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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雨夜的审问

() 没有闪电，没有惊雷。雨就这么鸟悄地来了。
一滴雨没给昊天一点心里准备就准确地砸进昊天的脖领里，这次突袭使昊天猛地缩了一下脖子，好凉爽！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心里的念头刚闪过，雨就不客气地倾盆而下。

娘的，没听说老天这么听话呀，哎呀，快跑。

人的腿永远也跑不过雨的步伐，昊天跑进屋里的时候，已变成一只**的水鸡。..

曼索尔的办公室装修的相当豪华，暗红sè的木制地板闪着油滑的光亮，苍蝇落上去也有摔个四脚朝天的可能。北面藏青sè的墙壁下，一张宽大的褐sè老板桌彰显着尊贵的气息，只是坐在他后面的人长得很让世界失望。

曼索尔人模狗样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两只手正在把玩一只雪茄。这桌子也不知是从哪买来的，似乎和主人的身材不怎么成比例，他坐在桌子后面总给昊天一种曼索尔缩着脖子的感觉。

曼索尔的后面是一幅鹰击蓝天的巨幅油画，画上的鹰画的勇猛有余却显得气势不足。在昊天的印象里西方的油画画个花卉鱼虫美人什么的还将就，要论画鹰绝对没有中国画来得气吞山河。

油画的左边有一扇虚掩的门，苏尔不在屋内。..

办公桌的侧面有一张很大的沙发，这可能是给客人坐得。

昊天就是客人，所以昊天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

曼索尔没有说话。

昊天也保持沉默。

屋里突然就静了下来。

只有雨打窗玻璃发出没秩序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单调的如同午夜露宿街头的酒鬼嘴里含混的呓语。

一只夏rì的蚊子不知从哪个角落起飞，在屋子的空间里盘旋。

曼索尔还在玩着雪茄，雪茄从他的左手无声地换到右手，然后再回到左手。

昊天靠在沙发上望天，确切的是望着天棚。天棚上有灯，灯的yīn影里黑黑的看不清什么。

要是有一只枪在黑影里对着自己，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蚊子似乎发现了目标，拉着细微的jǐng报在昊天的耳朵边萦绕，这是一种很短视的行为，一只老鼠在猫的面前就是跳再暴露的艳舞，其下场也只有一个。

昊天的出手很快。

雪茄从曼索尔的手里飞出，在节能灯那白如女人刷了涂料的肌肤的光亮里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似乎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曼索尔的雪茄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你的身手不错，出手很快。”曼索尔的话很平淡，像无风的水畔那一泓无半点涟漪的湖水。

“我的出手一向很快。”昊天的语气也很平淡，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得意之sè。

“你知不道这屋子周围埋伏了多少人？你刚才的举动可能会招来乱枪被shè成筛子。”

“噢！有这事儿？我想你的手下不会的，他们要是连打蚊子和打人都分不清楚，我想他们早该卷着铺盖卷滚蛋了。”

在昊天的脚边，有一只蚊子死不瞑目，它不会预料到它的生命在人类的举手之间，随着“啪”的一响就得到了永生。

“你很有胆sè，只身一人从戒备森严的雅美拉逃出，你的心机和胆略我欣赏！”

“谢谢夸奖，这只是机缘巧合，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一切都是运气使然，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呵呵呵！”曼索尔的笑声像深夜里猫头鹰的歌唱，“你很幽默，从你刚才的出手，我猜你一定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哈哈哈。”昊天一阵大笑，“曼索尔先生，你看我像深藏不露的高手？就从一只被打死的蚊子身上？”

曼索尔笑眯眯地点头。

“曼索尔先生，这算不算是今夜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呢？”

“刘溪水先生，幽默也好，笑话也好这都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刘溪水？这谁呀？昊天愣了一下，马上想起这就是自己，刚才才起的忽悠曼索尔的名字，不禁哑然一笑。

“曼索尔先生，按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出来，憋在肚子里不说谁也猜不出你的心思。”

“痛快！刘先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个xìng，那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是谁派你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曼索尔的脸上依然笑眯眯的，就像在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促膝谈心一样。

这明明就是审讯，偏偏弄出一付叙旧的架势，我呸！

“曼索尔先生，我想这个问题我已经和苏克说过了。他也一定向你汇报了，我觉得没有重复的必要了。”

“NO、NO，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想亲自听你说出来效果会更好。”

这个老狐狸，这是想核对口供呀！要是前言接不上后语，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这不是问题，既然曼索尔先生要听我亲口复述一遍，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我是一个囚犯，一个普通的囚犯，什么原因进监狱，刚才在酒桌上我都说了，这里就无须再重复了。我想从监狱里逃出去，是个正常的人谁也不爱在监狱里度过一生，我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所以我要逃出去。至于搭了你们的顺风车，这只是机缘巧合。没有你们我也会想别的办法逃出去，就这么简单。关于我的资料，我想你们既然能把苏尔从雅美拉里弄出来，没有内线说死我都不会信，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的内线。”

昊天一口气把话说完，看着曼索尔。皮球已经扔到那边了，对方怎么扑救那是他的事儿。

曼索尔想了一会儿，手里的雪茄终于派上了用场。随着袅袅的烟气，屋里慢慢有了烟草味儿。

“刘先生，哪以后你要做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大概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问题。

“当然是走了，你以为我会赖在你们这个破岛上吗？要是在这里我觉得还不如雅美拉呢。”

昊天一句话差点没把曼索尔噎死，这小子也确实太狂妄了。

不过曼索尔一点都没生气，老狐狸的皮不是一般的厚，那是千锤百炼才能修成的正果。

“那你有什么好方法离开？你又要去哪里？”

“嘿嘿嘿！”昊天先笑了一阵。“这个问题就只好靠你们了，你也知道我没翅膀，肯定是飞不出去的，既然到了你们这儿，不靠你们靠谁呀。”

曼索尔这回无语了，没想到这还是个无赖，他这个大无赖碰到个小无赖。

“我要是不管你，你是不是会在这里住一辈子？”曼索尔很有耐心，照往常这样的事儿他早就发火了。可今天他觉得自己很反常。

“我想你不会的。”昊天的答复坚定。

“我为什么不会？”