,后天才能回来,等奴才们见到他,就跟他说说。”
“好,谢谢你们。”
她那块地今天才开始收割,连开荒带耕地怎么也要十天。她想先看看萧怀迦和水木从番邦带来了什么稀奇种子,若没有合适的,她就想把那一百二十亩二等田里全种上冬小麦。按节气来说,种冬小麦还有点早,不急在这几天。
两天之后,霜降和冬至又来了,给明珏拿来了一本书,并给她带来了萧怀迦的消息。萧怀迦选中清贵之流、名门之家的闺秀名媛三人,请萧老太、四老爷和袁氏做最后定夺。袁氏对这三家很满意,而萧老太更倾向王侯权贵之家。两人意见相左,四老爷受了夹板气,萧怀迦虽仍被锁着,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胭脂给的书是用拉丁文书写的,里面记载的农作物不少,多数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不能种植。听小厮说水木山庄稀奇种子不少,可胭脂看不懂蝌蚪文,不知道具体有什么。明珏收下书,想抽时间好好研究,少看书不行,还在看实物。
常冬兴带人在地里干活,明珏让岳嫂子每天都去转一圈,发现问题早点告诉她,早点解决。而她每天都带着丫头们到林地里扫荡,狗子也天天跑来帮忙。他们边玩乐边摘鲜木耳、采野蘑菇,拣拾各种干鲜果类,收获颇丰。
院子里、横梁上晒满了鲜木耳、野蘑菇,散发着山珍的清香。各种各样的野菜吃不完,明珏让田妈妈挖了一个小地窖,把野菜用盐搓好,放进地窖保鲜,留到冬天吃。核桃、板栗、红枣、黑枣装了几麻袋子,都没地方存放了。
苹果、梨和柿子摘回来,院子里放不下,就晒到外面的长廊上。守门婆子答应给她们看着,却边吃边偷,丫头们很生气,差点闹起来。总体还说,这几个婆子还不错,明珏不想跟她们起冲突,就想了一个办法。她让婆子们去林地里采摘果实,分成三六九等,由她按价收购,让她们挣些辛苦钱。
婆子们很高兴,随便摘她地里的果实,再卖给她,除了连吃带拿,还能赚钱,这可是她们活了几十年都没碰到过的“好事”。于是,她们干劲十足。婆子们摆平了,丫头们也轻松了,她们不用下地辛苦,每天等着收购,可以歇口气了。
田里的庄稼收割完毕,林地的果实也全数采摘。收获了这么多东西,小院里放不下,婆子们得了好处,另外收拾了一座院子盛放东西。明珏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她让下人们把东西分类,留足她们主仆的吃用,其它全部换成银子。
接连忙碌了几天,明珏感觉很累,但心里却踏实舒服。这一天,她给丫头和婆子们分配好工作,顾不开歇口气,就和岳嫂子去查看常东兴的开荒进度了。
“大路那边来了几个有钱人,正在打听你。”狗子追上来告诉明珏。
“好人还是坏人?打听我什么?”
狗子抓了抓头,皱巴着脸,吭吃半天也没说话,他这些天一直替明珏主仆跑腿,比小厮还尽责。明珏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话,没再追问。
“你这傻小子,有话还不快点说?到底打听什么了?”岳嫂子斥呵狗子。
“嘿嘿……有一个人说一只小狐狸精欠了他五百两银子,就躲到北郊来了,还说……她说的模样跟你一样,还说你的名字,我没告诉他,我……”
岳嫂子打了狗子一巴掌,斥道:“什么混仗话,瞎往主子身上安,还不快滚。”
明珏喊住狗子,掏出一张废纸递给他,说:“你把这张纸给他,就说是我写给他的信,他要想拿到信,必须先给你赏银,明白了吗?”
“明白了。”狗子接过废纸向大路跑去。
河沿上的沙荒地里,荒草被全部割掉,十几个人正在深耕除根。明珏和岳嫂子过去转了一圈,常东兴很认真,她也很满意。她留岳嫂子在荒地监管劳作,她去了林地,狗子给了她一个粘鱼的丝网,她想去粘几条鱼吃。
秋高气爽,丽日当空。阳光穿透浓密的枝叶,碎碎的光芒泼洒在溪水上,明亮的光辉随着水波流淌跳动,冲击着滑润的鹅卵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珏把草篓放到一边,拿出丝网放进溪水里,石头还没压好,就听到脚步声欲近。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来人,草篓就被一只大脚踢飞,落到地上滚了几圈。
“敢在我的河里捞鱼,你活的不耐烦了?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你傻了?这是河吗?这是小溪,这都不分清,难怪你不男不女。”明珏看着溪水里一袭绛红倒影,促侠一笑,说:“看皮相象男人,其实……”
明珏话没说完,就被一只在手提起来,在半空中晃了晃,又轻轻放到地上。
“不知道我很烦吗?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喂王八。”
“你的河里有王八吗?”明珏笑得精灵古怪。
“你给我闭嘴。”小乔叹了一口气,坐到明珏身边,沉默半晌,又说:“你看你多好,自由自在的,听说你日子过得很舒服,真羡慕你。”
明珏的嘴扁着,闭得比河蚌还紧,脸上的笑纹若浮若现。扫视到不远处有几个太监,还有几个青衣护卫,她基本确定了小乔的身份。小乔接近她,目的明了,尊贵如他,倒有几分真性情,这恰是明珏前世今生最为欣赏的东西。
“你怎么不说话?”小乔见明珏紧闭着嘴,皱了皱眉。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说完,她又紧紧把嘴闭上了。
“我烦得狠,一路打马狂奔就到了北郊,想起你在这里,过来看看。”
明珏把草篓拣回来,又把丝网固定在石头上,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人跟人心境不一样,烦心事也不一样,难得你来看我,跟我粘鱼吧!”
小乔点头长叹,看向明珏的目光充满饮佩,“你怎么不问我因何而烦恼?”
“朝堂上的事我无资格过问,再说也与我无关。”
“我正烦恼的事与你有关。”
“哦?那你说来听听。”
“奉国公死了,就是那个老欺负你的白姑娘她祖父,白姑娘她娘也死了。前天送来丧仪的折子,白家在朝堂的关系盘根错节,这两天都在报丧,烦死了。”
自上次跟萧怀迁见面到现在有十天了,白家这两天才报丧,可见奉国公和冯氏的死大有猫腻。不知道白迎芷现在是什么心情,白夫人、小白氏、萧怀达、萧怀菱和徐氏都要去奔丧,想必现在萧家也乱成一团糟了。
明珏冷冷一笑,试探着说:“奉国公年近古稀,毕竟人之已老,难逃生老病死的规律,想必冯夫人还很年轻吧?真是可惜了。”
小乔眯起眼睛看着明珏,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我一个山野村妇,还是个弃妇,能知道什么?”
“白姑娘阴谋算计过你好多次,你一定恨她,听说她家里死了人,出了大事,你一点快意的表情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明珏心里一颤,轻视小乔了,看他表面率真豁达,实则也是精明狡狯之人。
“白家与萧家有几重亲,我早知道这件事有什么稀奇?”
小乔深深看着明珏,眼底闪过犹疑谋虑,许久才说:“据我所知,奉国公的死期应该在十天前,冯氏跟奉国公应该死在一天。可白家却说冯氏的死期比奉国公晚两天,朝廷怀疑奉国公被人谋害而死,奉国公世子却一口否认。”
“你就为这事烦恼?唉!我真怀疑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明珏冲小乔撇嘴一笑,脸上浮现嘲讽轻蔑,“你爹死了,你老婆也死了,其中要没有隐情,你会不报丧吗?有人说你爹是被人害死的,你会一口否认吗?你……”
“哪来的乡野村姑?好大的胆子。”
一个威严暴怒的声音从明珏头上炸响,打断了她的话,吓得她不由哆嗦。她只管自己说得尽兴,竟然忽略了小乔的身份,犯了大不敬的罪。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走过来,冷着脸看她,她忙双膝跪地,垂下头,不发一言。
“算了,老黄,她在打比方,不知者不罪。”小乔冲黄公公使了眼色。
“那可不行,打比方就能胡说吗?哼!说错话就要掌嘴,除非……”
听到“除非”二字,明珏就知道有条件可谈,这是小乔的意思。朝廷怀疑奉国公被谋害,谁是害死他的真凶?冯氏为什么会跟奉国公一天而亡?奉国公世子死了爹、死了老婆却密不报丧,还矢口否认被谋害,能不令人生疑吗?
不管这里面有多少阴谋隐秘,有多少条条道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说奉国公和冯氏都死得不光彩,事关奉国公府的脸面,所以才会拖延隐瞒。要想把这件事抹平,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回想宁侧夫人派来的人提供的消息,加上小乔刚才这番话,一个小小的阴谋在明珏脑海里成形。白迎芷喜欢推人下井,更喜欢落井下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为上策。是时候报复白迎芷了,也让她尝尝被陷害的滋味。
“民女怎么做才能免去大不敬之罪,还请黄公公赐教。”
“乡野村妇,蠢笨无知,咱家可没闲情教你,哼!”
小乔扫了明珏一眼,微微一笑,说:“老黄,她曾是萧怀逸的正妻。”
黄公公怔一怔,细细打量明珏,两只小眼睛滴溜一转,马上换了一张笑脸,陪笑说:“咱家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算了,老黄,她不怪你,你知道她的身份即可,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小乔坏坏一笑,又说:“有人问起,你就说本王来采野花。”
“奴才遵命。”
明珏抛给小乔一个大大的白眼,故意说:“我就是知道内幕消息也不告诉你。”
“你知道什么内幕,快点说,别逼着本王治你大不敬的罪。”
“呵呵,皇上是不是把调查奉国公死因的任务交给你了。”
“是又怎样?”小乔冷着脸反问。
调查奉国公的死因不是皇上交给他的任务,而是秦临庄交给他的案子。金翎卫是皇上亲属的暗卫,是朝廷中有影无形的存在,隐秘行动,嗅觉敏锐。
奉国公死得不明不白,在江湖上颇有势力的冯家嫡长女也无声无息死了。秦临庄坚信奉国公和冯氏都是被谋害而死,可金翎卫提前一点消息也没得到,这令他产生强烈的挫败感,而他减压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压力变本加厉转给小乔。
谁都知道奉国公的死另有隐情,可奉国公府严密坚硬如铁板一块,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奉国公世子又铁嘴钢牙,想揭露隐秘哪那么容易?
“内幕消息就等于银子,尤其有价值的消息,卖消息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小乔跳起来,怒视明珏,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小狐狸精,还敢跟我谈生意,你别忘了桑血红解药是我用五百两银子换来的,还我银子。”
“当然没忘,我帮你摆脱目前的烦恼,这五百两银子一笔勾销。”明珏看了黄公公了一眼,“难得黄公公不吝赐教,我要给他一个赚银子的机会。”
黄公公一头雾水,“敢问夫人……”
明珏高深莫测一笑,没说话,拿起粘网,看网里挣扎的鱼虾,脸上浮现狠厉阴涩的神情,心道:白迎芷,你自寻多福吧!老天给的机会我决不会坐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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