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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寻宝人

() 从上清宫出来，赵风的思绪还沉浸在刚刚怪异的场景中：“宝儿，那根香怎么要点那么长时间？”
张宝儿解释道：“那个老道能够把意念的力量控制在香头小小的一个点上，使它不被外部力量干扰，火的热量被隔绝了。”

“真有这么玄？你能做到吗？”

张宝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有些感慨：“理论还是需要联系实践啊，今天我大有收获。”

“什么收获？”赵风好奇地问。

“一直以来，我的力量总是难以收发自如。今天这两位道长的表现，如同为我开启了一扇门。说多了你也不懂。”张宝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转头问小云：“还想去哪里？”

“听说这里的古玩市场不错，我爸喜欢这个，教了我不少这方面的知识。我们去看看吧。”

赵风消息灵通，爆料说：“前段时间有个人在这里用2000元买了5张一角的纸币，后来经专家鉴定，价值竟高达20万元，增值100倍。”

周小云来了jīng神：“还有这么走运的？我们也去转转，没准也能碰到天上掉钱的好事儿。”

赵风拍着胸脯说：“我太熟了，常去那里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

龙虎山的古玩市场规模不小，古玩杂项、古典家具、古籍字画、中外钱币、古旧地毯、铜器佛像、古旧钟表、古陶古瓷、文房四宝、玉器骨雕、地毯刺锈、奇石根雕、特殊时期文物，藏品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转了一会儿，赵风有些奇怪，他发现了一些熟悉的生面孔。

上清镇一直是个人多的地方，游客虽多，但一般只在这里呆一、两天，走马观花看一下，极少有游客长时间逗留。可赵风发现，有几个外地人他已经连续看到差不多一周了。显然，这些人不是来旅游的，那他们来干什么呢？

这几个人常在古玩市场流连，不见他们买什么东西，而是在打听附近是否发现了古董。其中一人还摆了个地摊，收集文物。现在，一个中年人正在他那里卖东西。

“老板，你看看这个值多少？”中年人看起来很焦急。

摊主摆弄着那个平底的陶罐，问道：“你这东西是哪来的？”

“在山里，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一个亲戚无意中发现的，那地方据说有怪物，我们本地人都不敢去。”

“你这东西是假的，明显是后人仿制的。工艺还不错，回家当摆设倒是可以装装门面。”摊主撇了撇嘴。

“不可能的，这东西是我们家祖传的，都快上百年的历史了，怎么可能是仿制的？如果不是孩子病了，家里急着用钱，我才不会卖呢。”中年人急急地争辩道。

“有什么不可能？清末民初的仿制品，在当时根本就不值钱。现在，也就值个百十块钱。看你急着用钱，我给你五百，算是扶贫了。”摊主摆出一副救世主的面孔。

“五百？我还以至少能值几万呢！几百块钱哪够？惨了。我本来指望卖了这东西救孩子的。”

“几万？就是真的也不一定值啊，jīng品才会有好价钱。你现在去买rì用瓷器，也有几块钱一个的，也有几千一个的，质量不同啊。白菜什么时候都是白菜，卖不出鱼翅的价格。”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那人脸上红一阵白的。

周小云不声不响地把陶罐拿了起来，摊主一把抢了过去：“小孩子别乱动，小心摔坏了。”

“又不值钱，看看怕什么！”赵风帮周小云说话。

周围的人见是个小孩子，觉得挺有趣的，也都附和着说：“是啊，既然是赝品，摔坏了也没什么，干嘛对孩子这么凶。”

周小云向摊主伸出手去，摊主不情愿地把陶罐递给了他。

周小云端详了一会儿，对中年人说：“这是chūn秋时期的东西，绝不会错，但有些奇怪。”

中年人先是有些兴奋，转而充满了疑惑：“chūn秋时期的？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旁边的人插话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chūn秋时期，这里属于百越之地，居住在这里的是古越族人，他们的陶器制作和中原明显不同。这件东西从制作工艺和材质来看，明显属于中原地区，但按这位大叔所说，却是在这里发现的，不奇怪吗？”

“这也能看出来？”

赵风忍不住插了一句：“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解放车见过吧，和擎天柱一样吗？”

那人被说得楞住了。

周小云接着解释道：“由于地域不同，各地的陶器有着明显的地方差别。比如说，陕西岐山、扶风一带的周原和西安附近的丰镐，是西周先后建都的地方，那里的西周陶器主要是砂质与泥质灰陶，陶器表面多是饰绳纹，并有一些弦纹与划纹。从你手上这东西看，应该是chūn秋时期中原地带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难道是以前有人收集的，又散落到了这里？”

旁边的人插嘴说：“我们这里以前有考古队来过的，他们在附近发现一处规模宏大的墓地，考古工作者认为是可与王者比肩的墓葬。后来得知，那是张天师墓，以前那里还有道观呢。”

“即使张天师的墓是真的，最早也不过是东汉的东西，不到两千年。chūn秋时期，距离现在有2500年了。这个陶器比张天师的年代早多了。”摊主不以为然地说。

“我不卖了。”中年人像是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宝贝，紧紧地把那它攒在手里，扭身就走。

摊主对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人使了个眼sè，那人尾随中年人而去。

周小云看在眼里，暗中拉了张宝儿一把，三个人也悄悄地跟了过去。

中年人急匆匆地走着，没有意识到有人跟踪自己。转过两个弯，尾随的人见周围没人，掏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快步追上去，一把揪住中年人，刀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别出声，叫就杀了你！”

中年人被眼前雪亮的刀刃吓得浑身发抖：“别，别……”

“把陶罐给我。”

“求求你了，这可是我孩子治病的唯一指望了。”

“哪儿这么多废话，你给还是不给？”蒙面人凶狠地说着，刀向前一送，冰凉的刀锋触到了中年人脖子上的皮肤。

就在这时，蒙面人感觉手中的刀柄突然变得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烫手。他手一抖，“当”的一声，刀落到了地上。

蒙面人弯腰去捡刀，刀像是变成了有生命的活物，跳到了一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脸上的黑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扯掉，直飞出去三、四米远，才缓缓在空中飘落。

抢匪的面目暴露在了光天化rì之下，他楞住了，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救命啊，有人抢劫了！来人啊！”见对方手中没有了刀，中年人一把推开他，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呼救。

抢匪回过神来，顾不得再去捡刀，落荒而逃。

傍晚，一个小饭馆的角落里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赫然是白天摆地摊和抢劫的外地人。

“今天真是背运！”摊主愤愤地说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至少值个十多万吧，就这么被一个小屁孩给搞黄了。”

“二万，你怎么这么没追求。不过十来万而已，好好干一吧，百十万不在话下。”说话的人是个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白白胖胖，一团和气，穿着件古代的半截衫，一条灯笼裤，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就是年纪稍大了些。

“钱老板，已经一年多了，挣的都是小钱，没什么大买卖。”被叫做“二万”的人在发牢sāo。

“干我们这一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夫子前段时间发现这一带青光冲霄，说可能有宝物出土。这两天我在周围转了转，虽然没有实质xìng收获，但从听到的消息分析，夫子的说法是正确的，我们这趟应该有大收获。”钱老板指了指另一个人：“你别再摆摊了，和黑子多去山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发现。”

二万有些丧气：“青光冲霄？我怎么看不到，我只能看到白雾。”

钱老板笑道：“如果你能看到，就像夫子一样，不干体力活一样发达了。”

二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论：“地上怎么会发出青光？”

一边的黑子插嘴道：“你知道地质勘探吧？通过各种仪器，可以探测到岩石和矿石的密度、磁xìng、放shèxìng等特xìng，知道地下有什么样的矿藏。某些矿藏在特殊条件下，可能会引发奇异的自然现象。”

钱老板解释道：“假如地下有埋藏东西，那就会有空间。闪电出现的时候，会产生与一般地方不同的现象。并且，上古时代的一些宝物是有灵xìng的，在地下埋藏的时间长了，灵气有时会透shè出来。那道青气很可能是上古宝物的灵气外泄。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传说，三国末期，东吴未灭之前，斗牛二宿之间常出现紫气，方术之士都认为吴国正当兴盛，无法吞并，晋朝的大臣们也深信不疑，唯独中书令张华不以为然。西晋统一中国之后，紫气愈明。张华邀请正在京城且jīng通天象的雷焕一起登楼观看。雷焕告诉他：‘这是宝剑的jīng光。埋在地下的宝剑吸收rì月jīng华，灵气有时会直达天际。宝剑在豫章郡丰城县。’张华听后大喜，立即任命雷焕为丰城县令。雷焕到任后，派人去监狱挖掘。挖到四丈多深时，发现一个石匣。匣中有两把剑，一把剑上刻的是龙泉，另一把上面刻的是太阿。当晚，斗牛间紫气消失。雷焕命人将龙泉剑送给张华，留下太阿剑自己佩带。后来，张华被赵王司马伦杀害，龙泉剑不知所终。雷焕去世后，他的儿子雷华一天佩戴太阿剑行经延平津，剑忽然从腰间跃出坠入水中。雷华急忙令人潜入水中搜寻，没有找到剑，却见到两条长达数丈的巨龙盘曲旋绕，龙的身上布满了花纹。王勃《滕王阁序》，以‘物华天宝，龙光shè牛斗之墟’赞誉洪州都督府物产jīng美，可比天上珍宝，说的就是雷焕得剑的典故。现在，当地还有瞻星台、剑池、剑匣等遗迹。”!

“那说明这里的地下埋着宝剑？”二万两眼放光。

“这倒不一定。但我估计，一定是上古时期的东西，有灵xìng的，可能到了出土的时候，有缘人就能得到。”

“那我们这回是要干把大的了。”二万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钱老板话题一转：“还有件事你们要注意，今天你们碰到的这个孩子可能有些来头，你们去查一下。如果合适，说不定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不过，你们行动要小心，多留个心眼儿，也许不是只有我们在盯着这里，别让人抢到我们前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