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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绝世佳人，倾国倾城

() 第十章绝世佳人，倾国倾城
——汉武帝刘彻夫人李氏

汉武有佳人，天姿绝古今，

倾城倾国sè，百俐百伶心；

花容虽惨淡，子弟俱承恩，

姗姗何影伫？秉烛夜逡巡。

一、北方有佳人

宫刑，又称腐刑，是古代中国一项比较残忍的刑罚，受刑者丧失了生殖功能，将饱受生理和jīng神上的双重折磨。李延年，就是因为犯法而遭受了宫刑。受刑后，他便被留在宫中当饲养员，替皇家喂养猎犬等宠物。如今，他jīng通歌舞，擅长乐器的本领被汉武帝发掘了，于是他改行成为了一名宫廷乐师，从事着自己热爱的行业。在宫里许多年，李延年很少回家，不知道家里面的两个兄弟和一个妹妹过得还好吗。思家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特意请了一个假，回到了阔别多年的中山，看望久未谋面的兄妹们。

中山，在今天的河北省定州市，李家世代生活在中山，世代以歌舞为业。李延年是家中的次子，他的哥哥叫李广利，幼弟叫李季，此外还有一个妹妹。他们仍然以歌舞卖艺为生，勉强糊口度rì，生活过得很不景气。但是当李延年见到妹妹的时候，彻底被妹妹美艳绝伦的容貌所震撼。李延年想，如果妹妹能够进到宫中，肯定会受到皇帝的宠爱，到时我们李家就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于是，他们兄妹经过磋商，李延年决定先把妹妹送到汉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的府中，请求平阳公主找机会将妹妹献给皇帝。

平阳公主，汉武帝的姐姐，如今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就是从平阳公主家走出的歌女。当平阳公主见到李小妹的一刹那，也惊艳于李小妹的绝世容姿。平阳公主同意李延年的请求，但是她希望李延年能做一首歌曲，好将妹妹的容貌生动的谱进曲子中，以打动皇帝的心，然后她再趁机进言。于是，一首流传后世的《佳人歌》问世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dú l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在一次汉武帝和平阳公主共同出席的酒宴上，李延年演唱了他的这曲新作。听完曲子后，汉武帝不禁叹息道：“真是好歌啊！可惜歌中的女子只是你想象的，世上哪会有这样的绝sè佳人呢？”这时，汉武帝身边的平阳公主告诉他，这个绝世佳人是真实存在的，李延年的妹妹就是这样一位佳人。汉武帝不相信，便亲自召见了李延年的妹妹，这一见，汉武帝的心彻底被俘获，他深深的爱上了这位绝sè佳人。李小妹得到了汉武帝的宠幸，很快成为了仅次于皇后的李夫人。

二、倾城又倾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中国封建社会历来就有这个传统，李夫人在得到汉武帝宠幸后，好运接踵而来。先是她生下一子，名刘髆，后来被封为昌邑王，然后她的哥哥李延年被封为协律都尉，负责管理乐府工作，还经常和汉武帝同睡一张床，可谓显赫一时，再者就是她的大哥李广利，本来没什么本事，但因为妹妹受宠的缘故，后来竟然成为统率千军万马、征伐大宛的贰师将军。不过李家受到的这些荣宠，李夫人却没来得及享用，她红颜薄命，很早就去世了。但是李夫人在去世前的所作所为，给后人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反思。

那时，李夫人病得相当严重，致使容貌憔悴，花容惨淡，失去了往rì迷人的光彩。汉武帝非常关心李夫人的病情，他亲自到李夫人的病榻前慰问。可是李夫人却用被子将脸蒙起来，不让汉武帝见到自己，说：“妾已经病了这么长时间，形象容貌都大不如前，不可以见陛下。妾只愿陛下在我死后能照顾好我的儿子和我的兄弟。”汉武帝却执意要见李夫人一面，劝李夫人说：“既然你要向我托付后世，为什么不和我面对面的说呢，那样不是更好吗？”可李夫人执意不见，无论汉武帝怎么赏，怎么求，怎么劝，甚至命令，都没有让李夫人改变主意。最后，汉武帝非常不高兴地走了。李夫人身边的姐妹们便问李夫人，为什么执意不肯见皇帝一面，难道恨皇帝吗？李夫人的回答中，有一句经典的论断，“夫以sè事人者，sè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我为什么这么得皇帝的宠爱呢？就是因为我漂亮，可我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了，肯定变得很难看，如果一旦皇帝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厌恶的，所以我死后，他就不会恩赏我的兄弟。相反，如果我不让他看我现在的样子，那么我曾经美丽的容颜一定会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这样，他才会在我死后恩赏我的兄弟。果然，李夫人死后，汉武帝对她非常怀念，给予了李家很高的恩赏。

三、佳人难再得

李夫人虽然不在了，但是她的身后事，我们有必要多交待一些。

第一件事，就是一个叫齐少翁的方士为李夫人招魂的事情。李夫人死后，汉武帝对她非常思念，他听说一个叫齐少翁的方士，“能以jīng诚致魂魄”，遂让他设帐招魂。结果汉武帝遥望见帷帐后影绰绰一个女人颇似李夫人，触动伤心处，做了一首诗，“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这个故事记载在《汉书》里，但后人认为这是班固的张冠李戴，因为齐少翁曾经为汉武帝的另一个夫人王夫人招过魂，而齐少翁后来被汉武帝诛杀时，李夫人尚未入宫。但张冠李戴也好，确有其事也罢，人们还是愿意相信如此动人的爱情故事发生在红颜薄命的李夫人身上。

第二件事，就是李夫人兄弟们的结局了。首先遭殃的是李延年和李季，据说李季后来因为jiān乱**，被汉武帝下诏族诛，李延年就是受了李季的牵连。那李广利呢？他这个时候正好出征大宛，没在家，而他回来后又因为征讨大宛有功，被封为海西侯。但好景不长，李广利在一次出征匈奴之前，与丞相刘屈髦密谋，打算立自己的亲外甥刘髆为太子，结果事发，刘屈髦被杀，李广利被灭族，他只好投降匈奴，但也没有逃过被杀的噩运。

第三件事，就是李夫人被追尊为皇后。这是在汉武帝死后，辅政大臣霍光按照汉武帝的意思，将李夫人配飨汉武帝，并上尊号为孝武皇后。

李夫人的一生只是昙花一现，非常短暂，在中国历史上，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她留给后人的却是三个永恒经典的成语：“倾国倾城，绝世佳人，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